「是他?」林夕驚道,她從來都沒想過曾經一起去天山的那個乞王,就是今天與自己比武的人,雖然當時自己沒有給他什麼好臉色,但是當管易蟬理智的做出種種選擇之後,她發現這個外表看似隨意的人,無論心性還是處理事情的冷靜程度,都要比一些年輕人強上不少。「看來今天的比武不這麼容易了,一個先天境界的人能在入微高手的追殺下,還活著,肯定不是易于之輩。」林夕想道。更多的是為管易蟬那種臨危不懼的樣子而感到心折。
鳳鸞道︰「走吧,看看藏天機的弟子到底如何。」當時管易蟬只報上乞王的名號,再者鳳鸞也不會多注意一個先天高手的。
百花師徒二人走到谷外,看見一個蓬頭垢面的年輕人站在前面,身上的衣服還有些草葉在上面,鳳鸞看的眉頭直皺,心中根本不信這是藏天機的弟子。
林夕看見管易蟬這般,秀眉也是微不可查的皺了皺,心道︰「管易蟬啊管易蟬你還真不把自己當凡人了,怎麼說這也是兩位前輩約定的事情,哪有這麼隨意的?」想到此處,心中就想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小子一個教訓。
管易蟬看見林夕心中苦笑︰「還真是她,怎麼出落的更加動人?」反觀自己心中不由涌出一種‘雲泥之別’的感受,再看鳳鸞,歲月在她身上好似根本沒有作用一般,還是如兩年前一般冷艷,倒是更像師傅房中畫上走出來的一樣。恭敬的施禮後說道︰「鳳前輩,晚輩管易蟬,奉家師之命,前來應約。」
鳳鸞聞言好似還是不相信一般問道︰「藏天機一共幾個弟子?為何讓你前來,難道他覺的自己隨便找個弟子就能把這場比武勝了嗎?」
管易蟬尷尬的笑笑,說道︰「家師只有晚輩一個弟子,只是這幾日晚輩來的匆忙,是以有些衣冠不整,前輩原諒。」
鳳鸞見這個小子雖然衣衫襤褸,但是在自己的氣機壓制之下毫無所動,知道也是個功力不低的青年,微微點頭說道︰「那你師傅有沒有告訴你,如果你輸了這次比武應該怎麼樣?」
管易蟬一愣,搖搖頭說道︰「沒有告訴晚輩。」
鳳鸞點頭說道︰「開始吧。」
管易蟬走上兩步說道︰「沒想到是你。」
林夕道︰「當初你沒有報出姓名,只是說出乞王的名號,是不是早知道這件事情?」說完眼中流動著讓人不明白的眼波。
管易蟬有些尷尬心道︰「這林夕怎麼這麼聰明了?這件小事都能記住?」說道「當時是知道了,但是不知道跟你比。」
鳳鸞突然道︰「你是那個乞王?」
管易蟬只好點頭,鳳鸞不溫不火的說道︰「藏天機倒是教出個好徒弟啊,居然知道蒙混過關,難道當是你說出自己是藏天機的弟子我還能強制你比不成?」說完走到一邊,示意可以開始了。
林夕慢慢拔出長劍,當劍出鞘的那一刻,管易蟬明顯感覺到了林夕的變化,如果沒拔劍的林夕是個讓人心動的女子的話,那麼現在就像天上的月亮一般,永遠的只會用冷冷的月光照著你,根本就是一個可望而不可及的女子。
林夕見自己都準備動手了,這個管易蟬還在呆呆的看著自己,心中不由一陣厭惡,好似她心中的乞王不應該這般一樣。長劍畫出一道玄妙的劍光,刺向了管易蟬,當劍氣到了管易蟬眼前的時候,管易蟬才反映過來,身形晃動,在間不容發之際躲開一劍,心中罵了句自己不成器,打起精神應付起來。
游斗了幾招,管易蟬漸漸的發現這林夕的劍法好像都是針對‘大天羅掌’的,躍出幾步說道︰「先住手。」
林夕定住身形冷冷的看著他,只听管易蟬說道︰「師傅的大天羅掌我並沒有修習,所以這套劍法對我作用不大。」言下之意就是;你換種劍法吧。但是這話在林夕耳中卻是沒有這麼好听,她認為管易蟬在輕視自己。也不說話,劍招一變,沒有了先前的內斂,劍氣四射,招招狠辣的向管易蟬攻去。
管易蟬應付了幾招便感覺有些吃力,他沒想到林夕的劍法會如此凌冽。知道這兩年的時間她肯定沒有白費,相比之下自己的進步好像都沒有她快。打起精神用凝雪掌牽制著她的招式,想要找個破綻把她的劍奪下來。
林夕冷笑一下,絕美的臉龐配上嘴角的輕蔑之色,生成了獨特的魅力,管易蟬為之一愣,突然劍光閃爍,管易蟬忙要避開,不想林夕手中長劍仿佛通靈一般,點點刺向管易蟬的胸口各大要穴。
管易蟬慌忙躲避,剛要想反擊,只覺林夕的劍法太美,總忍不住想多看一些,卻沒想到把自己逼到了這種程度。眼見劍尖又刺了過來,管易蟬身子一側,凝雪掌的吸力運起,另一只手便彈向了林夕手中長劍,不料林夕好像早就料到一般,長劍輕輕一側,把劍刃送向管易蟬的手指。管易蟬忙把手收回,身形一退,林夕也自跟了過來。劍氣激蕩下管易蟬頭發上的幾根草根掉了下來。
林夕嘴角升起一絲笑意,她知道自己贏了。突然眼前一花,管易蟬如同憑空出現在自己的身前一樣,驚訝之下長劍剛要回擊,但覺肩頭一麻,長劍便落到了管易蟬手中。
「你這是什麼身法?怎麼如此詭異,肯定不是藏天機教你的。」鳳鸞見管易蟬竟能用出如此身法,心中也是驚訝,再看管易蟬身上的衣服出現的幾道劍痕,對這個不起眼的年輕人有了重新的認識。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突破劍幕並且還沒有被傷到,在眼力還有身法變幻上都是不太可能的事情。最難得的便是速度,就像憑空出現了一樣。
管易蟬道︰「這是我從‘魚兒追’中演化出來的。」說完見鳳鸞面露迷惑,忙解釋是自己胡亂自創的身法。
林夕看著管易蟬說道︰「為什麼你開始不用?」眼中透著憤怒,好像是管易蟬故意用這麼長時間一樣;本來認為自己贏了,但是轉眼間便如此,也怪不得林夕有些生氣。
管易蟬說道︰「如果剛開始用肯定達不到效果,只有出其不意,這個身法才能奏效。」
「旁門左道」林夕冷冷的說道。
管易蟬尷尬一笑。又听林夕道︰「師傅,徒兒輸了。」
鳳鸞笑道︰「你的功力比他不低,只是這個小子有些奸猾,為師也沒想到藏天機一生正直剛毅,會教出這般弟子,別說是你,就算比你厲害的高手踫到他這些層出不窮的怪招,也會頭疼的,你不要在意。」說完慈祥的看著林夕。林夕低著頭拉著鳳鸞的衣袖,看那樣子就是一個撒嬌的小女孩。管易蟬心中一暖,想起了師傅,雖然自己不會像林夕一般,但是那種感受是一樣的。
「走吧,進谷吧,你師傅這些年怎麼樣?」鳳鸞沒有了先前的冷漠。
管易蟬忙道「師傅身子很好,只是最近老喝酒。」
「哦?」鳳鸞驚疑的說道︰「他一般不喝酒的,這是怎麼了?越活越回去了?」
管易蟬尷尬的低下頭,心道︰「如果不是我見師傅對你的畫像說話,現在早就走了,哪能由你這般說師傅?」轉念又想「是不是師傅跟鳳前輩有些淵源,不然怎麼會如此,看來要打探一下。」
隨林夕師徒二人來到谷中,一路上各種花色齊放,果然不愧百花之名,管易蟬鼻中聞著花香,突然感覺有些迷糊,林夕冷冷的‘哼’了一聲自身上拿出一包東西給了管易蟬說道︰「聞聞這個就好了。」
管易蟬放在鼻邊輕輕的聞了一下,不知是否因為帶著林夕的清香,管易蟬只覺神清氣爽。看著管易蟬的模樣林夕又是沒好氣的撇撇嘴。谷中正在嬉戲或是習武的年輕弟子為數不少,看見管易蟬的模樣,都是一愣,管易蟬無奈的笑了笑。進的屋中,鳳鸞坐下示意管易蟬也坐下。可是管易蟬見到此屋布置的極為精致,而且椅子什麼的都極為干淨,上邊還鋪著刺繡之物,管易蟬尷尬的說道︰「站著就好。」
林夕出奇的沒有冷視管易蟬,好像因為管易蟬沒有坐下,而拘謹的站在那里,讓林夕有些奇怪一般。鳳鸞說道︰「你師傅當真沒對你說過比武的事情?」
管易蟬恭聲道︰「沒有。」
鳳鸞好像有些失望的嘆了口氣,說道︰「當年你師傅藏天機,是五秀中最為剛毅的一個人,天資也是很好…」話剛到這里,藏天機的聲音傳來︰「藏天機到訪,打擾谷主。」
鳳鸞听到後,‘哼’了一聲說道︰「我還道他早忘了百花谷的路了,你們先在這里,我去見見那個老東西。」說完身形一閃便出到了屋外。
此時屋內只剩下管易蟬與林夕二人,當鳳鸞離開的那一剎那,管易蟬便有些不自在,于是想找些什麼打破僵局,于是說道︰「我那神驢是不是在這里?」
林夕說道︰「死了。」
管易蟬知道這是假話,但是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惹著這個天仙般的女子,讓她自開始便對自己冷面相對,就算對著鄭晟她也是能說上幾句話。
林夕見管易蟬沒有說話,而是在四處打量些什麼,眼光掠過自己時就快速的移開,嘴角一翹,不由起了戲謔之意。淺淺一笑走向了管易蟬。
管易蟬見她向自己走來,心神一震,但見她只是站在自己身邊也不說話,鼻中聞到那淡淡的清香之氣,心神一蕩。心中卻想「怎的原來在她身邊沒有這麼拘謹?我怕她?肯定不是,她又打不過我。」剛想開口說話,眼光看向林夕,見她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腦中剛剛想起的話,便不知道自己溜到哪里去了,忙把頭轉了回去。但是林夕的眼光一直盯著自己看,管易蟬能夠感覺到,臉色不由發紅,心下對自己一陣暗罵︰「管易蟬啊管易蟬,枉你也是堂堂男兒之身,怎麼如此無用,竟然被個女子逼的如此窘迫。」
轉頭望向林夕,剛要開口說話,不想林夕‘哧’的一聲笑了起來,身子如風拂百花似的輕顫,管易蟬不由一呆,忙定住心神說道︰「吳大哥告訴我,你把我的驢兒帶走了?不會是真死了吧?」
林夕笑完說道︰「你不覺的老看著人家不說話,很不禮貌嗎?」
管易蟬道︰「是林小姐輕估了自己的容貌,怨不的在下。」說完自己都覺的這個理由很是可笑。
林夕說道︰「你也不是很討厭嗎。」
管易蟬笑道︰「我本來就很討厭。」說完後覺的自己好像比剛才贏了那場比武還要高興一般,心情突然之間好了起來。
林夕‘哼‘了一聲沒有說話,管易蟬卻細細的打量起林夕來了。林夕漸漸蹙起秀眉,嘴角也漸漸的冷了起來,剛想呵斥管易蟬,不料管易蟬聳聳肩說道︰「我們去看看師傅吧?」
ps;更新送上,求收藏、花花,有章的就給小西蓋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