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易蟬笑了笑說道︰「我從來不用武器的,那個所謂的兵靈倒是真沒有多少興趣,就算知道又能如何呢?」
杰公子說道︰「無論是什麼樣子的武器,只要可以克敵的就有著靈的存在,就算你是用拳頭的也有拳靈的。」
听到這里管易蟬有了些興趣問道︰「有這麼厲害,難道沒有選錯的時候?」
杰公子斜視著管易蟬說道︰「你以為每個人都可以用這個法子嗎?而且這個法子也是有凶險的,如果你的毅力承受不了那種超越了你很多層次上的精神壓迫,不但看不出你的兵靈,而且你會失去一些東西。」
「什麼東西?」被杰公子一說,管易蟬反而更像試試這個所謂的兵靈了。
「那就是信心,當你承受不住的時候,以後見到你無法戰勝的敵人的時候,你甚至連一戰的信心都沒有。」杰公子說完話,身上的氣勁便如同狂潮一般向管易蟬壓了過去,不但是身外的氣勁,而且對于精神還有感知上的壓力更是毫無保留的涌上了管易蟬。
一瞬間管易蟬便感覺自己如同身陷深淵,四周沒有任何聲響,隨著壓力的增加,四周的寂靜也是顯的更為詭異,甚至連他自己的呼吸聲音都听不見。轟然一聲巨響,管易蟬抬頭看著上方,只見那原本漆黑的蒼天之上居然咧出幾道口子,看樣子像極了一個人的雙眼,冷冷的看著他。
「哼!」就在眼里猛增的時候,管易蟬原本有些佝僂的身形,突然間變的無比挺拔,好像根本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壓倒他一樣,就在此時,管易蟬感覺腦海中一陣眩暈。身子也漸漸的沉入了深淵的底部,沒有了絲毫的只覺。但是當一陣好似嘲笑的聲音響起的時候,管易蟬猛然間張開了眼楮,身後一柄長刀劃破長空,突然間世界又變回了原來的樣子。管易蟬睜開眼楮一看,杰公子有些面色蒼白的擦了擦嘴角的血跡。
「杰公子,你怎麼了?」管易蟬問道,按說杰公子的武功境界比他高出了好幾個層次,要讓他受傷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的。
「沒什麼,我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你,原本我以為我的境界可以把你的兵靈直接壓迫成形,但是沒想到你的兵靈卻直接破開了我的壓迫,當真古怪,看來你小子的天賦比我強了不少啊,因為我在界外的時候是沒有資格接受兵靈測驗的。」杰公子微微喘息了幾口便恢復了正常。
「那我的是什麼樣子的兵靈?」管易蟬好奇的問道。
「無妄刀意,你最適合用的兵器應該是刀,但是隨後的變化我也沒有能力看清楚了,當真是天妒英才,如果你是生在界外輪回的話,那麼不出幾百年你在哪里就是頂點高手了。」杰公子嘆息道。
「哦?無妄刀意很厲害嗎?」管易蟬問道,因為這些東西他一點都不明白。
「當然厲害了,因為在界外無妄刀意是很少出現的,一但出現便會被很多世家爭搶,你現在知道自己的天賦有多好了吧?」杰公子不無羨慕的說道。
「哈哈,沒想到我管易蟬也有這麼厲害啊。」管易蟬笑道。
「記著,你有一次變回你年輕時候樣子的機會,但是變成那個樣子之後,你就變不回來了,而且你肯定會死,無論你是不是被人殺死,你都要死。兵靈測試還有一個奇怪的功效,那就是可以讓一個接受測試的人在最後臨死的時候變回自己全盛時期的樣子。」杰公子說道這里,看著管易蟬說道︰「這也是我為什麼一定要為你做這個測試的原因,你也不希望你這個樣子死去吧。」
「謝謝!」管易蟬說道,他心中當真是感激杰公子,讓他可以變會原本的樣子去了結這一些事情,然後死去,本來他也是沒有任何活路的。
杰公子笑了笑,說道︰「我會記住你的。」說罷灑然而去。
管易蟬笑了笑,暗自說道︰「這麼有趣的人,我也不會忘記的。」想到這里的時候,他腦中多了一些東西,跟著感覺尋找,不一會便自找到了一些類似口訣的東西,那便是能讓他變回年輕樣子的口訣,但是只能用一次。無所謂的笑了笑,當真有些風輕雲淡的樣子。
不幾日的光景,管易蟬又來到了岷江之畔,來到此處當真是物是人非,自己也變成了一個糟老頭子,此時倒是當真沒有人注意他了。隨意走進一個酒館,漠然的叫了兩壺酒放在了桌上獨自喝著,但是耳中听見的還是關于半月前峨眉山一戰的消息。
管易蟬笑了笑,因為他沒想到這一戰能夠被江湖中人記住這麼長時間,而且听那些人的說法,現在盧成坤好像過的不那麼舒服了,好像時不時便會有人傳出盧成坤就是順天教的引鳳使者的消息,只是這些就夠他忙的了。而且還有人登門拜訪,要在峨眉山一戰的事情上找個說法,當今江湖上有這個魄力的好像除了墨家還當真找不到另外一家了。
帶著這些听來的消息,管易蟬心下漠然,本想直接找上盧成坤做個了結,但是不知道為何他突然想起了離莎,那個被離心丹折磨的如此痛苦的女孩子。「先為她解了離心之苦再說吧,至于盧成坤,便讓他多活些時日。」管易蟬想到這里,便要起身離開這里,不想還沒走到酒樓的門口,小二便自叫住他說道︰「唉,那個老頭,你吃飯還沒給錢呢,想死是不是?」
管易蟬听罷一陣好笑,自己明明已經給錢了,而這個小二此時明明是想多弄些銀子,管易蟬也沒有生氣,慢慢的來到小二的身邊,手中拿出了一錠銀子,說道︰「看好了,這是飯錢,不要再說老頭子沒有給你了。」說完話便搖搖晃晃的走了出去,只剩下小二在哪里發呆。
「這此就當給你個教訓了。」管易蟬心道,原來就在管易蟬靠近小二的時候,那小二身上的銀子被管易蟬全部拿了過來。
「又下雪了嗎?管易蟬臉上一冷,伸手模了模,隨即看見天上慢慢的飄起了雪花,管易蟬心中一喜,因為他最喜歡這樣子的天氣了。拿出酒葫蘆便自找了個地方坐下,一邊看雪一邊喝著酒,這樣子的生活管易蟬真的想一直過下去。
「林師妹,如果你這樣貿然找盧成坤,會有很大麻煩的。」一個聲音讓管易蟬原本平靜的心,突然好似被什麼點燃了一般,隨即抬眼看著雪中走過的一對男女。說話的就是吳飛憶。
「有什麼麻煩?現在順天教中的順天女都說盧成坤是他們順天教的人,還揚言如果正道中人為難他的話,順天教就要對中原武林宣戰。這時候找盧成坤應該沒有麻煩的,你不要跟著我,我自己去。」林夕低聲說道,但是聲音中的堅決卻是沒有人可以改變的。
吳飛憶嘆息一聲,好像要做最後的努力般的說道︰「這樣子不更能說明盧成坤沒有問題嗎?如果盧成坤當真有問題,順天教能這麼明目張膽的說出來嗎?這樣子不更是把盧成坤往死路上逼嗎?」
「那麼當初順天教揚言要保護管易蟬的時候,怎麼就沒有人可以想到?」林夕冷言說道。
吳飛憶苦苦一笑說道︰「當初我沒有來這里,而且那個乞王我也沒有听說過。」
林夕沒有說話,只是直直的向前走去,看樣子是要直奔分水派的老窩。
「小蟬也沒有死,你報什麼仇?」管易蟬把嗓音微微的壓了一下,靠在牆角隨意的說道。
林夕的腳步猛然間停下,當看到那個老人喝酒的樣子與管易蟬如此相像的時候,有些激動的問道︰「你怎麼知道?」
「小蟬現在在一個秘密的地方養傷,等他傷好了就會出現的。」管易蟬說道。
「敢問前輩是?」吳飛憶問道,因為之前吳飛憶用氣機感應了一下管易蟬,結果發現自己的氣機一去不會,這只能表明,眼前的這個老人家,在武功境界上比他要高。
「我是小蟬的師叔祖。」管易蟬說完話,便自起身,隨即對林夕說道︰「丫頭,小蟬讓我問問你,他的神驢死了麼?還要你好好養著它。」
「啊?沒死,前輩放心,我會好好養它的!」本來林夕還有一絲懷疑,但是此刻听得這個老人居然連管易蟬的神驢都知道,看樣子應該沒錯的。
就在管易蟬要走的時候,林夕叫住了他,說道︰「前輩,你跟我們一起走吧,前些日子無為洞的傳人,讓我來這里,還有單一刀幾個都來,好像是一起對付盧成坤的吧,而且吳言川好像有什麼確鑿的證據,證明盧成坤就是引鳳使者,前輩不一起去看看嗎?」
管易蟬沉思片刻說道︰「他們什麼時候到?」
「最晚明天晚上就到了吧。」林夕說道,也不知道為什麼,林夕總感覺眼前這個老人跟她的感覺是如此的親密,好像他們原本就認識一樣。(這不是廢話嗎?)
管易蟬搖搖頭說道︰「我還有些事情,過些時日再過去,丫頭,你記得跟那個單一刀說,不要魯莽行事,而且管易蟬會去找你們的,你們不要自己行動,知道嗎?」
「他什麼時候來?」林夕咬了咬嘴唇問道。
「三四天就過去吧,你們在哪里踫頭?」管易蟬問道。
林夕對管易蟬耳語幾句,管易蟬點點頭,帶著林夕的一絲清香,便自走了。
「他喝酒的樣子很像管易蟬!」林夕說道,但是隨即搖搖頭,這兩人之間相差的太多了,根本就不可能是一個人。
而吳飛憶臉上卻是微微有些苦澀,他不明白為何林夕會對管易蟬如此念念不忘。因為他總覺的自己比那個管易蟬強出太多了,論武功,自己將近忘塵大成了,論師門,他是隱機谷的傳人,論長相,那個管易蟬甚至連臉都洗不干淨。每每想到這里吳飛憶都會感覺到一陣挫敗感。
隨著雪越下越大,管易蟬不由來到了樂山大佛的腳下,看著那巍峨的佛像,管易蟬微微冷笑,口中說道︰「人就是如此愚蠢,就是會供些死物,他有什麼可以讓人們供的?」說道這里身形微微閃動,不多時便站在了佛頂之上,隨便掃出一塊沒有積雪的地方就坐了下去,心中卻在想如何能夠找到離莎。
「不然,再去上次約戰袁天來的酒樓寫上幾個字?」管易蟬想到這里不由一笑。
「你是誰?為何出現在這里?」一個好听的聲音響起,管易蟬不用回頭便知道是離莎的,心中一喜,轉過頭去說道︰「我來等一個叫離莎的女孩。」
「找死。」這些日子本來離莎的心情就不好,而且又加上離心丹又自發作了一次,是以剛才還是控制著自己心中的殺意,而問出的話,不想眼前這個老頭子居然敢拿自己開玩笑,當真是找死,于是離莎想也沒想一掌便劈向了管易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