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落,兩個外表呈現出青年男子模樣的修仙者,閃現在碎劉子面前,這二人便是碎輝子和碎康子,就容貌而言,可以用樸實來形容,並不俊朗威武,可也絕對算不上丑陋。
相對于碎輝子和碎康子,碎劉子則呈現出中年男子模樣,生得肥頭大耳,煞氣逼人。
碎輝子、碎康子、碎劉子,雖然都是碎星宗的長老,可論及真實的地位,碎輝子和碎康子還是要高出一層,畢竟他們二人的修為比碎劉子高出一層。
修為決定地位,在修仙界,這是很多地方慣用的一條潛在定律。
「碎劉子拜見二位師兄。」見碎輝子和碎康子攜手而來,碎劉子立刻散去了身上的殺氣,面色恭敬的向二人拜見道。
碎輝子嗯了一聲,詢問道︰「碎劉子,那小輩跟你有什麼仇怨,不過是個築基初期的小輩罷了,竟然讓你親自追殺?他為何又會進入我宗,以他的修為想要破陣進入,無疑是無稽之談。還有,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方才進入的女子,應該是星德子的弟子,為何會突然叛變我宗,跟著那小輩胡鬧?」
碎輝子這番詢問,讓碎劉子不禁木訥當場。
轉過身來,碎劉子向身後望去,想要找尋星德子的身影,可不禁發現,方才明明跟在自己身後的星德子,眼下竟然不知跑到哪去了。
「來人,給我速速將星德子帶來見我。」
一聲令下,碎劉子方才回應道︰「啟稟二位師兄,那築基初期的小輩跟我倒是沒什麼仇怨,因為星德子的請求,我才追殺至此,至于事情的原委,還是讓星德子來解釋吧。」
「胡鬧,簡直是胡鬧。」碎康子聞言不悅的道︰「連事情的原委都不清楚,單憑星德子的請求,便貿然出手,碎劉子啊碎劉子,你身為咱們碎星宗的長老,怎能如此妄為呢?」
「碎康子師兄教訓的是,師弟我定會謹記在心。」碎劉子無奈的說道。
這時,星德子已經被幾個修為均比他高深的碎星宗弟子帶了過來。
眼下的星德子,再不是盛凌所見的那個星德子了,原因不在別的,因為二者的神態詫異實在太大。盛凌所見的星德子,一貫是囂張跋扈的,是狡詐歹毒的,可此時此刻,面對碎康子、碎輝子,星德子竟然乖順的像只小羊羔,且還是一只渾身發顫的小羊羔。
是的,眼下的星德子,正不由自主的渾身顫抖個不停。
「星……星……星德子,拜……拜……拜見三位長老,恭……恭……恭祝三位長老修為大成,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好不容易戰戰兢兢的說完,星德子忍不住噗咚一聲,跪倒在地。
……
「怎麼那碎劉子不大吼大叫了?」盛凌好奇的問道。
星春子頓了頓,回應道︰「定是碎輝子和碎康子兩位長老來了,那碎劉子雖是長老,可比起碎輝子長老和碎康子長老還是不如,在他們面前,他應該不敢放肆了。」
「哦,這麼說,我們是否可以出去了?」
星春子搖了搖頭︰「我看不可以,碎輝子和碎康子人雖不惡,可立場向來堅定的很,尤其是涉及到碎星宗榮譽的時候。如今你我擅闖碎星宗最神聖的祖宗祠堂,再加上我是叛徒之身,出去後免不了被他們一番拷問,很可能會受到嚴酷的懲戒。」
「嚴酷的懲戒?有多麼嚴酷?」盛凌冷冷一笑︰「原本我就是無辜的,你的叛變更是情有可原,若非星德子作祟,豈會出現今日的局面?」
「話雖這麼說,可現實是殘酷的。」星春子暗自嘆息一聲道。
現實是殘酷的,可以說,這句話是星春子修仙多年來的一個體會。
盛凌聞言,深感贊成的同時,忍不住在內心將整個碎星宗狠狠唾罵了數遍。
星春子所言不虛,當她跟盛凌退避在祖宗祠堂內,為處境感到憂愁的時候,祖宗祠堂外,一場嚴酷的審訊正在進行著。
審訊者無疑是碎輝子和碎康子,被審訊的則是星德子。
別看星德子平日里狡詐惡毒,可在碎輝子和碎康子面前,卻硬是大氣都不敢喘,面對二者的責問,星德子是有問必答。
可以說,碎輝子和碎康子是看著星德子長大的,星德子的那點小伎倆,很難逃過二人的法眼,對此,星德子自己也明白,這才將一些絕對無法隱瞞的事情如實供出。當然,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星德子招供的過程中,還是小心翼翼略去了一些足以致死的事,比如說,他在碎星交易場里,仰仗著碎星宗的名頭,一次次殘害到那里交易的修仙者。
最後,星德子受到了面壁百年的懲戒,這還是幸虧碎劉子為他求了情,否則即便死罪可免,星德子一身的修為怕是難以保住。至于碎劉子為何替他求情,原因很簡單,從輩分上講,星德子算是碎劉子的徒孫,而碎劉子則是星德子的師祖,若非如此,之前碎劉子也不會輕易被星德子說動,對盛凌和星春子展開追殺。
星德子被押到後山面壁後,碎輝子和碎康子,包括碎劉子,三人進行了一番簡短的商討後,一致認為,盛凌身為外人,擅闖碎星宗祖宗祠堂,必當嚴懲,而星春子非但擅闖祖宗祠堂,還帶著外人闖入,更應當受到嚴懲。
讓三人略感無奈的是,想要嚴懲不難,可必須得等對方出來才行,要麼就自己進去,可惜沒有大長老的允許,他們不能進入,如果是進去動武捉人,這更是不可以,除非大長老親自動手,將里面的人逼出。
「碎星宗的大長老呢?為何他到現在都未出現?」祖宗祠堂內,盛凌問道。
星春子立刻給出了解答︰「大長老碎洞子在閉關,且閉的是死關,十余年前就開始閉關了,到現在都沒出來,據說這次閉死關,是因為十多年前大長老突破元嬰期進階出竅期的時候,過于依賴丹藥,且過于急躁,雖然最後還是險而又險的進階到出竅初期,可過程中遭到大量元氣的反噬,受到嚴重的內傷。」
「遭到反噬?原來如此。」盛凌明悟的點點頭,接著問道︰「不知那位碎洞子大長老還要閉關多久才能出關?」
「這個我無法知曉。」星春子如實回應道︰「不過據碎星宗其他弟子的傳言,應該至少還需要閉關十來年吧,畢竟他受的內傷實在不輕,沒個一二十年工夫,很難痊愈。」
「還需要閉關十來年?那我就放心了。」盛凌聞言,不禁放松了一下心緒。
這個訊息對目前的他來講,無疑十分有利,在盛凌看來,只要大長老沒有出關,外面那三位長老便不能進來,如此,他們也就有了安全。當然,這種安全究竟有多大保障,盛凌無法確定,誰知道那三位長老會不會搞什麼鬼。
「趁著還有時間,我們得想辦法離開此地才是。」盛凌果斷的道。
星春子點點頭,隨即怔怔的道︰「話雖不錯,可如何離開此地呢?要知道,這里可是碎星宗的祖宗祠堂啊,外面有三大長老看守,周圍更是遍布了諸多碎星宗弟子,這些弟子中有不少修為都比你我二人高深,如若強硬闖出去,無疑等同于自尋死路。」
盛凌聞言,剛剛燃起的希望之火,剎那間仿佛再次遭到了現實的抹殺,不過這一次盛凌倒未顯露出半點沮喪,畢竟他還有時間,只要外面的三位長老,在大長老出關前不耍什麼鬼名堂,十來年時間,可以說十分充裕了。
「十年時間,我就不信我還想不出辦法安然離開這個鬼地方!」
盛凌語氣略顯倔強的說了一句,將目光從星春子身上挪開,開始仔細打量起這個所謂的祖宗祠堂。
碎星宗的祖宗祠堂,一共分為里外兩重,外面一重,乃是一座大殿,方才盛凌和星春子一直就身處在大殿中,繞過大殿,可以通往一個風景絕佳的後院,後院盡頭則有一座封閉性的房屋,此房裝飾的古色古香,很有一股歷史的韻味,正是祖宗祠堂的核心所在。
盛凌跟星春子,來到這座封閉性的房外後,想起自己因為碎星宗所遭遇的種種困境,盛凌不由得一陣火氣,當即沒有任何顧慮,直接祭出四尺火金劍,想要將房門劈開。
可惜,令盛凌詫異的是,此房的房門里也不知加持了什麼陣法禁制,四尺火金劍劈在上面,仿佛只是在給它撓癢癢,即便盛凌施展出了「巧劍訣」的第二層「劍氣捉影」,同樣拿它沒辦法,這讓盛凌和星春子二人都越發驚訝起來。
「連一扇門都對付不了,難不成我盛凌就衰到了這種地步?」
盛凌憤憤的自言自語了一句,緊了緊身上的衣衫,向星春子叮囑道︰「你先閃到一旁,我今日非要將這扇門打開,看看里面究竟有多神聖。」
「盛凌,你……你要做什麼?」眼見著盛凌露面一副肅穆的表情,星春子詫異的問道。
「我要做什麼?待會你不就知道了。」盛凌堅定的回應了一句,當即將三級瀑火獸召喚了出來,與此同時,伸手朝懸掛在腰間的儲物袋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