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救命之恩只能報之以命。
獨眼龍拿著季風為了彌補他身體缺陷專門配給他的光學瞄準鏡「狙擊槍「,決心一定要練成啥子」狙擊手」。
基地進入了緊張的備戰,每天操練隊列,沿湖跑圈,實彈打靶,兩道防線又加埋了地雷,防守更加嚴密。
人手充足的情況下,後勤班每天都安排人下湖捕魚,快船和海盜船上都有漁網,上千畝的湖里水產豐富,養育著無數魚類,其中不乏上百斤的大魚。
基地每天都有新鮮的魚湯,烤魚也有大量儲藏。
食物再也不會匱乏。
季風有時也會帶上一班戰士到叢林里狩獵,弄點獐、鹿、 子、野兔、野雞之類的野味打打牙祭。
偶爾,他們會在林子里遇到巨鯊幫的人馬,他們兩百多人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沒有給養,全靠打獵捕魚,過得實在艱難。
叢林里的野獸遭了殃,紛紛跑到季風這邊的地盤避難,海盜追蹤而來,漸漸越走越遠。
不過巨鯊幫的海盜知道季風他們的厲害,不敢挑釁,雙方一直相安無事。
這一天,季風帶上了輪休的三班,又到雨林里打獵。
剛走出了三里地,迎面就跑來了一頭受傷的野豬,肥碩的和結實的肚子上都插著一根扎槍,龐大的野豬在樹林里亂竄,發出淒厲的嚎叫。
不用說,這是海盜們的獵物。
遠遠的,他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是陸滿倉,這個曾經給他帶過路,也曾經被他俘虜又被放回去的海盜。
從俘虜那里,他知道些這個海盜小頭目的一些底細。
曾經的獵人,現在又重操舊業了。
季風一躍而起,無聲無息地接近了野豬,揮手之間結束了這個大家伙的生命,汩汩的鮮血從頸部流出,染紅了一地落葉,妖艷而淒美。
七八個海盜遠遠地看著已經倒地的野豬,不敢靠近,不願離去。這個地方,已經到了季風的領地,他們越界了。
雖然獵物是他們打到,卻最終跑到了基地這邊,季風就是讓劉陽安排人把這幾百斤重的野豬抬回去,海盜們也無話可說。
季風向著陸滿倉招了招手,後者輕快地跑了過來,心里感覺到一線希望,臉上都帶了一絲討好的笑容。
「季爺!」陸滿倉利索地打了個千向他請安,臉上很恭敬,也很誠懇。
「起來吧。」季風坐在了一段倒地的樹干上。
「說說看,這獵物我該怎麼處理呢?」
「全憑季爺吩咐,季爺怎麼安排就怎麼辦,您要是多少給小的們分一些,小的們就感激不盡了。」
「算了,看你言不由衷的,叫人把東西抬走吧,我也不缺這麼一頭野物。說說看,你們現在是不是有啥困難呦?」
「多謝季爺大人大量!不瞞您說,我們現在有些缺糧。虎爺帶大家伙上岸的時候,就帶了三天的干糧,在島上呆了這十來天,野菜野果也吃了幾天,在海里打漁小有收獲,但是大家都不敢下水,只能弄些小魚小蝦蛤蜊什麼的打上一鍋淡湯,牙縫都塞不滿。虎爺安排了幾隊人手輪流打獵,營地附近的野物都打沒了,這才請季爺見諒!」
陸滿倉說完,又拜倒在地。
「唉,虎爺這是跟我客氣呀。相見就是有緣,這樣吧,你回去給虎爺傳個話。我下午派人去將林子里那個山洞周邊的炸彈起掉,你們派五十個人給我將洞里的蔗糖,煙草,香料和布匹各運一半過來,剩下的兩百來擔就歸你們了,也不白勞動你們,回頭我打發你們五十擔糧食。叫人過來把豬抬回去吧,你先回去給虎爺報個信。」
陸滿倉磕了三個響頭,又利索地割下兩條豬後腿,恭謹地呈放在季風腳下,叫過屬下,抬著野豬匆忙離開。
原本,他舌忝不下臉來,受了這麼大的恩惠,還把豬抬走,實在是說不過去。可中午的午餐都還沒有著落,大家伙眼看著就只能餓肚子。
他只能舍了臉皮做一回小人。
「你說的是真的?」虎爺听了陸滿倉的報告,又驚又喜。當日季風告訴過他山洞的事,不過也提醒他洞外埋了炸彈,所以這麼多天以來他都不敢靠近那片山洞,只能在靠近林子的沙灘上露營。
十幾天下來,長期養尊處優的壯實身體都瘦了一圈,愁的呀。
手下兩百多張嘴,都等著吃飯。
可是船沉了,就是剩下了三條也上不去,有糧食吃不上,沒人敢舍身去給大海怪送餐。
海盜們只能坐吃山空,眼看著獵獲越來越少,竟然到了三餐不繼的地步。
現在季風開了口,巨鯊幫就有了容身的山洞,有了補充體力的砂糖,有了保暖的布料,煙草更是老煙槍須臾不可缺少的東西,香料雖然珍貴,在這里卻成了最不值錢的玩意兒。
更別提季風許給他的五十擔糧食了。
有了這麼多糧食,他至少一個月不用為吃食發愁。
虎爺現在已經對季風這個人完全琢磨不透了。
待人客氣,殺人狠辣,勒索武器毫不手軟,抓到的俘虜說放就放,幾十擔糧食說給就給,似乎毫不介意會喂飽了一群敵人。
這個人行事簡直是天馬行空,又透著強大的自信。
或許,這人根本就沒有把巨鯊幫當做敵人,
或許,是沒有把巨鯊幫當做夠分量的敵人。
顯然,此人只可為友,絕不可為敵!
午後,季風派出了張柏雄帶隊去巨鯊幫營地,靠近山洞埋放的三十多顆地雷被小心地起了出來。
然後,巨鯊幫的海盜們改行做起了挑夫,扛著用木棍削成的粗糙不平的扁擔,將山洞中的存貨運往基地。
兩百擔,幾乎每一個海盜都輪得到一擔。
季風在亂石灘中開放了一條通道,允許海盜們每次進去二十個人,進入亂石灘之前自然要搜身,一路也都有人押送,頭頂上更有大炮和機槍虎視眈眈。
到了基地,三層洞口和湖岸架上了馬克沁重機槍和毛瑟步槍,一路過來,海盜們可謂是戰戰兢兢,直出冷汗。
「娘,幸好當日沒有繼續進攻,要不然來多少死多少,多少條人命也不夠填的!」
海盜們守規矩,季風也就大方。反正當日打海怪收獲了幾十噸肉,按照部位分了等級,上等的肉自然自己留著,估模著提了兩三噸等外品,放在了草坪上,任由海盜們自己帶回去。
至于大米玉米大豆之類的糧食,季風反而覺得珍貴。要知道殺海怪食物來得快,種田收成慢,思來想去,他最後還是決定打發幾千斤章魚肉了事,管他們會不會吃魚肉吃到吐。
相反,海盜們很高興,他們不敢下海,打獵所得又少,有肉吃對于吃不飽的人來說是很幸福的事,季風無意中當了一回「愚蠢的皇帝」,晉朝司馬家的那一位白痴天子在大災之年就說過百姓︰「沒有飯吃,何不吃肉?」
現在他也干起了拿肉干抵干糧的買賣,不給糧食,給肉。
看著山洞里像小山一樣高高堆起的燻肉干,散發出一股熟悉的氣味,似乎那晚的宴席上就嘗到過。虎爺咧開了嘴,心里不由感嘆。
「這位季爺,真是一個妙人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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