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來到一座松柏掩映,面對一塊荷花塘的小院前,門口佇立一人,竟是謝清儀。眾人連忙上前參拜,謝清儀笑道︰「這麼晚才來,午飯還吃不吃了?」問少沖道︰「和女孩子打交道不容易吧,又嬌氣又吵鬧。」少沖道︰「這倒不覺得,只是山門太多,一路走來過了不下三十個。」謝清儀笑道︰「山門雖多,卻個個都給你開著。」正說時,門里出來一個十**歲的少女,面若桃花,說道︰「師祖讓我問你們,若是你們不餓。她老人家先用飯了。」
黃梅見桌上有一壇酒,笑道︰「今日沾誰的光呢?」拿過來便開啟瓶封,嗅了一嗅,叫道︰「好酒!好酒!大姐,今天能喝多少?」謝清儀道︰「你放開量,盡管喝去。」黃梅道︰「這最好不過了,喝酒若是不能盡興還不如不喝呢。」紫陽道︰「難得李世兄來紫陽山做客,咱們就多陪他喝幾杯。」謝清儀道︰「師父,我們可以說陪酒,你怎麼能說呢?」紫陽笑道︰「你們看,我老人家都沒有禁忌,她倒成了老古板。」眾人大笑。少沖慌忙端起杯子,道︰「我是晚輩,先敬真人和各位師姐。」謝清儀笑道︰「這般推讓,只怕一天也喝不了,大家同飲這第一杯吧。」
宴會散後,謝清儀打岳小枝送少沖去迎賓館休息。紫陽宮諸弟子留在紫陽屋內,素君、黃梅、楊秀三人依照慣例,將去太倉的經過各自敘述一遍,各自檢討得失。素君說完,紫陽道︰「想過這一次有何失誤嗎?」素君道︰「弟子不該一時沖動,惹怒了鐘向義,若是能听從王紹熊的話,讓他幾招,或許就大事化小,小事化無。」謝清儀道︰「這是你江湖閱歷太淺了。鐘向義新近被招為駙馬,黃山論劍,金堂主寧可犧牲自己最寵愛的弟子李佩紅,也要保住他的名位,可見他如今正得寵。你三年前在岳陽勝過他,他想贏回一點面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你本若是能听出王紹熊話中深意,讓他一招半式。你的兄弟就可以不受這場無妄之災了。」素君道︰「弟子真糊涂,沒有想過這一層。」紫陽道︰「行走江湖三分靠武功,三分靠人情,還有四分是閱歷。這也怪我,這十幾年來只顧著督促你鑽研武功,把其他的給荒廢了。黃山論劍,總算給了你一個名分。但行走江湖,光有武功是不行的,今後,你要多留心江湖上的人情世故,多學多問多動腦子。」
謝清儀笑道︰「您別嚇著她,以你老人家的身子骨,少說還有五六十年光景。她們有的是時間,慢慢學吧。」紫陽埋怨道︰「我每次一說,你就打岔,唉,我是人又不是神,總有駕鶴西游的一天,到時候她們不頂用,不活活累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