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河一招得手,貼身緊逼,一時佔盡了上風。枯骨僧識破他計策,只守不攻,雖落下風,卻並無敗象。蘇清河久戰不下,心中不免焦躁。忽而招式又是一變,劍鋒過處嗚嗚帶風,劍勢大開大合,氣貫長虹,將枯骨僧罩在自己的劍網之下。眾人都贊了一句︰「好!」只有少沖一人直搖搖頭。猛然間枯骨僧斷喝了一聲︰「開!」拼盡全力,揮杖迎著蘇清河的長劍而去,意圖以兵器上的長處彌補招式上的不足。蘇清河自是不肯上當,急忙閃避,枯骨僧得寸進尺,連遞硬招,蘇清河再三忍讓,一來二去,先機竟又轉到枯骨僧一邊。
眾人心中焦躁,李九妹大罵枯骨色無恥,試圖分散枯骨僧心力。枯骨僧充耳不聞,一招緊似一招,逼得蘇清河落盡下風,毫無還手之力。蘇清河心里越來越焦躁,幾次想孤注一擲,來個硬踫硬,好在臨到關口,又都忍住了。雖然如此,勝敗似乎已定。眾人的心都冷了一半。
二人斗過八十招,蘇清河已經連遇險招。枯骨僧見狀出言挑逗道︰「蘇掌門,我念你是一派掌門不想為難你,你撤劍走吧,現在撒手還能留幾分面子,再不走,貧僧便不手下留情了。」蘇清河聞言心中激憤,大喝一聲,揮劍斬去,枯骨僧大喜,暗自運功拼力砸去。忽有一個淡淡的聲音說道︰「不可上了他的當。」聲音不大,卻穿透每一個人的心里。蘇清河恍然大悟,忙撤劍閃避,枯骨僧一杖劈空,將一塊青石板砸的粉碎。
這一霎那,蘇清河靈竅大開,拱手叫道︰「多謝前輩指點。」身形一變,貼身纏打。枯骨僧眉頭一皺,想逼開蘇清河已經來不及了,只得強打精神周旋。蘇清河這一回打的頗有耐心,將洪湖劍法的近、纏、靈、烈四字精髓揮到極致,枯骨僧胸、腿、手臂多處受輕傷。心中暗嘆一聲,心一橫,不顧自己的左側空門洞開,揮杖橫掃蘇清河雙腿,蘇清河若是取他性命,自己不免丟掉一條右腿。蘇清河臨危不亂,手腕運氣,直奔枯骨僧左胸扎來。劉氏兄弟大叫道︰「掌門不可!」想出手,已經來不及了。這電光石火之間,枯骨僧忽而一聲長嘯,棄杖退後三五丈,胸前已經被蘇清河的劍風掃掉一塊衣襟,滲出殷殷血跡。蘇清河收劍在手,用腳挑起法杖丟還給枯骨僧。枯骨僧臉色黑,單掌回敬了一禮,轉身恨恨離去。眾人都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蘇清河沖著樹林拱手道︰「多謝前輩指點,前輩可否現身一見。」叫了兩聲不見人答。**烈道︰「真是好生奇怪,這位前輩到底是何方神聖?」**道︰「這位前輩好像是淮南口音,莫非是劉中劍?」蘇清河聞言恍然大悟,喜道︰「不錯,一定是劉前輩。當今世上除了他還有誰有此修為?」說話時臉上泛起一道紅光,急叫道︰「前輩,等等我!」飛身追入樹林,**烈瞪了少沖一眼,冷笑道︰「你還不走,是要等我們回來嗎?」言罷二人追蘇清河去了。少沖並不知道林中指點蘇清河的是何人,只是想︰若非此人,自己多半已經死在蘇清河的劍下。李氏兄妹嚇出一身冷汗,忙下令繼續趕路。眾人走了四五里地,前面是一道山梁,兩側都是百丈深的懸崖。少沖正抱著陳南雁走的熱氣騰騰,忽听陳南雁咳了一聲,忙停下腳步,取出隨身攜帶的藥酒喂陳南雁喝了兩口,陳南雁咳了兩聲睜開了眼,問少沖︰「是你救了我?我現在在哪?」少沖眼一紅,正要說話,陡然听到兩聲慘叫,但見一個白衣蒙面人鬼魅般殺過來,所到之處,眾人紛紛倒地,百十號人一時盡皆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