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武一握有鐵心堂實權,真撕破臉苗劍芳未必就能佔到便宜。」李久銘若有所思道,「再說川中的何園衣也是他一手拉起來的。若得他力挺,就算加上韋千紅,苗劍芳也未必能佔到便宜。畢竟韋千紅的根據在江南,鞭長莫及啊。」
「何園衣?此人是個庸才,早讓韋千紅用計給廢了。」唐長遠有些賣弄,「韋千紅把他騙到清議院,然後拿出他受賄的證據,當場就給捆了送到執法堂。唉,胡武一的心都碎了,卻也是無可奈何。如今川中群龍無,人心惶惶,胡武一苦心經營的外援就這麼毀啦。至于鐵心堂,雖有三千余眾,不過是一群酒囊飯袋,武功院一群女圭女圭就能剿了他們。再說那司空束根本就是個老油條,真動起手來,還不知他站哪一邊呢。」
李久銘嘆道︰「早知如此,我遲些來就好了。長遠兄你說說我現在是走還是留。」唐長遠道︰「既來之則安之。你現在安心住下,靜觀其變。這場風雨或急狂風暴雨,或潤物無聲。總之等不了幾天了。若苗勝久銘兄就去見趙自極,若是胡勝,幾位的事唐某一定幫忙。」三人聞言大喜,李久銘取出一顆碩大的夜明珠,道︰「知道長遠兄喜歡收集些小玩意兒,一點小意思務必收下。」唐長遠看的雙眼光,推辭一番便收了下來。
一連數日,三人躲在房中閉門不出,期間唐長遠只來過一次。到了第十日清早,唐長遠忽興沖沖地趕過來道︰「恭喜久銘兄啦。」
「長遠兄,喜從何來?」李久銘問道,其實他心里已經猜的**不離十。
「久銘兄這是揣著明白裝糊涂。昨天深夜,教主突然下詔任命苗劍芳為風衣府主,趙自極為中樞堂堂主,胡武一以風衣府副主餃赴嶺南巡視。總算是和風細雨沒傷筋動骨後,不過落髻山的天一夜之間卻變啦。趙自極昨夜已擬好各堂院新任人員名單,久銘兄已經被任命為執法堂的副堂主啦。」
李久銘只微微一笑,似乎並不在意。李九妹問起自己和少沖的安置。唐長遠道︰「這一次只排到副堂主一級,主事及以下的還沒來得及排。我跟文主事說了少沖兄的事,文主事甚是高興,請少沖兄方便時過去敘敘舊。文主事如今能當中樞堂半個當家,有他這句話,少沖兄的差事差不了。」
風衣府依山傍水而建,佔地遼闊但房舍樓閣多已破舊不堪,唯一可取之處就是府中池沼花木繁多,布局宏闊又不失精細。
風衣府下轄中樞、錢糧、鐵心、千葉、執法五堂,其中又以中樞堂最為吃重。中樞堂下轄樞密、巡檢、考功、詮選四司,樞密司下轄的文書房承辦文書,參贊政務,權勢極大。趙自極出任中樞堂堂主後,文世勛便執掌了文書房。與文書房的炙手可熱的權勢相比,其值房就顯得極其寒酸了,這是一棟兩層小樓,因年久失修,梁柱上的紅漆多已剝落,木地板也殘缺不全,更有甚者連房檐下幾根椽子都在外。小樓里擠了十三個人,顯得擁擠不堪,少沖通過一條窄小的樓梯來到二樓文世勛的值房。文世勛正在埋頭書寫,听到地板咯吱咯吱的聲音,以為是自己的一個部屬,問道︰「滇南總舵送來的三份奏議找到了沒有?這種小事難道還要我親自去辦?」少沖輕輕地咳了一聲,文世勛抬頭一愕,指著面前的小木凳道︰「坐。」沖樓下大喊一聲︰「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