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敬平恍然大悟,擔憂道︰「我听說此人是馬千里手下五虎將之,他會中計嗎?」少沖道︰「他有三千精銳,我只有一千老弱,他不建功敢回去見馬千里嗎?」黃敬平喜道︰「我這就去準備。」少沖叮囑道︰「粗笨的東西一樣都不要帶,讓他們看到我們越狼狽越好。」
楊竹聖接到少沖要其攻擊天水的手令,驚疑地問張羽銳︰「他真的不要我回援?」張羽銳笑道︰「手令上不是寫的清清楚楚嗎?你莫不是我擔心我造假?」楊竹聖道︰「一千老弱婦女對付三千鐵騎,這是瘋了還是傻了。」張羽銳笑道︰「你就別杞人憂天了,他是個謹慎的人,沒有把握的事他不會干的。」正說著傳吐故納蘭到,楊竹聖急道︰「你也來了,總舵主真的要唱空城計?」吐故納蘭笑道︰「他才不是弄險呢,這會兒多半已經到弦月山。」楊竹聖點點頭道︰「這倒不失為一條好計。」吐故納蘭走的熱汗淋灕,端起張羽銳的茶便喝,張羽銳道︰「你不怕我茶里有毒。」吐故納蘭聞言一愕,忙把茶吐了回碗中。二人四目相對,張羽銳斗不過吐故納蘭低下頭來把茶又倒進楊竹聖的茶碗里。
楊竹聖道︰「二位就不要在這斗閑氣了。總舵主讓你們來助陣,你們就這樣來助我的?」吐故納蘭道︰「我們手無一兵一卒能有什麼辦法?隴西精銳都在你楊兄手里,勝負榮辱全看你的了。」楊竹聖嘆道︰「你說的輕巧,我只有騎兵八百,兩千步軍不過是臨時拼湊的,石龍的一千騎兵可都是身經百戰的精銳之師,況且八十里外還有阿斯爾密的一千精騎。你們說這仗怎麼打?」張羽銳道︰「按理說平地上步兵是斗不過騎兵,不過若是他們棄馬步戰,你能不能打垮石龍?」楊竹聖冷笑道︰「你若能讓他們棄馬步戰,半個時辰內,我定砍下石龍人頭!」吐故納蘭道︰「楊兄不要把話說的太滿,此人一肚子陰謀詭計,說不定他真有辦法。」楊竹聖氣哼哼道︰「他會有什麼辦法?他只會給人家塞銀子,送女人,放放冷箭罷了。」張羽銳並不氣惱,笑道︰「你不信咱們可以打賭。」楊竹聖道︰「賭什麼?」張羽銳道︰「你贏了,我任你處置。輸了,請我喝一壺酒便是。」楊竹聖道︰「我不佔你便宜,我輸了也任你處置。納蘭你給做個見證。」吐故納蘭道︰「軍中無戲言,兩位不要斗氣。」楊竹聖怒道︰「誰跟他斗氣,我偏不信這個邪!」言罷氣咻咻而去。
二日黎明,巡哨拿獲石龍的一個信使,審問之下才知,昨天夜里石龍軍中突口蹄疫,馬匹損失大半,沒死的也奄奄待斃。楊竹聖擔心有詐親自前去察看,只見石龍營地動靜如常,並無異樣。楊竹聖派出一支游騎兵靠上前去,營中無人出戰,只是用弩箭將游騎兵射回。楊竹聖大喜,急命步軍從東西南三面進攻,獨獨留下北面讓石龍退兵。石龍識破楊竹聖誘敵之計緊守營寨不出。楊竹聖的步卒多是臨時募集的,操練不多,又未經戰陣,見弩箭像雨一樣射過來人人戰栗不敢向前,幾次沖擊都被擋了回來。楊竹聖一籌莫展,忽見吐故納蘭和張羽銳笑嘻嘻地走了過來,楊竹聖恨恨道︰「我說過的話,自會認賬。這個時候,二位還是免開尊口吧。」吐故納蘭笑道︰「楊兄誤會了,我們是來助你一臂之力的。」楊竹聖冷笑道︰「沒有一兵一卒怎麼助我?你還能讓石龍不放箭?」張羽銳微微一笑,拍了拍手,身後侍從朝天放了三支火箭,黎明時分看的十分清楚。
楊竹聖正錯愕不解,忽見石龍營中火光沖天,殺聲震天,弓弩頓時停了下來。吐故納蘭笑道︰「楊兄,快進兵吧。」楊竹聖慚然道︰「張兄,我欠你一個人情!」翻身上馬拔劍喝道︰「騎兵出擊!」埋伏在左右山坡上的八百騎兵得令旋風般殺向石龍營寨。半個時辰後,石龍被五花大綁地押到帳中,楊竹聖喝道︰「你服不服?」石龍冷冷笑道︰「耍陰謀詭計我不是你對手。」楊竹聖喝道︰「推出去斬了。」吐故納蘭攔道︰「楊兄且慢,總舵主對此人頗為欣賞。楊兄何不將他交給總舵主處置。」楊竹聖冷哼了一聲道︰「他看什麼人都是人才,石龍果真是人才,就不會敗在幾個奸細手里了。」話雖說,也沒敢殺石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