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沖道︰「人都放回去嗎?」張羽銳臉色一沉道︰「屬下正要稟報此事,屬下燒了山洞後,正要遣散這些女子。卻被刀天妄的部將楊亦之搶在前面全都殺了。」少沖驚道︰「他為什麼這麼做?」張羽銳道︰「他說這里面可能藏有奸細,會暴露山陝各分舵的行蹤。屬下言明這是府主的諭令,他卻說‘某只听命于總舵主’。」少沖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苦茶,道︰「總舵主說話比風衣府府主還好用嗎?」張羽銳苦笑道︰「刀天妄不是有東使的榮餃嗎?」少沖渾身一顫,心中甚是惱恨。
張羽銳察言觀色道︰「這個刀天妄,暗中處處與府主作對。定是受了什麼人的指使。」少沖道︰「現在還是暗中,要不了多久,就要明刀明槍跟我們干了。」張羽銳道︰「有一個人或許能在要緊的時候幫上忙。」在少沖耳邊一說,少沖懊悔道︰「我怎把他給忘了!很好,你去辦理。」張羽銳正要走,少沖又叫了回來,附耳低語一陣子,張羽銳道︰「屬下明白,請府主放心。」
少沖見柳絮兒來續水,便道︰「我一天不在家,你們都忙些什麼呢?」柳絮兒道︰「我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回來,所以就洗好了茶具一直在等。」少沖道︰「菱兒哪里去了?」柳絮兒道︰「她,她鬧了一天,這會兒累了,睡去了。」少沖笑道︰「你不必為她隱瞞,她就是鬧上一天一夜也不會覺得困倦。」貼在柳絮兒耳邊笑道︰「你不說,小心出了事,定你個同謀之罪。」柳絮兒微笑道︰「不是我不說,只是怕你多心。她去看義兄了。」少沖聞言手一滑,將水潑在身上,柳絮兒嚇了一跳,忙拿出帕子來擦拭,只驚恐地問︰「我說錯了什麼嗎?」少沖忙道︰「不**的事,水有點燙。」柳絮兒忙又換了水。
少沖捉住她的手,道︰「這等粗活以後不要忙了,瞧你,把手都磨粗了。」柳絮兒嫣然一笑道︰「我樂意的。」少沖喜歡她溫柔嬌媚,便摟在懷里,與她逗笑。柳絮兒道︰「這兩天我總覺得有些惡心,是不是有了?」少沖笑道︰「自你回來,你我相聚不過四五次,哪就有了?除非……」柳絮兒羞得滿面通紅,捂著臉不理少沖,少沖一面告饒一面又在她腋下搔撓,逗得柳絮兒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二人正在嬉鬧,卻見金菱兒低眉順眼地走了進來,身後又怯生生地跟著一個人,竟是鐘白山。柳絮兒羞不可擋,掙開少沖逃了出去。
少沖心中又好氣又好笑,站著不動,鐘白山上前見禮,道︰「打擾之處,請府主見諒。」少沖道︰「鐘兄如何也到了華山?西隱一脈可是從來不參與中原武林之事的?」鐘白山笑道︰「李府主不是也來了嗎?貴教不是也從不問江湖之事嗎。」金菱兒道︰「好啦,親戚見面非要辯個高低勝敗不可嗎?」二人哈哈大笑,少沖留宴款待。
席間,鐘白山道︰「明晚華山論劍,傳言將要決出一位頂尖高手以補白師叔留下的缺位。府主若是有心,小弟願助一臂之力。」少沖道︰「鐘兄要怎麼助我呢?」金菱兒道︰「他這幾日跟那些有頭有臉的高手們都比試了一番,誰家功夫好,誰家會什麼陰招暗器,他都略知一二,這次來就是要告訴你知道,這不算助你嗎?」少沖道︰「鐘兄費心了。我此來是奉教主聖諭與中原武林和解,如何再與他們搶奪這十絕的虛名?」鐘白山道︰「已故白師叔當日創立梨花會時與貴教一樣被中原武林視為異端邪教,自她名列十絕後,與中原武林就只有利益之爭了。府主若能名入十絕,中原武林還有何理由污蔑貴教為邪魔異端。貴教再與中原各派交往時只需分清義利便是了。」少沖聞言喜道︰「听鐘兄一言,在下茅塞頓開。我敬鐘兄一杯。」少沖起身敬酒,鐘白山忙也站起身來,少沖又笑道︰「你是菱兒義兄,與我本是兄弟,以後不要在一口一個府主,倒顯得生分了。」金菱兒亦笑道︰「若按我們老家規矩,你們就是連襟呢?趕得上兄弟一樣親呢。」眾人都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