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火教教規,風衣府下屬各堂堂主副堂主選任前要由風衣府府主將名冊及資歷薄上呈教主,得教主朱批後才有效力,各堂正主在朱批前教主循例會交清議院評議一番,如此才合體制。而風衣府侍衛統領副統領則可由府主自行任免,侍衛統領和副統領循例掛中樞堂副堂主的職餃,雷顯聲由關中總舵執法堂副堂主擢升為風衣府侍衛副統領只算是正常升遷,再由侍衛副統領擢升為執法堂堂主,也是正常升遷,少沖這麼安排不過是不願多聲事端罷了。
刻下,少沖又私下囑咐張希言道︰「關中之事,兄酌情處置,若有人掣肘,直接報我,他人無權過問。」張希言又以關中總舵鐵心堂不足使用,請少沖調撥兩營士卒來援,少沖便調川中總舵八百隴西兵前來駐防。布置已妥,張希言、雷顯聲告退。剛到門口,遇見張羽銳往里走,張羽銳笑道︰「恭喜張兄榮升總舵主之職。」張希言笑道︰「全虧堂主苦口婆心的教誨。張希言才沒有走錯路。感謝之至。」張羽銳道︰「你我同為府主辦事,不必客氣。」少沖問道︰「看你喜氣洋洋的,有何喜事?」張羽銳笑道︰「大大的喜事,而且是雙喜臨門。」少沖道︰「讓我猜猜看,第一件應該是落髻山傳來的,另一件,難道是金岳那邊打了勝仗?」張羽銳道︰「府主真是了料事如神。我們前腳離山,韋千紅就稱病回金陵休養,不過兩天董老也掛單而去,陸純改任育生院副主,李久銘該任內務府副主。三日之內,落髻山氣象大變,如今各府院堂局所主事之人一律換成西山人,連教主身邊奉茶的侍女也做了錢糧堂的副堂主。烏煙瘴氣,怨聲載道。」
少沖嘆道︰「早在預料之中,說說另外一件吧。」張羽銳道︰「金山城遣使獻城了。」少沖愕然道︰「金林為何不報?」張羽銳道︰「密報已收,正在謄寫。」少沖臉上絲毫看不出喜色,張羽銳驚道︰「金山城被蒙古人圍攻八個多月,已是窮途末路,請降也在情理之中,府主為何不喜反憂?」少沖道︰「他們在降表中都說了什麼?」張羽銳字斟句酌道︰「願交出馬千里部屬四百三十余口,賠償軍費三十萬兩白銀,今後十年內每年納幣四萬五千兩白銀。高價購進米面一萬石。撤除四門守衛,我軍可進駐城中,但不得騷擾百姓。」「一萬石,十日之糧。」少沖沉吟兩聲,眼中閃過一絲冷笑,道︰「這其中必然有詐!金林在密報中提到應對之策了嗎?」張羽銳道︰「金岳意欲受降,林清玄建議借此屠城……」少沖深吸一口氣道︰「叫納蘭堂主。」門下執事未曾動身,吐故納蘭已到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