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橢圓形黃色光罩罩著的張卿耷拉著兩只胳膊死死盯著「死馬」,雙眼赤紅,鼻子里噴著粗氣,如同一頭發怒的小牛犢,「別小看我!」。最後一個我字還飄蕩在空中,張卿已經如同離弦的利箭一般撲向「死馬」,雖然雙臂不能使用,但張卿還是無所畏懼的沖上去,「你這個愣頭青,別沖上去送死啊!」智腦這個時候實在忍不住了,雖然她從來沒有在張卿戰斗的時候說過話,但這個時候她控制不住了,在她看來,張卿沖上前去就是白送的,跟送死一個樣,「弟弟,停下啊!不要啊!」
「死馬」看著沖過來的張卿,意外了一下,不過意外神色在他臉上一閃而逝,更多的是濃濃的諷刺,「小子,看來你是想找死了」,在「死馬」看來,這個家伙腦袋肯定是被驢踢了,「既然你找死,那麼我就成全你!」話音剛落,死馬居然沒有使用出剛才差點讓張卿吃了大虧的閃電箭,而是兩臂張開雙手虛握,如同手里拿著只看不見的雞蛋。看到「死馬」張開雙臂,張卿眼里的怒火更甚,漆黑的眸子變的通紅如同兩顆剔透的紅寶石,在他眼里「死馬」張開雙臂露出柔軟的胸月復部是對自己極大的侮辱!
朝「死馬」帶著極大怒火沖鋒而來的張卿這個時候已經靠近「死馬」,抬頭,甩頭,用人類最硬的骨頭——顱骨前骨朝「死馬」柔軟的月復部用盡全力撞去,他的雙眼射出堅定的目光以及破釜沉舟的決心。堅硬的頭骨先是撞到一層如同橡膠的紅色皮膚,接著就是堅硬如鐵的月復部肌肉,張卿覺得自己好像撞在鐵板上,他的脖頸繼續用力,脖子因為用力過猛皮膚變的赤紅,上面更是暴出了根根虯結的血管,巨大的力量在血管中急速流淌傳遞到張卿頭上,「啊!」,張卿一聲暴喝,頭骨微微縮回便用更為爆裂的力氣撞去。
踫的一聲悶響,「死馬」月復部傳來莫可抵御的巨大反彈力,渾身繃緊發力的張卿居然一連被震退好幾步,這怎麼可能!連連後退的張卿眼里露出駭然的目光。畢竟是缺少雙臂的幫助,搖搖晃晃極力想要保持平衡的張卿站立不穩一個踉蹌摔倒在地。「死馬」月復部皮膚只是變的更紅,甚至連一點青瘀都沒,這些難道就是張卿全部戰果了?似乎是為了打擊張卿的自信,「死馬」頭頂冒出一個可憐的白色數字7。看著不超過兩位數的可憐傷害,張卿一顆心慢慢沉到底,難道就這樣結束了?倒在地上的張卿不甘心的的看著臉上嘲諷笑容更甚的「死馬」。
「小子,你就這點本事了?」「死馬」這個被未知邪惡存在佔據的邪獸人眼皮上撩,居高臨下,用眼底余光不屑的看著摔倒在地的張卿。一顆拖著綠色光尾的綠色光彈在空中劃過一條優美的弧線朝「死馬」飛來,按照這個飛行速度跟軌跡下一秒就會打中「死馬」的腦門,如果運氣好也許能命中他茶杯口大小的血紅眼球,綠色一般代表著和平以及生命力,但這顆光彈的綠色只能讓人聯想到亞馬孫熱帶雨林中一滴毒液就能毒死一個成年人的毒箭蛙。
眼看這顆綠色光彈就要命中「死馬」,這張丑陋的獸臉露出一絲不屑,任憑這顆綠色光彈砸在他的腦門上濺起一片綠色的光點,雪霏遺憾的揮了下小拳頭,剛才要是在準一些就能擊中他的眼球了,一個黃色的數字從「死馬」頭上冒出,「32」,這怎麼可能!雪霏跟張卿驚訝的瞪大眼楮,雪霏更是捂著嘴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幕,這個「死馬」是吃了什麼藥魔法減傷變的這麼變態了?!
「現在輪到我了!」,頭上一管綠色血條只掉了一小截的「死馬」用陰冷無比的聲音慢慢說著,這聲音如同一條正在捕食的毒蛇吐著信子在嘶鳴,一雙毫無生氣只有無盡冰寒的血色牛眼用看死人的目光看著張卿,目光中露出一絲憐憫,不過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兩顆微小如芥子的紫色光點分別出現在「死馬」平伸的雙手之上,紫色光點停頓了片刻便迅速在空中游走,畫出兩道紫色一模一樣的軌跡,瞬間就勾勒出兩把石斧的線條,一陣紫光閃過,線條實體化,兩把巨大如同車輪的紫色戰斧出現在他雙手上,這兩把巨斧跟邪獸人大兵用的石斧沒有什麼大的區別但是上面刻滿了紫色線條,這些紫色線條構成一幅神秘的圖案,張卿不知怎麼的,直覺告訴他,這副神秘的圖案代表著神秘的力量,張卿猜的沒錯,這正是邪獸人薩滿祭司在石斧上面刻畫的圖騰陣,可以大幅提高武器所能造成的傷害,跟智腦會的附魔一個效果,不過比附魔還要厲害。
「死馬」滿意的看著手中出現的兩把石斧,嘴里發出一連串古怪的音節,隨著音節念完,他右手上的石斧籠罩了一層淡淡的火焰,左手的石斧卻籠罩著一層冰霜,不斷有細小的血花飄散在空中。「讓你見識見識我斧頭的厲害!」話音剛落,「死馬」一步就跨出2米遠,直接來到摔倒在地掙扎著想要站起來的張卿。
「虛弱!——」背後的雪霏一聲輕喝,小手一揮,頓時一道灰色的光環就落到「死馬」頭上,臉上帶著焦急之色的雪霏沒有試圖沖上前去扶起張卿,她也知道以自己的速度肯定是沒法跟「死馬」比的,雪霏雙手冒出一陣金光,金光持續時間很短暫,如果不仔細看還以為是錯覺,金光消失後,一條肥嘟嘟非常可愛的金色幼蟲就出現在雪霏的手中。
「死馬」的速度立刻慢了下來,手中握著的石斧也無力的垂了下來,「死馬」微微一愣,不過很快就知道發生了什麼,滿是橫肉的丑陋紅皮大臉肌肉一陣抽動,露出一個憤怒的表情,「無知的人類!你以為這樣就可以阻攔我嗎!」,一道白色的光芒隨著「死馬」說話出現在他離他身體10公分處,迅速沿著「死馬」的身體旋轉了幾圈,發出輕輕的 響。
光芒消失的同時,「死馬」變得灰白的臉色重新恢復原來的血紅色,手中垂下的石斧再次高高舉起,他胳膊上塊塊發達到爆的肌肉里如同鑽進了幾只小白鼠不停蠕動著,「這些小把戲對我是沒用的!」,「死馬」傲然的說道,話音剛落,高舉的雙斧就帶著尖銳的呼嘯聲朝剛跪立起來的張卿砍下。
張卿控制著自己的身體想要躲開,「死馬」血紅的雙眼露出得意之色,張卿心里咯 一下,心知不好,還沒等他有什麼反應,「死馬」的雙眼突然射出兩道腥紅的光芒,光芒猛然擴大剛好將張卿整個籠罩住,正準備躲開的張卿身子一沉,被定在原地,張卿覺得自己身上好像被壓了一座大山,現在別提躲開了,就連喘氣都非常困難,肺部快要炸開一樣難受,這是什麼情況!
「人類,去死吧!」「死馬」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似乎看到了張卿在他雙斧下被砍做數段。雪霏的臉色現在白的就像一張紙一絲血色都無,小手一揮,金色的蠱蟲就從她手上飛出幾乎就是瞬間就到張卿面前,呯的一聲撞在紅色光罩上,這光罩居然實體化了!摔在地上的金色蠱蟲蠕動著肥嘟嘟的身體拼命想要鑽進光罩里,嘴里發出吱吱的叫聲。「吧唧——」一聲脆響,金色的血液飛濺,一只穿著破舊草鞋的大腳將蠱蟲一腳踩暴。
「死馬」轉過頭來,咧開大嘴對著雪霏冷冷一笑,猩紅的舌頭更是得意的在尖銳的獠牙上舌忝過,惡心無比。「死馬」手中的動作絲毫不慢,兩把車輪/大小的紫色神秘石斧帶著呼嘯的風聲朝被紅光籠罩住絲毫不得動彈的張卿砍下。雪霏眼前一黑,大腦一陣眩暈,渾身力氣似乎被「死馬」正在下落的兩把石斧帶走,一個踉蹌癱倒在地,淚水爬滿了她蒼白的臉龐,「不——!」如同杜鵑泣血的哀號從她口中喊出,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被紅光籠罩住的張卿眼前只能見到一片如同粘稠血漿的鮮紅,胃里更是像是吃了只蒼蠅似的惡心的想吐,詭異的嗡嗡聲突然響起,張卿疑惑的看了下周圍,除了紅色就沒有其他了,怎麼回事?「啊」張卿懶懶的打了個哈欠,怎麼回事?他愣了一下,這種情況還能睡著?!沒等他想明白,一股極大的困意如同纏繞在他身上的蟒蛇般糾纏住張卿,他用力搖晃了下腦袋,眼皮如同垂了兩塊沉重鐵坨不停想要合起來。這是怎麼回事?張卿這次用力甩了下腦袋,想要驅散掉自己的困意,他耳邊的嗡嗡聲音突然一轉變成了小時候母親哼的催眠曲,熟悉的感覺涌上張卿的心頭,他的眼皮慢慢閉了起來,一臉的靜謐,在母親的催眠曲中,他沉睡了下去。
張卿陷入沉睡的同時,兩把巨大的紫色神秘石斧砍到張卿腦袋上方,凌厲的勁風將他額頭的頭發吹起,張卿還長著些許絨毛的臉蛋上還帶著一絲溫馨的笑容,「死馬」冰涼的表情露出一個得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