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這陣子全身心都沉浸在游戲里,哪還有功夫出來吃大餐?今兒個自然是敞開了肚子大吃特吃,徜若不是現下天氣尚暖,估模著吃完這頓都可以去冬眠了。
到最後,我們倆都喝高了。然後勾肩搭背地回家睡瞌。在路上周吟跟我說他已經當了叛徒,出賣了同志。把現實里的住址跟綺雪紅顏和水粉畫打開說了,讓我做好準備,以防敵人搞突然襲擊。
看得出來,這小子對水粉畫打開頗有些意思,因為談話的時候,哥們兒不恥水粉畫打開的小辣椒脾氣,順口嘟囔了幾句,沒想到丫搖搖晃晃地掄開膀子,居然說要和我決斗。
當時我「呸」了一聲,正想踹他兩腳呢,沒想到他就砰地摔趴下了。弄得我愣了半天,還以為不小心把游戲里修練到6級的內功給用上了。
一夜無話,卻說次日九點多鐘時被周吟喊醒,丫告訴我說適才看了官網了,說是明天早上八點整服務器準時開啟,今一天自由活動,他要抽空回趟老家。
那我干嘛咧?哦,想起來了,以前還隔三岔五的去公司露一小臉兒,這一回可有半個多月沒露面了,趁著現下有空,去把薪水領回來罷!不管怎麼說,那也是哥們兒地血汗錢啊!
說到這里該有大大罵咱無恥了,不過我也不想死乞白賴地呆在那兒啊,家里老老爺子不說話,黃筱琪死活不肯放,說是要憋死我耗死我,日子久了,習慣成自然,大把的青春虛度啊,像沒頭的蒼蠅似地找不到事情做,這才是一種悲哀,我他媽都覺得自己快成廢物了!
一見我,公司前台的那兩個小姑娘嘻嘻笑起來,其中一個笑道︰「啊喲,太陽打西邊出來啦,三少怎麼有空來上班了?」
「少嘻皮笑臉地,成什麼樣子?我正色道,領導來視察工作,你們就這個態度?」
兩個小姑娘笑臉一繃,裝模作樣地鼓起了掌。
「同志們辛苦了!」我朝她們揮手。
「為人民服務!」
異口同聲,聲音響亮,活潑而不失沉穩,嫵媚而不顯風騷,好,我雙手一拍,張開雙臂,大聲道︰「表現不錯,來,讓我愛一下!」
「去死吧你!」
呃……
上得二樓,迎面就見慧姐抱著一大摞文件風風火火地奔波忙碌。看到我,她先是一愣,接著眉花眼笑,嗔道︰「小王八蛋,我還以為你在家坐月子呢,怎麼這麼久都沒來?」
「想我啦?我壞笑,干脆跟成哥說說,改嫁我得了!」成哥是她老公,性格豪爽,為人特仗義,以前大伙沒事兒總聚在一塊兒喝點小酒吹吹牛,倒也甚是快活!
「想你個頭,慧姐在我腰間扭了一把,我可跟你說啊,就你玩的那個什麼武林歪傳的游戲,你成哥在家也玩著呢,還拉著我也建了個號,趕明兒你可得帶帶我,我不大會玩兒!」
「沒問題,我滿口答應,叫什麼名字?上了線我好密你。」
「半老徐娘!」慧姐羞羞答答地說。
「啊?」
無語了。
去會計處拿了薪水,然後回到辦公室。還是老樣子,唯一有變化的就是我花了三十八塊錢買的那個玻璃水杯不見了,估模著是黃筱琪大發雌威的時候摔碎了,唉,可惜了,丫還不滿一歲,就這麼夭折了!
黃筱琪推開門走進來,徑自在沙發上坐下,一言不發。
嗯,我早料到了,今天會有暴風雨。事實上,我們見面吵架,還從來沒有超過十分鐘的。沉默。五分鐘過後,我心里漸漸有些發毛了,丫轉了性啦?這要擱在以前,早就臉紅脖子粗開始運動了,怎地她還這般冷靜?莫非又發明了新的戰術?
俗話說不打無準備之仗,處境不妙啊!不行,我得隨機應變,化被動為主動,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下定決心,排除萬難,去爭取勝利!
「那個……主管大人,您老人家找我有事兒?」
「沒事就不能瞧瞧你?」
是反問句。老師說過從表面上看,是疑問句;實際上說話者是在強調某種肯定或否定的答案,也就是明知故問。看來丫準備的很充分哪!
「能,當然能。不過據在下所知,您老一向是日理萬雞,夜里萬狗……我是怕耽誤您的寶貴時間。時間是什麼?時間就是生命。人生天地之間,若白駒過隙,忽然而已矣!荒廢時間等于荒廢生命,拋棄時間的人,時間也拋棄他……」我故意胡說八道,爭取先把她繞暈了。
「我很老麼?你不比我還大好幾歲的麼?」她瞪大眼楮問我,一雙美麗的大眼楮,辮子粗又長。更可惜,她不是我滴小芳!
「呃……我是人老心不老,不像某些人,人老心也老,就跟那老玉米似地,啃都啃不動了!哎,你吃過煮玉米麼?」
「你什麼意思?說明白著點兒。」黃筱琪霍然站起。要發火了。
「沒什麼意思啊?我裝無辜,兩手一攤,接道,你知道的,越是愛發火的女人老得就越快,通過實踐證明和認真觀察,我發現這一條還蠻有科學道理的!嗯,還有,我不愛吃煮玉米,還有爆米花。」
「李正!你半個多月不露面兒,有你這麼上班的麼?還好意思去領薪水,要我說,每月發你一塊錢那都是多的!整天東游西晃,一丁點正事不干,溜個牆根,耍個小妮,串個寡婦門,欺負個老實人兒,偷個雞模個狗,女廁所里解個手……打瞎子罵啞巴,對著聾子吹喇叭……你說你什麼壞事兒沒有干過?」
「誣蔑,純屬誣蔑!我氣的滿臉通紅,欲加之罪,何患無詞?你這是人身攻擊,我保留訴諸法律的權力和自由!」我氣哼哼地看了看手表,距離她進來過了十一分鐘,靠,打破世界記錄了!
「難道我說錯了麼?嘿嘿,做賊心虛了罷?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千古明理呀!就像這種從頭到尾壞到渣的家伙,就應該讓老天爺打雷劈死你個王八蛋……」
「你罵誰是王八蛋?」我捋捋袖子沖上前。
「啊喲,長脾氣了哈,想打我怎麼著?就說你是王八蛋呢,我八歲我就這麼喊了我!從小到大你沒少欺負我!現在又想動手了是不是?你打呀,你打呀!」她將身子重重一靠,一個肘擊撞到我胸月復之間。
這是她們老黃家的一式「羚羊掛角」,意境超月兌,不著痕跡,端地是厲害無比,轉眼之間,哥們兒便吃了一個暗虧,不得不抱著肚子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