佔古香軒開張泣幾個月來。姚出順就沒有回家里住…
所有人都認為姚出順是兢兢業業,要好好打理古香軒,爭取盡早做大起來。能有了和天寶齋競爭的實力,並且擠垮天寶齋。
而這起槍擊案發生後,知曉一些姚出順和部明遠以前恩怨的人似乎才想到了什麼。
也許,姚出順是不敢單獨回家里居住吧?
倘若傳說中是事實,貌似和善平易近人的部明遠,當年確實昧著良心作出了禍害師父姚出順的事情。那麼還有什麼他做不出來的呢?尤其是,在古香軒突然拔地而起,短短幾個月的時間里名氣大振,風頭一時無兩,甚至已經隱隱比肩天寶齋的時候,郜明遠能沉得住氣嗎?據說…」天寶齋的兩條線已經靠向了古香軒。
只是沒有人想到過,在古玩市場內,光天化日之下,而且正門對面就是派出所,歹徒竟然就敢如此明目張膽的行凶殺人。
許正陽對此更是極為惱火,這」是在逼著他下快刀啊!
從復興區公安分局回來時,已經是傍晚了,許正陽和姚出順、陳朝江三人在市場里的飯店簡單吃了些飯菜,就回到古香軒,坐在了里屋那張深褐色的方桌旁。
許正陽表情平靜的說道︰「古爺,不用太擔心。不會有事的。」
「嗯。」姚出順依然心有余悸,額頭上汗珠不落,大口大口的喝著茶水。拿著煙斗的右手不停的微微顫抖著,「正陽,你,要不咱們分了古香軒吧,這店,我自己來開就行
「怎麼?開始賺錢了。就想獨吞了?」許正陽微笑道。
「你。你爹個,蛋的。」姚出順露出一絲強笑。
許正陽點上顆煙,將煙盒和打火機推到陳朝江面前,深吸了口煙後,緩緩吐著煙霧說道︰「是咱們想的太簡單了,而且,堂堂正正的去競爭,去擊垮郜明遠的天寶齋,這條路需要走的時間太長,容易發生的變故太多了。」
「確定是天寶齋那個叫部明遠找人做的嗎?」陳朝江面色冰寒的冷冷問道。他對于姚出順和卑明遠的過往並不清楚,以他的性子,平日里也不會去關注這件事情。
「差不多吧。」許正陽輕嘆了一聲,說道︰「朝江」
陳朝江似乎知道他要說什麼。擺了擺手制止他說下去。
許正陽確實心里有些愧疚。他是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郜明遠的膽子會這麼大,會如此瘋狂。倘若早就想到他會雇佣槍手來直接殺人的話。許正陽肯定不會讓陳朝江來古香軒幫他看店鋪的。
「確定是他,就殺了他。」陳朝江說這句話的時候,好像一點兒都不認為這句話有多麼讓人心顫。
「你別亂來。」許正陽搖頭說道︰「警察會調查這件案子的況且咱們也只是在猜測,不能完全肯定。」
姚出順點頭,說道︰「不能,不能亂來。」
「等著被人再次暗殺嗎?」陳朝江歪著脖子看向許正陽。
許正陽夾著煙的左手擺了擺,微笑道︰「不會有事了,放心吧。」
姚出順點了點頭,他認為許正陽這句話的意思,是在說起碼槍擊案發生後。短時間內部明遠肯定不會再做出什麼舉動來。畢竟警方也已經懷疑到他頭上了。
而陳朝江則不去想這些,他看著許正陽。認真的說道︰「從今天起,我跟著俄」
「我有那麼慫?」許正陽笑問道。
「我比你強一些。」陳朝江很直接的說道。
許正陽嘆了口氣,道︰「在店里吧,看著店。」
「最近古香軒是安全的。」
姚出順附和著說道︰「是啊,讓朝江跟著你,也好有個照應。」
許正陽笑了笑,沒有說什麼。陳朝江和姚出順的心思他明白,不管是處于怎樣的想法,二人都是在擔心他的安危。只不過其實每個人心里都明白,不從根源處解決掉。單憑二人又能如何?身手再厲害。哪怕是你一刀抵百人,經得住子彈打嗎?就連許正陽坐擁二十多個神職。擁有超常的神通能力,到現在也照樣是挨打了痛喝多了吐,
「今晚,就在店里擠擠睡吧,別去外面,不安全。」姚出順忽然說道。
這幾日來,許正陽每天晚上都會在古玩市場外面的小旅館住著,消費不高。單人間每晚三十元。」不用,我還有事。」許正陽擺擺手說道︰「古爺,那件鐵梨木的盒子怎麼還沒賣出去?」
「嗯?」姚出順愣了一下。繼而苦笑道︰「東西是好東西,只是總讓人看了之後打心眼兒里就會有嫌惡的感覺,」嗯,像我這種真正從門道里欣賞研究古玩的,沒多少人,更何況東西也算不得太貴重的珍品。」
許正陽表情平靜,沒有露出任何疑惑或者失望的神烏,道︰「一會兒我拿走吧。」
「你拿那個干什麼?」
「沒事。」許正陽隨意的說道。
姚出
二惑,卻辦沒有問什麼。畢黃不晏什麼貴重的東西,攢梨木的盒子本來就是許正陽的。
許正陽起身要走的時候。陳朝江也站了起來。
「朝江,你在店里吧,不用擔心我。」許正陽笑著擺手說道。他確實今晚上有些事情要做,不易被任何人知曉的事情。
陳朝江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蒼白的臉上那條擦傷有些泛紅,細長的雙眸中透著沒得商量的冰寒神色。
「好吧。」許正陽無奈,點點頭往外走去。
陳朝江沉默著跟上,左手五指不停的轉動著那把寒光閃閃的匕首。
拿了鐵梨木盒子,許正陽又安慰了金啟明幾句之後,和陳朝江一起走出古香軒。
店外。月華如霜,夜空中銀河橫貫,托起未滿的明具和隱隱閃閃的繁星。
姚出順送他們出來,走到台階下還不放心的說道︰「正陽,我看還是住在店里吧…」
許正陽揮了揮手,正待要離去,只見一輛銀白色奧迪姑在市場內並不明亮的昏黃燈光下,緩緩從北駛來,到三人身前時停下,駕駛位的車窗落下,露出了郜明遠帶著金絲邊眼鏡的那張白淨面孔。
「受驚了。」部明遠看著姚出順輕蔑的說道。
「你,爹個蛋的!」姚出順略有些怯意,但終究還是壯起膽子罵了一句。
部明遠沒有理會姚出順,視線在陳朝江臉上一掃而過,繼而盯住許正陽,陰險的笑道︰「年輕人,何必趟這淌渾水?回家里好好種你的地吧。」
「郜老板,提醒你一句。」許正陽面色平靜的說道︰「以後,恐怕我種出來的糧食,你沒機會吃了。這幾天吃好喝好。」
「哼。」部明遠輕蔑的轉過頭去。車窗玻璃緩緩上升。
突然,陳朝江左手一抖,一道寒芒若疾逝的流星般劃過,許正陽心里一顫,不要啊!
車窗玻璃在關上的那一刻。精巧鋒寒的匕首直入車內。
啊!部明遠的驚叫聲傳出。
車窗已經關上,許正陽扭頭看著陳朝江。道︰「朝江,你」
「死不了,嚇唬一下而已。」陳朝江淡淡的說了一句,神色冷漠的看著奧迫
驚叫聲過後,奧迪肪停了一會兒。隨即啟動急速離去。
只有部明遠和陳朝江知道,那柄森寒的匕首,插入了郜明遠腦後的座椅靠背上。
看著奧迫車駛離,許正陽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他雖然心里也恨不礙手刃部明遠,可是卻不能就這樣殺死他啊!那是犯罪。是需要償命的。而現在許正陽的想法中。部明遠已經是一個比死人還要可憐的人了,根本犯不上讓陳朝江或者任何人,再去跟他抵命去。
站在旁邊的姚出順還在愣神兒,雖然早就看出來陳朝江是個心狠手辣之輩,可直到今天,他才真正的發現,這個面色蒼白身形瘦削的年輕人,竟然有著如此利落狠辣的身手,尤其是,他遇事的時候冷靜的讓人感到可颯
想想今天下午的時候,面對著對方拔出手槍時的突然變故,陳朝江別說害怕了,連絲毫的猶豫都沒有,瞬間出手擊傷對方,隨即又暴起和許正陽配合著急退其他兩名殺手。當時許正陽的表情和反應速度,姚出順看的一清二楚,雖然不可否認的是許正陽反應也夠神速膽量也足,但是姚出順知道,許正陽當時驚詫了,眼神中有一絲的恐慌和畏懼。
看著許正陽和陳朝江在昏黃的光線下,緩步離去的背影,姚出順心里驚嘆著,疑惑著,許正陽看不透,他這個朋友更讓人看不透啊!
緩步行走著,許正陽忽而說道︰「朝江,做的很好,剛才我的擔心多余了。」
「我不傻。」陳朝江淡淡的說道,左手在褲兜里一模,出來時手中多了把鋒寒刃利的小匕首,在五指間翻轉著,閃閃發光。
「靠,你身上裝了幾把刀?」
「三把。」
「那現在就剩下兩把了。」
「不,是三把,本來我有四把。」陳朝江面無表情的說道。
許正陽愣住,繼而苦笑道︰「朝江,你別想著殺部明遠,這事我會做到的。」
「嗯。」陳朝江沒有絲毫懷疑許正陽的話,淡淡道︰「你為難了就告訴我,我去做,放心,我不傻。」
許正陽拍了拍陳朝江的肩膀,隨即便像是在村里時那般,摟著陳朝江的肩膀,兩個同樣身形瘦削的年輕人,就那麼在古玩市場昏黃的光,線下,向著市場門外走去。
夜空中,一絲烏雲飄過,遮住了那輪未滿的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