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里鋪著的紅磚統統用清水沖刷了好幾遍,又用掃帚用力的掃刮了幾次,紅磚上的泥土陳垢基本被除去,又泛起了原本的泥紅色;老式的房牆上和院牆上,磚與磚之間本已掉灰落泥,顯得坑坑窪窪,昨兒也雇人將磚縫間也用水泥重新勾抹,填充一新,倒也使得青磚灰隙沒有瓷磚的房子從外表看來顯得古樸清雅;門窗並沒有重新油漆,倒是擦洗了幾遍,雖然陳舊斑駁,卻也是窗明木淨;便是那院落東面的葡萄架,也用清水沖洗了多次,青綠帶些微黃的葡萄藤蔓葉子,更顯得精神抖擻了許多。
屋內,來不及重新刷灰的牆壁,統一用專門鋪牆的白紙糊裱,倒也是雪白干淨;水泥地面上一絲不苟的擦洗的干干淨淨,雖色澤灰暗,偶有不平,卻也是樸素清新;屋內陳設的家具全部換上了新的,典雅清淡的顏色,倒是和這樸素的陳舊的農家院落相稱相宜;正屋西側是父母的臥室,中間是客廳,東側是許正陽的臥室;而許臬月的臥室,卻是在西屋鄰著正房的那間屋子,里面也已經布置一新。
終于忙碌完了,一家三口坐在葡萄架下的石桌旁,喝著茶水歇息看著煥然一新的家院,袁素琴心情舒暢,笑眯眯的說道︰「早知道咱們這破家也能成拾掇成這樣,也不至于去忙活那新房了。
「可花了這麼多錢……」許能嘟噥了一句,不過臉上卻也是帶著滿袁素琴沖自家男人翻了個白眼,叨咕-句︰「憨老!」
許正陽抽著煙,笑道︰「忙活這一天半也不算白忙活了,家里這樣子也不顯得那麼寒酸,臬月那同學和她表弟都是城里有錢人家的主兒,總不能讓人來了笑話了咱們家,臬月面子上也過不去。」
話間,外面傳來了雅馬哈黜那獨特低沉的轟鳴聲,陳朝江駕著摩托車從剛剛鋪過一層碎石子兒的院門前開進了院內,停在了西屋牆根下。摩托車後座上搭著兩個鼓鼓囊囊的布袋,陳朝江胸前還摟著一個酒箱。
一家三口趕緊起身幫忙去卸下來那些東西。
明天就是中秋節了,今天又有客人來,所以總得買些酒菜飲料以及瓜果肉月餅什麼的。之前許正陽忙活拾掇家里,所以讓陳朝江幫忙去饋上買了這些東西。
將買來的東西搬入屋內後,袁素琴就把他們給轟到院子里歇著,拾掇安置這些東西是婦道人家的事兒。
坐在葡萄架下,許正陽掏出煙遞給陳朝江一顆,說道︰「沒給家里買些東西?」
「嗯?」陳朝江稍稍滯了下,說道︰「忘了。」
「趕緊去買些,叔和嬸子心里也高興些。」許正陽笑道。
陳朝江點了點頭,然後拉開皮包,從里面 了五千塊錢,道︰
「先拿一個月的。」
許正陽笑著點點頭,也不說別的客氣話,那樣反而會顯得做作了。
「有事兒給我打電話。」陳朝江撂下這麼一句話,然後不帶一絲煙火氣的起身走了出去。陳朝江的手機是他自己用工資買的,他說這是為了方便聯絡,畢竟自己總不會無時不刻的跟在許正陽的身邊。
待陳朝江走了之後,許能嘟噥著說道︰「咋就給他開那麼多工資?」
「不多……」許正陽笑著回了句,也沒多說什麼。他知道父親個人性格的緣故,也就那麼一說而已,心里卻也不會真去管許正陽的這些事兒。
許能確實不會真去操這份心,畢竟家里覡在條件這麼好,還不都是許正陽給掙來的?這孩子比他這個當爹的強,心里有分寸。
手機鈴聲響起,許正陽掏出來看看,是妹妹的電話,接通後便問「桑月,到哪兒了?」
「哥,我們下高速了,一會兒就到。」
這麼快?」
嗯嗯。」
掛了線,許正陽看了看時間,上午十一點整。許正陽笑著沖屋里喊道︰「娘,柔月他們一會兒就到了。」
「哎,知道了,我這就做飯……還直挺快,這丫頭慌個啥勁兒喲。」袁素琴滿臉喜色的從堂屋走出來,往西屋廚房走去,一邊道︰
也不知道這仨孩子幾點就起來了……」
十幾分鐘後,許柔月的短信發來,提示已經進村。許正陽看完後就笑著起身往外面走去,總得去巷子口接一下意思意思,父母自然是不需要出門迎接的。
剛走出巷子往南看去,就見一輛黑色的jeep牧馬人從南疾駛而來,汽車喇叭鳴響,攪的街上玩鬧的孩子們匆匆躲避,雞飛狗跳一片。
駕車者正是自絡刁爺的刁一世。
遠遠的看到巷子口那個站立著的瘦削身影,刁一世的臉上就樂開了花,當即減下車速,不急不璦的駛過來,在巷子口對面的街邊兒停下,刁一世推開車門最先跳了下來,顛顛兒的跑向許正陽︰「陽哥,哎呀我都想死你啦……還記得我不?我刁一世啊!」
刁一世一米八多的個頭,穿著一身黑黃色的越野裝,頭發也剃成了板寸,顯得精神抖擻,比許正陽上次見到他時看起來要成熟穩重許多。
「當然記得,呵呵。」許正陽微笑著拍了拍刁一世的肩膀,掏出玉溪煙來遞上一顆「來一顆,別嫌哥的煙不好。
「怎麼會啊!」刁一世樂滋滋的接過來點上。
「小刁,過來拿東西!」歐陽穎從車上下來,板著臉呵斥道,隨即展顏一笑,笑眯眯的沖許正陽擺動著如蔥般玉手招呼道︰「正陽哥,你好!」
「你好你好,歡迎啊!」許正陽笑著走過去幫忙往下拿東西。
許柔月也已經下了車。脆生生的叫著︰「哥……」
「哎哎,丫頭又漂亮了!」許正陽樂呵呵的抬手揉了揉許臬月的丫許桑月一窘,自己都這麼大了,爹娘都很少叫自己丫頭揉自己的腦袋,可哥哥還總是這樣把自己當長不大的小丫頭。
關好了車門,幾個人說笑著拎著大包小包往-巷子里走去。
十進院,只見袁素琴腰上系著白底碎花圍裙,正站在西屋廚房門口笑眯眯的往這邊兒看著緊張的憨笑看著來人。
「爹●煒。」
「伯父,伯母,你們好。」
袁素琴臉上樂開了花︰「好好,你們也好,快進屋去,這大老遠的一路上累壞了吧,正陽,屋里桌上放著果汁兒呢,櫃子上面有瓜子花生糖,快進屋準備準備……」
「哎。」許正陽點頭應著。
十進屋,遠道而來的三個人就是一愣,好嘛,並不算大的客廳中間愣是擺了那麼大一張桌子……若不是左側窗下擺著的沙發茶幾和東面牆根下擺放的儲物櫃,真讓人覺得像是進了飯店的包間。
許正陽看出來三人臉上的詫異,卻也沒顯得多尷尬,微笑道︰「尋思著你們要來,就買了張大點兒的桌子,可家里地方小沒處放,與匕擺這兒了,讓你們見笑了。」
「挺好,我就覺得挺好!」刁一世表情認真的說道。
「嗯,是挺好的,我們這一來可是麻煩你們啦……嘻嘻。」歐陽穎笑眯眯的說道,順便扭頭沖許柔月吐了吐舌頭。歐陽穎心里卻是稍有些疑惑,柔月的哥哥和上次在京城見面時,完全不一樣了啊。那時候的他總是一副憨厚的模樣,有時候說話還略帶點兒緊張害羞的模樣,雖然凶起來確實挺讓人害怕的,可怎麼看都有點兒可愛兮兮的。
將東西暫時放在牆邊下的一溜椅子上,許正陽招呼著他們坐到沙發上,拿了瓜子花生糖之類的擺上茶幾,又拿了果汁和玻璃杯讓許柔月給倒著。
許柔月一邊忙活著一邊說道︰「哥,咱家咋變樣了?」
「是啊是啊,不是新房還沒落成嗎?我看著家具都是新買的啊。」歐陽穎詫異道,隨即想到了什麼,露出一副略顯尷尬的神色道《「謀不是因為我們要來,才,才剛買的吧?真是給你們添麻煩了……
于是,許正陽撓了撓頭,露出了久違的一臉憨笑,說道︰「知道你們來,昨兒才買回來的,以前,以前家里那些東西有點兒寒磣……尋思著讓你們這些城里人見了笑話。」
撲哧,歐陽穎笑出了聲,道︰「哥哥,我們才不會在意吶,竟給你們添亂,嘻嘻……」歐陽穎喝了口果汁,笑眯眯的接著說道︰「不過我可不會不好意思的,早听臬月跟我說了,正陽哥哥你現在可是有錢人咯。」
「算不得,鄉下人比不得你們,依然屬于貧農,無產階級代表。」許正陽微笑著擺了擺手,繼而說道︰「柔月一個人在京城,多虧了你們照顧著,你們好不容易來一趟,可到了這鄉下也沒啥好吃好喝的招待,也沒什麼好玩兒的,可別介意啊!」
刁一世正色道︰「陽哥,有你在,你們逕地方就是傳說中盤龍臥虎的寶地!計出的蘿卜都是人參果。」
許正陽被逗樂了,連連擺手道︰「小刁這話讓你老哥我臉都要紅咯。」
「確實挺好的,比那些旅游區的農家院感覺上要好的多。」歐陽穎樂滋滋的說道︰「來的路上看著稻田里水稻長那麼好,真好看。等秋收的時候,我要來你們這兒拿著鐮刀學割水稻。」
「我也要來!」刁一世立刻舉手表態。
又閑聊說笑了幾句,許正陽道︰「你們這一路估模著也累了,鄉下地方一切都簡單些,去院落里就著涼水洗把臉了,精神精神,一會兒吃了飯稍稍歇息下。」
「不累不累。」歐陽穎笑道。
刁一世不滿的說道︰「要不是你一個勁兒嘮叨,早到了。」
「你開那麼快干什麼?瘋啊?沒看柔月都嚇壞了嗎?」歐陽穎瞪著眼斥道。
「啊?臬月姐,你害怕了?對不起啊!」刁一世一听這個趕緊道歉。
「沒有,沒有。」許柔月連忙搖頭,似乎想起了從京城剛出來時的情景,眼神中又閃過一絲余悸。按說許柔月和刁一世同齡,也不過比他大半歲而已,可自從上次許正陽從京城走了之後,刁一世就一直稱呼她做姐姐,所以習慣成自然,許臬月也不覺得有多尷尬了。
許正陽听著話里的意思刁一世開車快了,妹妹害怕,所以詫異道《「這一路走了多久?」
「四個小時,唉,慚愧啊!」刁一世嘆了口氣。
「……」土包子許正陽怔住,心中也不由得為妹妹的安全而感到害怕。我的個老天爺喲,一千里地的路程,四個小時就跑到了,這得開多快?上次和李冰潔李成忠從京城回來,也用了五個半小時啊!
刁一世看到許正陽眼神中的那絲驚詫,頓覺得有了 耀的資格似的,認真的說道︰「要不是我表姐一直念叨,這點兒路三個鐘頭多點兒就到了,我看不是臬月姐害怕,是你害怕了吧?」刁一世看向歐陽穎。
「滾!信不信我現在就給舅蛋打電話?」歐陽穎威脅道。
「別,可別,我那輛蘭博已經讓他沒收了,唉。」刁一世急忙求饒,一膾遺憾。
許正陽嘆口氣說道︰「以後可別開那麼叔,安全第一,安全第一啊!」
「嗯,我听陽哥的。」刁一世點頭說道,表情認真,似乎以後開車還真就不會超過七十碼的樣子。
又閑聊說笑了幾句,當許正陽問道臬月在京城最近生活的怎麼樣,有沒有人欺負時,歐陽穎笑著說道︰「現在別說在我們學校和附近的地方了,就是在整個京城,誰敢欺負我們家親親臬月啊?」
「嗯?」許正陽愣了下。
許柔月臉色微紅的說道︰「我平時不愛出去,沒人欺負我。」
刁一世嘿嘿樂道︰「說起這事我就想起來上次揍那幾個王八蛋真是痛快啊!唉,還是虞玄和黃晨他們牛逼,一個電話就來了二十多號人,不用動手,說說名字就嚇得那幾個王八蛋不敢吱聲了。」
「嗯?出什麼事了?」許正陽眉頭微微皺了皺,他自然听得出來妹妹肯定又遇到過什麼麻煩,不過好像已經解決了的樣子。
許柔月臉又紅了,小聲說道︰「沒什麼事。」
歐陽穎笑著說道︰「我們家親親臬月美若天仙,都是漂亮惹的禍啊。」
許正陽越發詫異和擔心,同時心里又升起了一絲怒火,娘的誰欺負俺妹子?
原來半個月前,刁一世和歐陽穎、許柔月一起到「皇家園林」游玩兒。中午在飯店吃飯出來後,卻遇到了幾個家里有些錢的富家公子哥兒,看到許臬月和歐陽穎人長的漂亮,就上前調笑著想交個朋友。許臬月性子柔弱,本想著不理會他們,可歐陽穎和刁一世一個比一個脾氣大,幾句話就說的僵了。
刁一世報上了他那個並不算響當當的名號,結果屁用沒有,于是乎他就立刻動手開打。
只可惜刁一世沖動好斗是事實,可他實在不是個打架的料子而且對方人多,三拳兩腳刁一世就被人圍毆在地暴打一頓。
許柔月本想著報警,可刁一世卻不同意,罵罵咧咧毫不服軟,大罵著有種別是,然後拿起手機撥打電話叫人。
幾個富家公子哥哪會兒怕這個?他們都是些巴不得天塌了的主兒,立刻一個比一個牛氣的打電話叫人,還順帶著調戲逗弄氣極了的歐陽穎和漲紅了臉流出了淚的許臬月。
結果幾個富家公子哥兒確實是叫來導不少人。
可他們卻沒想到刁一世電話叫來的會是虞玄和黃晨。
原來,自從上次許正陽從京城回來後,虞玄和黃晨就專程找過許臬月幾次,還幾次請許臬月吃飯,並且留下手機號,說只要有事情,就打電話給他們。許柔月每每都害羞的答應,可真就沒想過打電話找這樣的人幫什麼忙。黃晨和虞玄當然明白,所以就和刁一世打了招呼,要是听說許臬月出什麼事,一定要通知他們。
黃晨自然是心里畏懼著許正陽的威脅,而虞玄則是純粹看中了許正陽那種匪夷所思的特異功能,希望能和許正陽的關系進一步拉近,有朝一日興許就能幫上大忙了。從這一點上來講,虞玄確實是一個很出眾的人,比黃晨要強得多。他有頭腦,不沖動,而且考慮事情遠,不會去輕易與人結仇,而且為人處事交友也不會做作,所以他只是從許柔月這里稍稍示好,卻也沒有和許正陽聯系過。
扯回來繼續講講那天的事兒。
年輕人都氣盛好斗,尤其是家里有些錢又被嬌寵慣了的這幫公子哥兒,一說到惹禍闖亂子就一個比一個興奮,當即電話找人鐵了心要來一出群毆事件,將來作為自己顯擺光輝事跡的例子。
虞玄接到刁一世的電話後,立刻就打電話給黃晨;當然,隨後刁一世的電話也打了過去的。
黃晨一听說許臬月讓人給幾個公子哥兒賤負了,當即就氣得暴跳如雷,哪個狗娘養的敢欺負許柔月?這不是給本大少爺惹禍嗎?放下電話後,黃晨馬上聯系了一些個混混和能打的人,迅速開車趕向事發地點。
話說虞玄和黃晨的人到了之後,對方叫來不少的人也剛剛趕到。
不過這場架,卻也因為虞玄和黃晨的到來注定打不起來了。
對方叫來的人中有認識黃晨和虞玄的,一見這兩位京城富二代中惹禍的祖宗來了,這還了得?于是乎趕緊上前招呼,听明來二位大少的來意之後,就趕緊道歉,又跑到許臬月和歐陽穎、刁一世跟前兒忙不迭致歉賠禮。
先前惹事兒的幾個小子傻眼了,好嘛,找來的自己人臨陣倒戈且不說,虞玄和黃晨的大名他們也是听過的,那簡直就是如雷貫耳,這可如何是好?可道歉服軟的話,他們實在是拉不下那張臉。結果……
黃晨暴怒,挨個兒的呼扇了幾個耳刮子,幾個年輕人不服氣歸不服氣,卻也不敢還手。
黃晨打完了不算,還讓許柔月去打,隨便打,打出事兒來我負責。許柔月肯定做不出這種事兒,可刁一世做的出來啊,本來挨了頓暴打的他正是心中怒火沖天時,現在有了撐腰的強大靠山,刁一世著實狠狠出了口惡氣。
听完了刁一世得意洋洋的講述,許正陽愣了半晌才回過味兒來。還真沒想到,在京城不打不相識的虞玄和黃晨二人,竟然會是如此牛氣沖天的主兒。比自己這幫窮哥們兒在附近村里和滏頭饋上要牛逼多了啊不管怎麼說,人家算是擘了妹妹的大忙,還真把他許正陽當朋友所以許正陽等歐陽穎和許柔月去了西屋的臥室安置東西後,也就領著刁一世去了東里間臥室,安置妥當一應物事,便掏出手機先給黃晨打了個電話,表示了一番謝意。
黃晨自然是連連表示不用客氣,朋友間講這些客套話做什麼?這都是當哥哥的應該做的,臬月在京城那就是他黃晨的親妹子,誰敢欺負許柔月,那就是在欺負他黃晨。
客套一番掛了線,許正陽又給虞玄打了個電話表示謝意。
虞玄倒是沒像黃晨那般信誓旦旦如何如何,只是平平靜靜的客氣了兩句後,便邀請許正陽抽空一定要去京城做客。
許正陽自然是答應著,有空一定會去登門拜訪。
閑聊幾句後,虞玄說︰「听說正陽兄弟開了古玩店,生意還不錯,有時間我去趟滏河市,到你店里挑選幾件古董玩玩。」
許正陽說︰「歡迎歡迎,巴不得有你這樣的貴客臨門照顧生意虞玄又說︰「那到時候兄弟你可不能把我當凱子宰啊!」
「唔,那可不一定。」斧正陽打著哈哈。
二人又說笑了一番,互相祝節日快樂後,就掛了線。
刁一世正坐在書桌前翻看著那一本本整齊擺放的書本,見許正陽掛了弄話,便詫異道︰「陽哥,你平時就看這些書啊?
「嗯,沒事閑看著打發時間。」許正陽笑道。
「你該不會真是神仙吧?」
「哪兒有什麼神仙,你還信這個啊?」許正陽打著哈哈。
外間傳來了母親招呼開飯的聲音,于是許正陽和滿臉若有所思深有懷疑的刁一世一起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