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正陽將摩托車撐好下來的時候,教練董躍步已經神色慌張的沖進了醫院大樓內。許正陽摘下來手套揣進兜里,一手拎著頭盔走了進去。
醫院這種地方白天似乎就沒有清靜的時候,總是門口停滿車輛,樓內到處是行色匆匆的患者、家屬、醫生、護士,」許正陽進入一樓大廳的時候,卻愕然發現父親和母親正坐在幾排候診的椅子上,神色有些顧慮的說著些什麼。
「爹,娘,你們怎麼在醫院?」許正陽急忙走過去問道,早將董躍步的事情給拋在了一邊。
袁素琴看到兒子,臉上露出了詫異的神色,繼而反問道︰「正陽,你來醫院做什麼?」
「哦,沒事,一個朋友的女兒生病了。我來看看許正陽回道,繼而關切的詢問著︰「娘,你們來醫院干什麼?」
「干啥,心疑,非得說自己有病,就得來檢查檢查許能嘟噥道。
喜素琴一瞪眼︰「咋了?人家沒病的還定期來檢查體,我就不能來啦?又不花你的錢,花的是俺兒給掙的!」
「得得,別吵吵許正陽連忙打住,「到底怎麼了?。
「昨兒去你大舅家串親戚,你舅媽說我這脖子右邊看著好像腫了一大塊兒似的,這不,我就來檢查檢查」。袁素琴揉著脖子的右邊兒,一邊示意給許正陽,問道︰「正陽,你看看,是不是有點兒大了?我也覺得好像有啥東西似的。」
許正陽皺著眉頭往母親脖子上看去,意念間眼神穿透了皮膚看向內部,果然在皮膚下方有一塊如同雞蛋大小的腫塊,只是由于向內部壓迫的緣故,故而表皮上不太明顯。長期生活在一起的人,根本不會從外面察覺到它的存在。許正陽不懂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反正不正常就是病,于是便輕聲說道︰「是有點兒腫大,醫生怎麼說乒」
「還沒看呢袁素琴有些不滿的說道︰「網來先歇會兒,看這兒人多的,掛號都得排隊。」
「哦許正陽點了點頭,繼而坐在母親身邊,伸手撫模著母親脖子上腫起的部位,眼楮眯縫起來,意念間,一股柔和平滑的熱流由指尖探出,輕輕滑滑的進入了母親脖子皮膚的下方,觸踫到了那塊腫脹。
許正陽覺得,既然當初神力促使程金昌和崔瑤重生時,能夠修復治愈兩具身體先有的病癥,那麼現在治療母親身上的這種腫脹,應該也是沒有任何問題的。至于如何治愈,,許正陽現在對于神力的運用,已經是駕輕就熟了,之所以稱之為神力,它的強大就在于屬于是一種超自然的意念力。無需你是否懂得什麼醫療手段,不需要你對人體構造有多麼熟悉,只需要你的意念力希望身體某處好起來,就會自然而然的在神力的促使下瘡愈。當初程金昌和崔瑤進入詹曉輝和那文靜的身體內時,就是憑借著許正陽賦予的神力,一點點將體內損壞的器官修復,從而重新活過來的。
然而就當他的意念力剛剛探入母親脖子的皮膚下,觸踫到那處腫脹時。母棄卻突然像是被針扎了似的哆嗦了一下,繼而痛呼一聲躲開了許正陽手指的觸踫。詫異道︰「正陽,你做什麼啊?」
「嗯?怎麼了?」許正陽收回意念力,疑惑道。
「剛才你模我脖子這兒的時候,就像是針扎似的,不不,像是滾水燙了,疼的受不了,噬」袁素琴似乎還有些疼痛,輕輕揉著脖子,皺著眉頭微微晃了晃腦袋。
許正陽愕然,看來這神力治愈人體的病癥時,也是會帶來疼痛的感覺。想來當時程金昌和崔瑤二人之所以可以借神力修復體內器官而不覺得疼痛,是因為當時那兩具身體已經是死尸,沒有了痛楚的感覺,待他們的靈魂完全融入兩具軀體內時,損壞的器官早已修復好,所以也就不會感覺到疼痛了。
許正陽略有些失望,心里也著實擔心,趕緊跑到掛號窗口排隊掛了號,然後帶母親去看醫生。
來來回回跑上跑下,做,檢查,驗血驗便一通忙活之後,結果出來了︰甲狀腺瘤,具體是良性還是惡性,暫時還不能確定,住院準備做手術吧。許正陽腦袋里嗡的一聲,他再沒什麼文化,沒見過世面,可也知道所謂的良性和惡性的區別,惡性,那不就是癌癥了嗎?
好在是,醫生安慰道︰「這種甲狀腺瘤轉為惡性的可能性很只有不到十分之一,所以不用太擔心的。」
听了醫生的話,許正陽才大出了一口氣,拍著胸脯從里面走出來,對父母說道︰「沒事,是長了個小肉疙瘩,住院做手術,割了就行啦。
爹,娘,我去辦下住院手續」說罷,許正陽便匆匆往住院部走去。
許能和袁素琴一听說要住院做手術,兩口子嚇得臉色都變了,你看我我看你的,心里還打著鼓覺得八成是得了什麼重病,不然干嘛還得住院又要手術啊?這,這,剛過上
許能扶著老婆先坐下,安慰了幾句之後,就忐忑不安的起身追上了兒子。
住院部那里,依然需要排隊,許正陽表情平靜的排在人群中,心里不斷的想著,如果萬一是惡性瘤的話,哪怕走動用麻醉藥,耗盡自己的神通能力,也要為母親把病治好。正想著這事呢,父親許能走了過來,低聲說道︰「正陽,跟我交個底,你娘她,她到底是啥病?」
「醫生說是甲狀腺瘤,我也不懂,反正就是脖子那兒長了個肉疙瘩,做手術切除就行了。」許正陽知道父親心里不踏實,便微笑著解釋道。
「真,真不要緊?」
「爹,放心吧,沒事的,人家醫生都說了,住院三天後做手術,手術完再住上一周拆了線就能回家。」許正陽笑著安慰道。
「哦,那就好,那就好。」許能點著頭。
許正陽臉上始終掛著微笑,生怕自己的緊張會引起父親的懷疑。
沒曾想父親又忽然說道︰「正陽啊,那個,你也老大不小了,咱家現在這條件也不差,該,該娶個媳婦兒成家了。」
「嗯?咋又提這個?我不是說了嗎,不著急。」
「不急不行啊」許能嘆了口氣,說道︰「這眼看著你們大了,我和你娘也都快五十的人了」人一上歲數,指不定啥時候有個病有個,災的,挺不過去,」
「爹,說啥呢。」許正陽趕緊打斷了父親的話,心里有些酸酸的。
並能呵呵苦笑道︰「不說,不說,反正,反正你早點兒成個家,讓我和你娘,也能早些看到下輩兒的人,抱抱孫子」
「行行,您快回去陪我娘。跟她說一下沒事兒的,別讓她害怕,跟我娘說一聲,等她這次治好了病出院回去,我就領個媳婦兒回家看她去。」許正陽笑著說道。
「哎,我走,這就走。」許能似乎還想再勸勸兒子,不過想到老婆還在那邊兒心里面不安省,便也只好匆匆往回走去,把兒子剛才說的話轉述給老婆,讓她也把心放踏實些,別害怕。那啥?是嫁妝線瘤子?肉疙瘩?算了,就說不嚴重就行了。
許正陽辦完了住院手續,匆匆趕回去時,父母卻沒在醫生辦公室的門外,許正陽急忙詢問醫生,原來醫生已經安排護士帶他們去了三樓的病房。許正陽松了口氣,又急急忙忙到了三樓,找到父母所在的病房。
普通的病房內,靠一側擺著三張病床。屋內已經住了一名五十妾歲的婦公
袁素琴躺在最靠里側的病床上,已經輸上了液。許能陪著坐在旁邊,手足無措,表情緊張的不知道做些什麼。
看到許正陽進來,許能站起身說道︰「正陽,都辦好了?」
「嗯,沒事的。」許正陽微笑著走過去坐到床邊,笑道︰「娘,你這以後可得好好改改那脾氣了,人家醫生都說了,太操心了,脾氣大,火大,火氣給沖的,就在脖子上涌了個肉疙瘩,這不,自己還得受罪。」
這話自然是謊話,不過是用來安慰母親讓她不要擔心的。
听了許正陽這句話,袁素琴懸著的心果然放了下來,笑著斥責道︰「不操心行嗎?你整天在外面也不回家,這家還不得我天天操持著」
許能和許正陽父子二人就都樂呵著點頭稱是。
正說著話呢,病房門打開,兩名護士一名醫生推著一名病人走了進來。
而跟在他們後面的,竟然是董躍步和一名看起來和她年齡差不多的婦女,推進來的病人是一個臉色清秀白淨的女孩子,閉著眼楮似乎在睡夢中。
「來,幫幫忙,把人抬到病床上。」一名護士招呼著。
許正陽和董躍步來不及打招呼,便上前幫忙搭手,幾個人一起將那名女孩子安安穩穩的抬到了病床上放下。
女孩子右臂上原本救輸著藥液,護士又往左臂上給她輸上之後,醫生已經對董躍步和那名婦女叮囑了幾句,然後醫生和護士就都離去了。
「怎麼了?」許正陽走到董躍步旁邊,輕聲問道。
「沒,沒啥,不小心摔著腿了。」董躍步低聲說著,一邊扭過頭去。
許正陽看到,他的眼眶紅了。
「有困難?」許正陽問道。
董躍步搖搖頭,擦拭了一下眼楮,扭過頭來苦笑道︰「沒,能有啥困難,當父母的心疼孩子,讓你見笑了。」
許正陽微笑著點了點頭︰「人沒事就好。」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