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光微亮,泛著灰色的濃濃霧氣籠罩了整個滏河市。
大街上一輛輛行駛的車輛紛紛打開了霧燈,緩緩行駛著;將這個霧氣籠罩的城市大街上,點綴出一盞盞隱隱約約的紅色小燈。
火車站廣場出站口外南面不遠處的一排停車位里,停滿的車輛中,有一輛白色的奧迪a4。
許正陽坐在車後座上,掏出手機看看時間,八點了,妹妹應該到了。
駕駛位上的陳朝江頭靠在椅背上,雙手平穩的放置在方向盤上,冷峻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的表情。
火車站的廣播里傳出消息︰從京城駛來的某某特快列車,晚點十五分鐘。
許正陽撇了撇卑,忽而想到了什麼。便給妹妹了條短信︰哥去站台接你,你坐的這趟車要晚點十五分鐘。
很快,短信回復︰嗯,知道啦。
「朝江,你在這兒等著吧,我去辦張站台票,去里面接一下。」許正陽說著話,一邊推開了車門下車。
陳朝江隨即下車。冷冰冰的說道︰「我跟你一起去。」
許正陽無奈,也沒說什麼,邁步往車站專門開的站台票出售窗口走去。
臨近年關,春運的高峰期已經來到。即便是在這寒冷且大霧的天氣里。火車站里外依然是人群擁擠。吵雜聲很大。出站口那里不斷涌出的人群外,一些專跑下面縣區線路的私人客運車售票員不斷的高喊著上哪兒哪兒去的,要車了,要走的快點兒了,
站台上,已經有了一些來接人的人和一些要乘坐這趟列車往南的旅客。在寒風中略有些焦灼的向北看著,只是大霧遮擋,視線卻不足百米。一些車站的管理人員不斷的招呼著所有人都站在黃線以里,注意安全,列車馬上就要到了。
汽笛聲中,列車終于緩緩進站。卻依然帶起了一陣陣的勁風,風如利刃,刮刺的人臉頰生疼,讓站台上的人禁不住都側身,伸手捂著臉部。
待列車停穩,許正陽轉過身來時,卻見面前已經是第十二號車廂。妹妹在第七號車廂。
于是許正陽和陳朝江二人轉身向南走去。
每一節的車廂門打開後,都會有一堆堆的旅客提著大包小包下車,門口同樣會擁擠著一些隨時準備上車的旅客。
站台上人頭攢動,很是熱鬧。
隔著車窗,能夠看到車廂里面同樣人員擁擠,要下車的人不少,肩扛包箱或者干脆舉著包箱之類的東西,吃力的像是腿上綁了鉛塊似的。拖不動腿。許正陽心想著妹妹坐了這幾個小時的火車,可真夠累的,早知如此,干脆開車去一趟京城把妹妹接回來,無非就是花點兒錢明。
第七號車廂的門口同樣擠滿了要上車的人群,他們在列車員的呵斥聲中讓開了一條窄窄的縫隙,以便下車的旅客通過,等待著無人下車後。趕緊沖上去,興許運氣好的話還能找到個座位。
車上絡繹不絕的有乘客吃力的提著或者扛著舉著箱包下來,許正陽踮著腳往里面觀望著。
終于,他看到了穿著白色羽絨服的妹妹吃力的拖著並不算大的行李箱。從車廂里擠了出來。于是許正陽趕緊往前擠去,打算幫妹妹把行李箱接過來。
許柔月也看到了哥哥,滲著汗珠的通紅臉頰上露出了一抹輕松的笑意。
「哎哎,妹子,讓一讓咯,讓一讓咯!」
粗俗的叫喊聲中,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穿著油光亮羽絨服的年輕男子扛著個,鼓鼓囊囊的大編織袋從許柔月身後擠了過來。
瘦弱的許柔月哪兒經得住這人的擁擠,身子一歪便靠在了車廂壁上。臉上露出了不悅的神色。而那名男子卻是在走過去之後,回頭嘿嘿沖許柔月笑了笑,一臉小人得逞後的滿足感。在那名男子的身後,緊隨著七八個同樣年輕高矮胖瘦不一的人。有的扛包有的舉箱,大呼小叫的從許柔月身旁擠了過去,每每從許柔月身旁走過,都會刻意的扭過頭來狠狠的瞅一眼許柔月,眼楮里透著貪婪和佔了便宜的神色。
從這些人的穿戴,不難看出來他們都是在外地打工回來的民工。
許正陽到不至于因為這點小事就與人生沖突,畢竟過年回家心切。而且看到長相漂亮的女孩子,年輕人嘛,誰不願意多看兩眼?同樣作為農民的許正陽心里明白,在某些方面,不得不承認一少部分鄉下年輕人出門在外時,不注重一些所謂的素質上的表現,以粗俗無知為容。大呼小叫彰顯著自己愚蠢的勇氣和見識,卻並不知道這樣會遭人鄙夷恥笑。
只是,,
這些其實只不過是惡作劇般得到些心理上滿足的小伙子們,不應該在得了便宜後,還賣乖。
他們從車上擁擠下來後,便簇擁在一起,大呼小叫的擠開人群,向地下出口走去。並且不時的回頭帶著很不禮貌很猥瑣很無恥的笑容去用眼神注視許柔月,在許柔月臉紅生氣低頭的時候,他們便很滿足的哈哈大笑,甚至會幾個人故意起哄說些葷話,指桑述杭的讓後面那個漂亮的姑娘越的臉紅羞澀,他們就越是滿意。
這樣的人往往需要那些脾氣有些網硬有些刁蠻的女孩子劈頭蓋臉罵一頓,才會灰溜溜的耷拉下那張讓自己作踐的不值錢了的臉;抑或是。他們會毫不知恥的不予理會,裝作沒听到」然而,許柔月是個老實的姑娘,所以他們越的肆無忌憚。
人群中不斷有人小聲的嘀咕著這些年輕人的素質低劣,更多的人則是鄙夷的看向他們。而在這些人嘀咕鄙夷的話語和思想里,卻是很凡刃凶將他們當作了農民的代點帶面,不能埋怒他…的以點、帶面。
許正陽幫妹妹拖著行李箱,臉色平靜的走在人群中,一手拉住了妹妹。
陳朝江走在許正陽的另一側,略靠後一些,稍稍探頭,在許正陽耳旁輕聲的,冷冰冰的問道︰「要收拾他們麼?」
許正陽微微點了點頭,側頭輕聲道︰「出去後再說。」
不得不說,許正陽是起了私心。用了神通去觀察了這幫人。他並沒有去查看這些人的心思,因為不用去看他就能猜出來這幫人心里那些齷齪骯髒的想法,那樣只會讓他更生氣。他只是去稍稍查看了下他們這群同樣屬于是澤河屬地內的人,在這一路上都干了些什麼,有沒有更多的欺負許柔月。
于是許正陽很生氣,非常惱火!這幫人竟然是從京城這一路上的幾個小時里,因為沒有座位的緣故。擁擠著站在一起,不斷的用眼神非禮許柔月,偶爾會故意的大聲說些不堪入耳的話語。有一位老人和一名中年男子看不過去斥責了他們兩句。反而遭到他們蠻橫的頂撞甚至是威脅。
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往往就是這樣。在許正陽三人的旁邊,還有些同樣看起來就是民工的年輕人中年人,他們的臉上卻是洋溢著或憨厚或喜悅的笑容。偶爾說笑幾句,言辭語句里都是樸實的話語。
地下通道里,人滿為患,一些警察們站在不斷擁擠的人群外或看中間。四下里觀察著小心著,偶爾指點著旅客們應該如何如何。
廣播里不斷傳出提醒旅客們春運車站人多擁擠,注意財物安全之類的話語。
「受委屈了。」許正陽攥了攥妹妹的手,輕聲的寬慰了一句。
「嗯?」許柔月揚起臉看了看哥哥,繼而眼圈兒一紅,流出兩滴淚來,「哥,說什麼呢。」
許正陽笑了笑,松開手抬起來揩了了妹妹眼角的淚水,繼而又攥著妹妹的手拉著她,也沒有再說什麼。
前面的那幾今年輕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又一起哄笑起來,有幾個,人更是扭過頭來肆無忌憚的看向許柔月。臉上明明白白的寫著︰我們網才又在議論你了啊,美女。
許正陽他們旁邊和身後大概是和那幾今年輕人一起的幾個民工便皺著眉頭,低聲議論著這幾個孩子算是沒得管束,真走出個門兒讓他們把農村人的臉丟盡了。
檢票處,幾今年輕人一窩蜂的起著哄向前擁擠,好像不擁擠一番不吸引別人的目光,他們就覺得心里丟了些什麼不舒坦似的。
檢票人員和兩名警察把他們呵斥了一頓,這才一個個老實下來,卻依然各個嬉皮笑臉。
在從檢票口走出去的時候,幾個人還不忘扭頭瞅一瞅那個被他們用眼神和嘴皮子佔了一路便宜的姑娘家,卻全然不在乎跟在姑娘家旁邊那兩個看似是姑娘哥哥的人。而周圍一些旅客們,看向許正陽和陳朝江的眼神中,也都透著絲鄙夷或者無奈同情的目光。是啊,遇到這種人渣。一般人都會選擇無視或者無奈的忍讓過去,真跟他們起沖突的話。實在是犯不上。套用以前虞玄勸黃晨不要和許正陽一般見識時說過的話︰你打斷他一條腿,他打你一巴掌,你還是吃虧了,因為」他命賤魁
當然,許正陽沒那麼自負清高。更不會那麼想。所以如果是他會認為︰我打斷你一條腿,你只是打我一巴掌,肯定是我賺了。
唔,也有些小農意識嗎?
人與人的差距就在這里了。同樣作為農民的許正陽,或者其他出外打工的絕大多數民工,他們在外就會低調些,勤奮些,樸實些,,想法截然不同。沒有文化或者說對外界的認知少甚至無知的程度,不是你的錯;習慣了大嗓門兒說話吆喝也不是你的錯,也算不得丟臉,有時候會讓人鄙夷的同時,可能會覺得可愛些,素質上也可以去慢慢的適應去學習;但是如果不以為恥反以為榮,處處以大老粗沒文化沒素質自居。滿嘴污言穢語。而且將鄉下那些極其粗俗不堪地痞混混流氓的習性帶出去,帶到一些和你們沒有一絲矛盾的人面前,敗壞農民的名聲,那就是你們的錯了。
一塊臭肉,壞了滿鍋的好湯。
從出站口走出來,許正陽拖著行李箱,牽著妹妹的手,旁邊跟著陳朝江,三人一起走到了奧迪車旁,打開後備箱將行李箱放進去,然後拉開車門讓妹妹上車。
走在他們前面的那幾今年輕人嘻嘻哈哈著,扭頭看到剛才那個漂亮的姑娘和窩囊的兩個哥哥以及那輛白色的奧邊缸,他們就越的虛榮心的到滿足,看看吧,有錢人怎麼啦?照樣被我們佔便宜欺負,都是些孬種,慫貨,,這些年輕人,著實是沒在外頭見過大世面。沒吃過虧。坐井觀天,自以為是。
他們停下了步伐,站在一起嚷嚷著。大抵是在商量著應該坐哪輛客運車,或者是不是吃些早點去。
濃濃的霧氣沒有一絲的消散。廣場上的人依然很多,噪雜的聲音嗡嗡的響徹著。
而那幾今年輕人偶爾大呼小叫的聲音。卻顯得格外的清晰,吸引著許多人鄙夷的目光看向他們。
許正陽讓妹妹上了車之後,便扭頭看著幾米外站著的那幾個,年輕人。輕輕淡淡的喚道︰「喂,哥們兒!」
幾個人詫異的扭過頭來,領頭個子最高的年輕人穿著黑色的髒的都泛著油光的羽絨服,長頭有些亂糟糟的,一張大黑臉,兩道粗惡的眉毛。大嘴巴。叼著煙仰著臉道︰「干啥?是叫我們啊?」」點黃頭,擺擺年說道你們幾個一,跪下!」「嗯?」幾個人全部愣神兒了,以為自己听錯了,什麼跟什麼啊?
讓人下跪!是比打臉還要侮辱人的行為!
許正陽心里很清楚,什麼叫男兒膝下有黃金!也知道這麼做,有些過分。可是他生氣,惱火,而且很怪異的是,心頭竟然升起了一絲變態的好心好意,不讓他們吃大虧。他們不長記性,我這是在幫他們救他們。
「你他娘的說啥?」那男子橫眉瞪眼的罵道。
許正陽表情平靜的說道︰「我說讓你們跪下!不跪我可以,跪跪這天。跪跪這地,回去後,再跪跪你們全村的人,跪跪你們的爹娘,因為你們給他們丟臉了!」
「**!」男子一瞪眼,冷笑著扭頭看著同伙們,「這孫子欠揍吧?」
幾個和他們一起的中年男子從後面趕來,急忙上前推搡著他們勸著他們趕緊走,別惹事,大過年的別回頭再讓警察給抓走,而且人家是有錢人惹不起,同時幾個中年人又回頭沖許正陽露出滿臉歉意的微笑。期望著,用眼神請求著許正陽別跟他們一般見識。
幾今年輕人根本不理會旁人的勸阻。叫囂著嚷嚷著罵著,要往許正陽這邊沖來,看樣子氣勢洶洶好像不把許正陽打一頓就泄不了心頭的火氣。實則卻是在旁人的拉扯下故意作出一番掙些臉面的動作,並不敢真的掙開別人的攔阻然後沖上來暴打許正陽。
白了吧,就是些平日里張狂囂張欺軟怕硬尤其怕事兒的孬種。
真正不怕事的人,也不至于用這種作踐自己的行為來無時不廢對外彰顯著自己如何如何牛逼了。
對此,許正陽很厭惡,冷冷的呵斥道︰「跪下!」
「**!媽了個把子一群人越的叫囂怒罵起來,甚至還夾雜著一些對許正陽妹妹不敬的侮辱的話語。
許正陽表情平靜的靠在車門上,看著他們像是小丑般的蹦醚著叫囂著狂罵著,卻無人敢上前來的可憐模樣。他掏出顆煙來,點上,然後揮揮手有些不耐煩的說道︰「讓他們全部跪下!別傷筋動骨,教教就行了。」
話音網落,一直都在旁邊冷冰冰站著的陳朝江就如同一道利箭般撕破了濃濃的霧氣,瞬間沖到了那幾今年輕人和中年人推搡在一起的人群中。
悄呼聲和痛呼聲同時響起。
隨即怒罵聲叫喚聲慘叫聲勸阻聲夾雜著,旁邊人群中的驚訝吵嚷聲議論聲,鬧哄哄的驅散了這一大片的濃霧。
當三名警察從車站口匆匆跑到跟前的時候,毆斗已經結束。
不,應該說是單方面的毆打已經迅結束。
陳朝江下手極其精準,沒有一個受到誤傷的人。
地上,竟然真就跪了五個人。齜牙咧嘴,臉上因為疼痛而抽搐著,因為不服和被辱被打而猙獰著,卻是因為劇烈的疼痛想掙扎著站起來都站不起來,又現跪著太丟臉,只的側身歪倒在地上坐著。而陳朝江正在揪著剩下的倆人,用腳狠狠的踢著他們的膝蓋迫使他們跪下。現另外幾個又坐下了,便冷冰冰的上前用腳踹著,嘴里不帶一絲煙火氣的冷冰冰提醒著︰「起來,跪下!」
幾個中年人已經呆呆的愣在當場,不敢上前攔阻陳朝江,這個面色蒼白冷峻的年輕人,是人嗎?
「住手,住手!」三名警察上前拉住陳朝江的胳膊,死死的按住。
可以肯定的是,如果陳朝江想要掙開的話,三名警察是按不住他的。
幾個人看到警察把如同幽靈鬼魅般的陳朝江抓住,頓時心神一松,怒火上涌,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去廝打陳朝江,然而卻現腿部像是斷了一般疼痛,而且,」竟然使不上力氣。
許正陽將還剩下半截的煙蒂彈飛到不遠處的垃圾桶中,邁步上前,也不看被警察按住的陳朝江,只是盯著萎頓在地上的幾個面色猙獰痛苦的年輕人,表情平靜,輕輕淡淡的說道︰「記住,回到你們的村里後。各自面朝門外跪在門口兩個鐘頭。懺悔你們出門丟了父母的臉,丟了鄉下人的臉!」
完,不顧幾人詫異和露出驚恐神色的面孔,扭頭對三位警察說道︰「很抱歉,他們幾個剛才欺負了我妹妹,所以我朋友和他們生了點兒爭執,大家也都看到了。他們幾個仗著人多勢眾就一擁而上打了我的朋友。」
圍觀眾人,被打者,打人者。警察,全都被這句話給說的愣住了
兒。
他們終于頭一次體會到,什麼才叫真正的睜著眼楮說瞎話。
「警察叔叔,我們還走到所里再說吧。」許正陽接著說道。
三名警察這才回過神兒來,心頭詫異著這今年輕人什麼來頭開好車說明有錢,毫不緊張,表情和語氣那麼平靜,又有著伸手如此好的朋友。說明了什麼?
于是三名警察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的松開了抓著陳朝江的手,呵斥著那幾今年輕人全都起來,到所里去!
許柔月已經從轎車內走出,神色緊張的看著眼前生的這一幕,看著瘦削的並不算高大的哥哥平平靜靜的站在人群中,卻顯得青峰般那麼孤傲,高大!
又有三四名警察已經跑了過來,簡單問了下同事的情況,便都有些詫異和難以相信的看了看陳朝江,又看了看許正陽。然後才呵斥著那幾名年輕人起來,往所里去。
幾今年輕人在冰冷的地面上坐了這一會兒,腿上也終于緩過些勁兒來。又在警察的呵斥下和幾個同行的中年人攙扶下,們四著勉強站了起來,然後丹奈的有此怯意的。瘸拐的往淵貽北面的派出所走去。
陳朝江被一名警察象征性的抓著胳膊跟在人群後面,而許正陽則是拉著妹妹的手,微笑著和跟在旁邊的警察解釋著剛才生的事情緣由」
圍觀的眾人還都在詫異的看著這一幕。
忽然間,有一個自始至終都知曉整件事情來龍去脈的人喝了聲「好!」然後使勁兒的鼓起掌來。
于是更多的人叫起了好。
人群轟的一聲像是炸開了鍋一般。喝彩聲不斷。
不明就里的人就都詫異的向旁邊的人詢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待听得簡單的講述一番後,便也都跟著拍手叫好。
斗毆的場面誰都見過,但是這種一個挑六七個,而且是單方面毆打的精彩場面,確實太少見了。所以圍觀的眾人們才會吃驚,才會詫異,才會疑惑,才會興奮」忽然有一人說道︰「哎,剛才那今年輕人,像不像是上個月在南環路和華貿大街交叉口見義勇為擒獲搶孩子歹徒的人?」
「還真像!」
「不是像,就是他,你看他的車,白色的奧迫缸,當時見義勇為的人開的不就是這輛車嗎?」
「對對,他叫許,許正陽是吧?」
「啊,那個動手的小伙子應該就是當時的另一個受了傷的人吧?不是說傷的很重嗎?這麼快就好了
川日不得當時倆人就敢跟持刀的歹徒硬踫硬的打,還抓住了他們,伸手就是好!」
「特種兵退伍吧?」
「去,才多大點兒?肯定是武學世家。」
「扯淡,你武俠看多了吧?」
「操,的什麼意思
里啪啦嘰里呱啦,人群中再次爆了一場兩人之間的毆斗,然後很快被眾人拉開。
一個小時後,車站派出所里。
許正陽微笑著交納了一千元的罰金,然後在車站派出所所長略有些歉意的笑容中,扭頭看著那幾名蹲在的上的年輕人,輕輕淡淡的再次提醒道︰「記住我之前對你們說的話,回到村里,一定要在院門外下跪,懺悔。長點兒記性吧!不然你們會悔恨終生的。」
完這句話,許正陽便拉著妹妹的手,微笑著和警察道別。然後走出了派出所的門,陳朝江跟在他的身後。
三人揚長而去。
就如同圍觀的群眾中有人認出了許正陽一般,派出所的警察們自然也有人認出了他。這位見義勇為的好青年,可是大名鼎鼎啊。听說跟市局里的某位領導還有著親戚的關系。豈能不網開一面?
而且,不過是一場普通的毆斗而已,又沒把人打出重傷什麼的。例行公事罰點錢算了。
至于這幾個,鬧事兒的民工,大過年的,犯不上拘留他們了。
只是可憐幾個在外打賺不了幾個錢的小伙子,來吧,每個人一千元罰金。
他們,悔之已晚,且」不見得就此算鬼
當然,如果他們能夠真的畏懼,悔恨,然後很變態很讓人吃驚的回到村里在自家院門外下跪兩個鐘頭的話,這事兒就這麼算完了。只是別說他們自己。就連許正陽都根本不相信他們會做出這種天方夜譚般的事兒來。
所以就需要狠狠的懲戒一番他們了。
唉,只是大過年的,苦了他們的家人咯。
冬日的太陽終于懶洋洋的從地平線下升了起來,散出了微微的熱量和光線,一點點驅散著霧氣。
白色的奧迪敗在澤河幣中心路上緩緩行駛著,霧氣還沒有散盡。
車內後座上,許柔月挽著哥哥的胳膊。靠在他肩膀上,嘻嘻笑著說道︰「哥,你真威風!」
許正陽微笑著,伸手撫模著妹妹柔滑黑亮的頭,笑道︰「傻丫頭,他們敢欺負你,哥哥能不教教他們嗎?」
「可你還說那麼冠冕堂皇的話,搞的像是你多麼偉大似的。」
「我是在教他們做人!」許正陽很認真的說道。
「嘻嘻」許柔具樂了,調皮的捶了捶哥哥的胳膊,說道︰「哥,听你這話好像七老八十了的老人似的,竟愛管閑事兒。」
許正陽怔了怔,繼而笑了起來。也沒再說別的。心里卻在想著︰我。這算是管閑事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