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們說過,許正陽不是一個小肚雞腸的人。而且心眼實在厚道。
所以事情過後的第三日,關杰打來電話向他致歉的時候,許正陽就很溫和的接受了對方的歉意,並且很有點兒裝13的把對方說教了一通︰你看看,曾經鋒芒萬丈,紅的一塌糊涂,可後來為什麼會一落千丈,走入事業的最低谷呀?就是因為品行不端,涵養不夠,竟做些愚蠢的事情;嗯,這也是可以理解地,畢竟年輕嘛,有了點兒成績之後難免會驕傲自大,受了教訓,吃了虧,能夠認識錯誤,認真反省,改過自新……
被一個比自己還要小上近十歲的小伙子如此老成的教育一番,關杰心頭的郁悶就可想而知了。
然而形勢逼人,況且關杰心里也明白許正陽說的都對,他也只有誠懇受教。並且希望能有機會一起吃頓飯,當面向許正陽極其家人表達歉意。
隨後,虞玄就給許正陽打來了電話,笑著說︰「正陽,火氣消了沒?」
許正陽笑道︰「虞老哥這是埋汰我了,我至于那麼小心眼兒嗎?」
虞玄哈哈大笑,繼而很認真的說道︰「正陽,抽時間,一起吃頓飯吧。」
「虞老哥又要做和事佬啊。」
「正陽,這事兒上你也別埋怨我,我們公司確實需要關杰這樣的一位藝人……」
「你看看,又見外了不是?我說了,真不在意的。」
「好好,我不說那麼多了,你這幾天陪伯父伯母在京城玩玩,有時間的話咱們再聯系。」
「嗯。」
其實人與人之間,是非對錯很多時候都是說不清楚的,就像是這次與關杰間的沖突,嚴格說來,許正陽這一方是有錯在先。許柔月和歐陽穎倆丫頭嘀嘀咕咕的八卦著關杰的負面新聞,黃小韻听了之後心里不樂意,出言諷刺,這也算是人之常情;而隨後原本這兩年內心就很受傷的關杰也有些惱火有些不和身份的口出不遜,也不算什麼大錯。
相反袁素琴護犢子心態下雌威大發,又何嘗不是使得事件驟然升級的原因?
只不過關杰作為公眾人物,委實不應該這麼沒數的和八卦眾去斤斤計較,所以這錯。就在他了。
想到這里的時候,許正陽覺得自己真的很講理,很公正,很偉大。
這件事情就像是生活中的一個偶然的小插曲,並沒有影響到許正陽和家人及歐陽穎的喜悅心情,該玩兒的玩兒,該上學的……嗯,歐陽穎和許柔月兩位丫頭在許能、袁素琴、許正陽三位強力人物的嚴肅態度下,乖乖的上學,無需陪著他們在京城游玩,只有周末正常假日的時候,可以陪著一起出去到各大景點游玩一番。
京城很大,知名的景點很多,而許能和袁素琴更是到每一處景點後,都會認真的不急不緩的轉悠一遍。用袁素琴的話說︰「門票買了,錢花了,不好好看看那不是吃虧了嗎?」
許正陽暗想︰這邏輯分析的似乎……有理。
只是倘若按照這種心態在京城旅游的話,許正陽大致估算,沒有個把月的時間,甭想把之前安排好要旅游的地點給轉游完,而且花銷會比走馬觀花後的消費肯定要高的多。不過許正陽心里沒任何壓力。反正他什麼都缺,就是不缺時間和錢……
很快,袁素琴和許能也發現了這樣旅游好像……更浪費錢。
所以在京城住了一周多後,許能提出︰「差不多了,咱回去吧。」
「嗯,是得回去,麥子快熟了,也該下稻秧苗了。」袁素琴點頭說道。
許正陽哭笑不得,說道︰「爹,娘,家里那幾畝地能不能包給別人?咱們家現在的條件,好像不需要再種地了吧?」
「不種地?不種地做啥?農民農民,不種地了那還叫農民嗎?」許能立刻板起了臉。
而袁素琴也很反常的和丈夫站在了同一條陣線上,不過畢竟心疼兒子,所以說話比丈夫要溫和多了,她說︰「正陽啊,你有出息了,掙了大錢,也能讓爹娘都過上好日子了,可是爹娘歲數也不算大,還沒老到不能動彈的時候,不干點兒活兒這人活的也沒啥意思,想幫幫你吧,可爹娘什麼都不懂,給你添亂不說,干別的打雜的活兒,你的面子上也過意不去,對不?」
許正陽默然,心有愧疚。卻又不得不承認,母親說的實在。
「所以啊,這地,還是得種下去,不圖掙錢收糧食,就圖個心里舒坦,種了大半輩子的地,扔了怪可惜的。」袁素琴有些悵然的說道。
許能悶聲說道︰「種地,這是本分,人不能忘本。」
許正陽苦笑,這怎麼又和本分扯上關系了?不過他也不在意,父親就這性子,一向憨厚老實到固執。
「正陽,十里八鄉的親戚,還有村里的街坊,能幫襯一把的,就幫襯一把……」許能又有些猶豫的說道。
「你這個死人,正陽能顧得過來嗎?幫幫幫,幫什麼幫?咱家欠他們誰的啦?」袁素琴瞪眼埋怨道,繼而扭頭看著許正陽,一臉溫和慈祥喜愛的說道︰「正陽,別听你爹瞎叨咕,該忙你的忙你的。啊!」
許能固執的說道︰「我又沒說非得幫,能幫上就幫一把……」
「爹,我不是已經讓幾個人去公司上班了嗎?」許正陽微笑道。
「才三個人,唉……」許能嘆了口氣,「都不容易啊。」
袁素琴怒道︰「別人不容易,就你容易啦?兒子有點兒出息你覺得了不起是不?那你給人發錢去吧。」
許能習以為常,故而並不在意老婆的話如何刺耳,她就這性子,刀子嘴豆腐心。所以許能呵呵憨笑幾聲,對兒子說道︰「正陽,你在滏河市還有京城。都認識這麼多人,找點兒工地上的活兒也好啊,看看能不能給咱們那里的建築隊攬些活兒干,這一出門兒,用的人就多了,對吧?」
許正陽略一愣神兒,心里一個念頭閃過,正要說話,母親卻插嘴說道︰「正陽,別搭理你爹,張忠找了他幾次,攛掇著他當工頭,這就生心了,也不想想自己是那塊料嘛……」
「嗯,神州行,我看行。」許正陽笑著說了句廣告詞兒,「爹,這些天我幫您問問,拉一幫人干活兒也行,不過咱可不弄什麼建築隊,要搞就大點兒,建築公司!」
「啊?」
許能和袁素琴都愣住了。
這不是許正陽信口開河,而是父親的話倒是提醒了他,村里面那些建築隊之所以走不出去承攬不到大的工程,即便是到滏河市或者去別的城市里干一段時間,也是受建築公司的雇佣。首先規模上不成氣候,沒有雄厚的實力,沒有規範化的管理,設備機械不全等等各項原因吧,說到底,普通的建築隊沒有資格去承攬工程。
村里唯一在這方面有了出息搞了建築公司的人,也只有趙老廣一個,可惜那家伙去年夏天掛了。
于是雙河村及附近幾個村子的建築隊一時間活兒少了許多。
許正陽覺得這條路行得通,他有實力成立一個建築公司,無論是資金上的投資,還是將來承攬工程的業務門路,他都有。京城這邊兒。黃晨他老子的永城集團不就是搞房地產開發的嗎?還有滏河市榮華集團,旗下也有房地產開發,而且實力在全國那都是有名的。
別多,就單憑這兩家集團公司,手指縫里漏點兒油水就夠一個小建築公司富裕了。
許正陽似乎覺得自己找到了有一條發財致富的路子……
只是沒容他仔細琢磨,手機響了。
拿出來看看,是陳朝江打來的電話︰
「正陽,在哪兒?」
「啊,在柔月她們這兒。」
「今天沒出去?」
「嗯,轉了好幾天也都累了,歇歇,正說著要回家。」
「哦。」
「有事啊?」
「嗯。」
「操……」許正陽忍不住樂了,道︰「有事說唄,嗦個逑啊!」
陳朝江猶豫了下,說道︰「能陪我去見個人不?」
「誰?」
「……葉,葉皖。」
「約會?」
「算,算是吧。」
「行啊小子,真勾搭上了?」
「這話說的,啥叫勾搭……」陳朝江略有些不好意思。
許正陽樂得眉眼都彎了,道︰「一個人不好意思?不嫌我當電燈泡啊?」
「不是,只是……」陳朝江不知道該如何說。
其實也不用陳朝江說,許正陽知道是怎麼回事兒,笑哈哈的說道︰「行行,去哪兒?」
「世界公園。」
「寒園?」
「嗯。」
許正陽看了下時間,上午九點多,于是便說道︰「行了,我這就往那邊兒趕,你小子準備好一束花啊,哦不,頭一次買花不合適,這個……我也不懂,你看著辦吧。」
「嗯。」
掛了電話,許正陽忍不住撇了撇嘴,心里嘟噥一句︰兄弟,在這方面咱就是哥倆比小鳥,一個鳥樣……
嗯,倆戀愛菜鳥。
和父母打了聲招呼,說要出去一趟,許正陽下樓駕車往世界公園趕去。
陳朝江就在分公司,距離世界公園不遠,所以不急著往那邊兒趕,他只是有些愣神兒的坐在沙發上,攥著手機翻看著上面一條條短信。總覺得有點兒不現實,做夢似的。其實說起來,他和葉皖也不過是互相發了些短信,哪兒曾提及過什麼感情之類的話題?這就自作多情的把見面當成了約會……
還整得緊張兮兮,真當回事兒了。
真不知道他這號性子的家伙,葉皖那姑娘怎麼想的,咋就跟他聯系上了?
難不成,妙人,自有妙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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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善良不?純潔不?
唉,遙想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