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落里的街道樹木房屋都蒙上了厚厚的積雪,白瑩瑩的,像是斟乍堆棉花包。
傍晚,許正陽坐在西屋臥室外間的沙發上,表情平靜的捧著杯熱茶。輕輕的嘬著,看不出有任何的異樣。
建築隊初六的時候就已經開工。許能帶著人去了省城;景輝物流公司初八的時候正式營業,故而陳朝江也在許正陽的催促下去了京城,那邊的工作現在需要陳朝江負責一部分,因為公司今年要擴大營運網點的規模,吳娟要忙碌的事情更多了;而妹妹許柔月報了一個補習班,今天就會所以初八的時候就讓她和陳朝江一起去了京城。
大家都很忙……
袁素琴本想著上前和兒子嘮嘮瞌,解解悶兒,可看著兒子安安靜靜的坐在沙發上,若有所思的樣子。袁素琴忽然感覺兒子有些孤單的淒涼。她有些心痛。但想到兒子如今事業有成。整天考慮的事情憂心的事情肯定多,所以猶豫之後,袁素琴也沒去打擾他,轉身回了堂屋去拾掇家務做晚飯去了。
沒有人知道,正月的這幾日里,以雙河村為中心點,數名鬼差散開與各個路口,謹慎小心;更沒有人知道。晚上的時候,無數鬼魂會聚攏在雙河村內,團團護衛著許正陽家的宅子。
許正陽已經在短短幾日的時間里,加封鬼差,澤河城隆府的鬼差名額已滿,三十名。
不為別的,只因要防患于未然。
李冰潔那邊依然沒有消息,然而許正陽卻知道,老人在世的日子不多了刪
嚴格說來,只要不是大軍壓境。以摧枯拉朽之勢來攻打許正陽的家宅。或者以炮彈來遠遠的襲擊,許正陽在活河市屬地中,真的是無所畏懼。
十兵為伍,鐵血之氣自然可以杜絕鬼差附體奪魄,然而那是因為鬼差在沒有城隆手令的情況下。如果鬼差得了城隆令,有城隆大人無匹神力加持,要附體奪魄,那還是沒有問題的。
當然,這僅限于澄河屬地之中。
而且,鬼差太少了。
不多說,來上一個連的軍人,還真不能把許正陽怎麼樣,因為不到他們靠近,許正陽就可以讓他們自相殘殺,這種恐怖的情景一旦出現,比任何方法都有震撼力;但是,如果再多了呢?
唔,杞人憂天了。
許正陽相信,自己所擔心的。那位老者亦會擔心,他不敢激怒一個。神祗,一個力量權限都是未知數的神祗。
手機鈴聲就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許正陽極快的從茶幾上拿起了也未看來電顯示便按下接通鍵附在了耳邊︰
「喂,我是許正陽!」
那邊兒稍稍停頓了下,顯然沒想到許正陽會這麼快的接通,繼而說道︰「正陽,來一趟京城吧,爺爺要見你一面。」
是李成忠。
許正陽沒有絲毫的猶豫便應道︰「好,告訴我地址。」
李成忠將地址所在講述了一遍。
「冰潔這些天,還好嗎了」許正陽問道。
「嗯。」
「我馬上去。」
「好。」
掛了線,許正陽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起身往外走去,同時。意念中命令鬼差蘇鵬和王勇敢貼身跟隨許正陽。
京城!
那里不是澤河城,不是許正陽的地盤!
出了澤河城,許正陽自身的神通能力就會大打折扣,雖然可探知他人意念,與人進行意念上的交流,但是卻不能控制他人思想,不能號令更多的鬼魂,亦沒有三十名鬼差隨時听令;只有兩名鬼差陪侍在旁。
一旦出現什麼意外的情況,許正陽就將處于極端的危險當中。
但是許正陽必須去,不得不去!
人情上他需要去,而從另一方面來講。他也必須去!
因為他不去,就是露怯!只有去了,才能更加震懾老人那顆心。顯示出無匹的自信。讓老人更加恐懼與許正陽到底有多麼強大的實力。
這算是一場豪賭嗎?
是,又不是!
試想下,許正陽這一去。就如同當初只身一人,極其自信毫無懼意的步入那處四合院里,與老人針鋒相對的談話,且帶著威脅之意;而站在老人本來就已經有了懼意的立場上,看到許正陽毫無任何顧慮和擔憂的趕赴至京城,那麼,老人恐怕心里除了老懷安慰,覺得許正陽這個孩子確實重情重義之外,更多的則是越發的驚懼了吧?
老人應該知道,許正陽不是個傻子,怎麼會想不到這一去京城,何其凶險?
可他還是去了,坦坦然的去了!
那麼老人會如何感想?一個對于京畿之地。都毫無任何懼意的人。神,他的能力大到了何種程度?說他魯莽沖動?許正陽可從來沒有顯示過他多麼的魯莽,反而更多的時候是沉穩自信,不急不躁;說他傻?那就更是笑話了,他小小年紀。便聰慧寄智,往往似知曉人心般的去行一些事情些話。如果他的能力已經大到能夠在京城肆意妄為的話
這簡直是太恐怖了!
京城都住了些什麼人?
誰敢跟神祗賭一賭?
這一次,許正陽沒有機會去查探老人的心思意念,完全靠的就是自己無匹的信心!
一個神,一個世間唯一的神祗。做什麼事難道還要畏首畏尾嗎?
笑話!
許正陽顧不上吃晚飯了,跟母親打了聲招呼,說是要去京城一趟,分公司那里有些急事需要他過去處理一下,然後便在母親略有些擔憂和心疼的話語中,駕車從家中駛出,碾壓著厚厚的積雪,向村外緩緩駛去。
這是一個很讓人無奈的天氣。
河東省南部三個城市全部都降了大雪,京明高速路封閉。澤河市又是河東省與山南省的交接地,故而大部分車輛都擁擠到了下方的國道上。加之雪後路況較差,交通桓為不便。好在是。許正陽熟悉澤河屬地當中所有的地理路況,所以他開著車繞小道,行縣級公路、鄉村路。終于駛出了澤河市境內最為擁擠的路段。
即便如此,當許正陽行過兩個市的屬地,終于駕車上了高速路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了。
白色的奧迪助的車速提至了一百五十碼以上,如同一道白色的錦鱗暢游于大江之中。
許正陽不敢將車速開的再快了。事情再急,不如他的小命重要。
颶車不是他的長項。
抵達京城,許正陽在這里路況可就不熟悉了,趕緊誠了輛出租車,共訴司機自只要去的地方後。由耳機駕串灶洲,領著他去了軍總醫院。
終于到達了醫院之後,許正陽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凌晨一點半多。
醫院大門外,李成忠如同一棵筆挺的松樹般,挺立在凜冽的寒風中。靜靜的等待著許正陽的到來。
兩人見面沒有多說話,許正陽只是解釋了下因為路況的原因,所以到的晚了些。
駕車駛入醫院內,許正陽和李成忠一起走進了心內科的大樓。
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步一崗五步一哨的嚴況,只是四樓特護病房那一段站著幾位身著黑色西裝的保鏢,嚴格監控著這一段樓道,確保沒有外人靠近病房。許正陽跟著李成忠從他們身旁走過的時候,幾人只是眼神在許正陽身上一掃而過,他們都是一直居住在澤河市那套四合院里的,自然是認得許正陽。
樓道內,很安靜。安靜的似乎所有人的心跳都已經停止。
網走到病房門口,病房的門無聲的拉開,身材高大的李瑞昱表情嚴酷的迎面走了出來。看到許正陽的時候。李瑞昱一雙穩重的雙眼中閃過一道冷厲的寒芒。許正陽表情平靜的道了聲︰「伯父。」
李瑞昱看著許正陽,好一會兒。沒有理會許正陽,而是對李成忠說道︰「你和他一起進去。」
「是。」李成忠輕聲應道。
李成忠邁步進了對面的房間內。
病房內,有一間並不大的外室,不像是醫院,更像是一個小小的家。李冰潔靜靜的坐在角落中的沙發上。她的眼圈有些紅腫,美麗的容顏看起來很憔悴,很讓人心疼。
听著有人說話的聲音,李冰潔已經抬起頭來,看到許正陽的時候,略有些失神,繼而如星的雙眸中閃爍出希望的光芒,她起身向這邊走來。許正陽已經跟隨著李成忠進入屋內,伸手攥住了李冰潔伸過來的雙手。輕聲道︰「冰潔。」
「正陽,」
許正陽沒有讓李冰潔繼續說下去,而是拍了拍她的溫和的說道︰「安心。」
李冰潔抿著嘴點點頭,眼眶中再次涌出了兩行清澈的淚水。
許正陽知道,李冰潔肯定希望自己以大神通之力,將老人的病治好。然而,老人陽壽已盡,許正陽縱然是有心有力,亦不能夠去加持老人的陽壽。一來。作為地府判官,他不能夠肆意篡改生死簿;二來,作為人界城隆,他可以違逆天道將他人陽壽加持到老人的身上,但是那樣會帶來幾乎無法抗衡的天譴,而且。那樣不公!
一名護士從內室中走出,和李成忠低聲說了句什麼,便走了出去。
里面傳來了老人平靜的聲音︰「正陽,進來吧。」
「哎許正陽輕聲應到,繼而邁步走了進去。
李成忠緊隨其後。
李冰潔站在原地未動,雙眼中滿是期望和擔憂。
很快,李成忠從里面走出,不為人所知的是,蘇鵬和王勇敢也走了出來。老人的聲音響起︰「冰潔,你先出去吧。」
李冰潔擦了擦臉上的淚痕,低著頭緩步走了出去。
病房內雖然有各種電子醫療設備的存在,卻依然顯得清爽,利落。整潔。
老人的身體看起來並沒有想象中彌留之際那般的差,更沒有各種管子輸來插去,他的精神看起來很好,滿面慈祥的躺在病床上。
許正陽站在床邊,表情平靜。
之前,許正陽剛剛站在老人的身旁時,先禮貌的打了招呼,然後輕聲的說了句︰「冰潔,都知道。」
跟隨在身後的李成忠自然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可是老人知道。
現在,房內很安靜。老人看著許正陽,微笑著問道︰「是我老了,還是別的原因?。
許正陽輕聲道︰「陽壽已盡,不是我,也不是它的原因;爺爺,事實上,我更願意您能多活上幾年,」
換做平常,換作其他人。這種話無論如何也不能開口的。
對一位即將離世的老人,應該是勸慰,而不是和他探討生死,更不能很直接的說出「你陽壽已盡,我倒是想讓你多活幾年」的話。
這樣很無禮,很傷人。
可許正陽就是這麼說了,老人的表情也沒有任何的變化,依然慈祥。溫和,平靜。
「哦。」老人應了聲,繼而似乎有些困倦了一般。微微垂下眼皮。
「爺爺,放心吧。」
老人睜開眼,微笑道︰「怎麼放心?我放心你,可是不放心他們
許正陽微微一愣。道︰「所以。您老最好跟他們說一聲,不要惹我」互不相干,我不想得到什麼所謂的公平,因為對于所有人來說,我本身就是一個不公平的存在;我也沒想過要做皇帝,一統全球之類的。這些對我來說沒什麼意義」
「神祗,是你?」老人問道。
許正陽點點頭,毫不否認。
「為什麼要干擾世事?」
「個人愛好,」
許正陽的回答很牛逼,很囂張。很讓人無奈。
老人驚詫之後,問道︰「不怕我泄露天機?」
許正陽微笑著搖搖頭。
「我想,總是要讓一部分人知道的老人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這個世界上,像我一樣的老頑固。不是少數,我不想他們和神祗之間,爆發沖突。」
「為了穩定,我原諒你泄露天機,但是,神祗不是我,最多,我算個代言人,你明白的。」
老人又道︰「我不懼地府陰曹。」
「那是因為你還沒有死
「也許吧」老人並沒有因為許正陽這種高高在上的話語,而生氣。因為他知道,到今天,許正陽既然亮明了自己的身份,一位神祗個凡人的面前,自然有資格作為一個無上的存在。
其實從許正陽來到這里的時候,老人心里最後的一絲信心和希望,就已經被徹底的擊垮,打破,許正陽」他真的敢來!也就在這一亥,老人內心里有了一絲的自嘲。當初是何等的自不量力,竟敢去挑釁一位神祗的存在。然而他依然有著疑惑。他不知道,許正陽憑什麼會得到神祗的青睞,會讓他成為一個存在于世間的神祗
當然,老人永遠也不會得到答案。其實,就是一個運氣;而且,老人不會知道,其實,不只是人間,三界之內,只有一位神祗了。
老人眼神中露出了一絲的不甘,倔 。說道︰「人活于世,自然有人類的規則,神不應該打破這樣,神祗,應該是敵然干世外的存在六「「難道不是嗎?」許正陽笑道。
「可是你也自私,你有著和人一樣的性情!」
許正陽點頭,道︰「對。所以你可以放心了。」
「國有不安,可助否?」
「我在世為人,自然以常人心態處事,于國于民與個人,我是自私的」許正陽忽然露出了年輕人應該有的表情,像個憤青似的的激昂道︰「我是華夏兒女,我愛我的祖國,川我為無數英雄先烈而自豪過!」
老人簡直不敢相信,許正陽前後的表情心態變化太快了吧?
很快,許正陽又恢復了平靜,笑道︰「你到現在竟然敢想要利用我,我很生氣,算是給冰潔一份面子吧,讓你心安。」
「算作我的請求吧。」老人苦笑。「是我一直以來對你有所誤解。應該想到,你保持著低調為人。實不想太過干擾世事,你只是想體驗人世生活,或者,你依舊有著凡人心性,所以,以後有什麼不妥的事情,冰潔的父親、叔叔們。可以幫到你,不要以神怒降臨人間,人。不易。」
「我不了解嗎?」許正陽冷笑一聲。
從本意上來講,許正陽像所有人一樣,欽佩這位老人。但是他不的不作出一副孤絕的高傲模樣。
老人原本以長輩心性,所以才有的溫和慈祥的表情,終于轉化為一絲的感激涕零。
許正陽彎腰,俯身,握著老人干枯的雙手,輕輕的拍了拍,繼而轉身走了出去。
對于這樣一位曾經力挽狂瀾。為了民族,為了國家的榮譽自尊,為了讓這個民族在世界上挺立,鞠躬盡瘁者。甚至如今面臨無可抗衡的神祗時,依然敢于出手者,許正陽不得不欽佩,尊敬!
走出病房,對面的門是敞開著的,李瑞昱兄妹及一家人在對面那間屋內坐著,投向許正陽的目光中,除了疑惑和一絲的怒氣之外,多的是不屑……
李冰潔站在門外,看向許正陽的眼神中充滿了期許。
許正陽毫不忌諱他人的目光。握住李冰潔溫婉如玉的雙手,輕輕的拍了拍,說道︰「冰潔。人死,並不是什麼都沒有了節哀。」
李冰潔怔怔的問道︰「為什麼?」
「對不起,」許正陽輕嘆了口氣。
二人說話的聲音很低,很低,低到旁人听不到,甚至他們二人,亦不過是憑著靈犀相通,靠著看對方的唇形。才明白都在說些什麼話。
李冰潔掙和早已等候的醫生一起走入病房。
過了一會兒,李冰潔從病房內走出。深情的望了一眼許正陽,繼而往對面的屋內走去。
隨後,李瑞昱和弟弟李瑞慶出來。兄弟二人都是冷漠的看了一眼許正陽,繼而走入病房內。
他們在屋內都說了些什麼,許正陽不去關心。
無論老人對他的兩個兒子說什麼,這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許正陽得離開這里。因為長輩們可以很理智的克制住內心暴躁的情緒,相信科學的診斷。不去把責任推到許正陽的身上,但是晚輩們去不會如此想啊!比如,李冰潔的哥哥李冰河,還有,一直追隨在李老身旁的那些保鏢。
老人是一個威望極高的人物。身體一向健康,卻突然間身體狀況惡化。讓所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去年,除了自己家里的人,老人見到最多的外人是誰?
一許正陽!
而且,貼身的警衛人員可是知道。許正陽與老人的兩次見面中,話語里有過沖突,交鋒,駁斥,甚至不敬
可是老人偏愛他,喜歡他,其他人又能如何?
如今老人病入膏盲,一些人對許正陽,就越發的恨之入骨了;而且。許正陽算個,什麼東西?和李老有著如此親密的關系不樣子似乎李冰潔也和他有了某種熱絡的感情。
人性,本如此,這不算錯。
許正陽無奈,只能先暫時離開。以免他們看著自己心里不舒坦。如果在這里搞出什麼沖突來,雖然礙于李老的情面上,應該不會出現大的問題,但是總不能讓老人家在最後的日子里,再煩躁不安吧?
「冰潔,我先回去了。」許正陽輕聲的說道。
「嗯,我送你。」李冰潔點點頭,和許正陽一起往電梯口走去。
李成忠邁步跟上。
梯里,看著身旁微微低頭,柔弱動人的李冰潔,許正陽忍不住眉頭微皺,不滿的瞅了一眼同樣梯內,平時電梯門的李成忠」唉,有這麼一個電燈泡,真讓人頭痛啊。
下樓後車旁,許正陽輕聲安慰了李冰潔幾句,便鑽出車內,駕車駛離了醫院。
而李冰潔則是和李成忠轉身回去。
一輛墨綠色的軍用吉普從不遠處的停車位到了出來,然後緩緩的向醫院大門外駛去。
許正陽駕著車,順著原路往四環路上行駛,透過後視鏡看著後面跟來的軍用吉普,很是無奈的撇了撇嘴,真是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
許正陽是知道的,老人的壽命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倒不至于他前腳網走,老人就立刻死翹翹,那樣的話,許正陽就是渾身長嘴也說不清楚了。
此時李冰河跟了出來,許正陽當然希望,老人家趕緊把自己想要說的話告訴兒子,然後由李瑞昱發現他的兒子不見了,猜測到什麼,趕緊電話把李冰潔給叫皿去。這樣的話。你好我好大家好,許正陽可不想把未來的大舅哥給暴打一頓。
開什麼玩笑?將來坐在一起喝酒,我曾經把你打成過豬頭」每每都要在心里感慨一句︰「哥,我對不起你。」這樣的話?那也太別扭了。
起來,許正陽如今的心里著實已經輕松了許多,有了老人剛才說的那一番話,再加上許正陽知道人一死並非徹底消亡,而且老人這一死肯定不會輪回轉世,所以許正陽還真不像是其他人那般傷感了。
一個多小時後……
許正陽駕著奧迪出,已經在京明高速上駛出了六環路的範圍。
繁華都市的霓虹閃爍,已經被遠遠的拋在了後面,四周漆黑一片,越發顯得高速路上不斷駛過的車輛燈光的明亮。
迷彩吉普很快從刻意放緩了的奧迫缸旁超了過去,並且極其蠻橫的一個急轉彎剎車,將奧迫助硬生生擠到了緊急停車帶上剎住了車。許正陽有些惱火,若非是自己刻意的減緩車速讓他們超過去,這要是在高速行駛中。他們這般行
吉普車車門打開,身材高大的李冰河和兩名穿著黑色西裝的警衛人員從車上走了下來。
許正陽推開車門下車,隨手把車門關上。
不待許正陽說些什麼,李冰河已經一個高抬腿向許正陽踢了過來。
這有些出乎許正陽的意料,本想著總是要說些什麼泄憤的話,而後可以君子動口不動手的解決問題,不曾想他會如此直接的對粗,而且抬腿帶風,極其狠辣。
許正陽後發制人,直接右腿彎曲抬起,一腳準確的踹在了飛來的小腿處,將其硬生生踹了回去。
兩名警衛人員隨即一聲不響的撲了上來
拳腳相加,高速路上飛馳而過的車輛不得不大老遠的便剎車,減緩車速,卻是在駛過這里的時候,沒有任何停留的跡象,匆匆而過一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啊!
確實也沒怎麼動手,不到二十秒的時間,四位猛人便紛紛停手拉開了距離。
「你們不行!」許正陽甩甩手。清清淡淡的說了一句,而後掏出煙來點上一顆,說道︰「別想著動槍。以你們的身份,對別人可以,對我不行」,另外,會激怒我的。」兩名拔出手槍的警衛人員愣住。
李冰河也愣住了,除了對許正陽如此自信且沒有任何懼意的話,感到詫異之外,更多的確實疑惑與為什麼兩名警衛人員不開槍?難道他們二人听從了爺爺的什麼吩咐?
「許正陽,不要再痴心妄想!我妹妹是什麼人,你是什麼身份?」李冰河嘴角抖動著,冷冷的說道。
李冰河相對來講,不是一個蠻不講理的人,所以他確實需要找一個,借口,來教許正陽。而以爺爺的身體狀況為借口?顯然不合理。這不能怪在許正陽的身上。但是他卻很想把許正陽狠狠的收拾一頓,甚至。殺死他!
對于他來說,殺死許正陽,,沒什麼。
可惜他不知道,憑著自己帶來的倆人。想要殺死許正陽,實在是一件根本辦不到的事情。
即便是兩名警衛人員手里都有槍,唔,就算是現在再給他一把手槍。也不行。
「李冰河啊,唉。」許正陽嘆了口氣,說道︰「其實若非是看在冰潔的面子上,我很想對你的父親講一句話」許正陽頓了頓,繼而說道︰「數數家族宗譜,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其實,歸根究底,誰家不是從渠溝里爬出來的土螃蟹?」
「你
許正陽寒聲道︰「李老教育過你們多少次,可你們誰听過了?」
李冰河咬牙。不由分說的撲向了許正陽。
拳打,腳踢被許正陽輕松的化解卻是根本沒有躲避,而是很直接的以準的速度力量,將襲來的拳攻來的腳,很直接的打了
去。
沒有去主動攻擊,沒有像是高手之間過招時那種沉著應對的緊張感。許正陽竟然還開口說道︰「我不想教刮你,因為你這人本性不壞,而且我們幾次的接觸中,你也沒有小瞧過我
「你最近心情差,我理解你。」
「住手!」
這一聲呵斥,緊隨著的便是許正陽一腳踹開李冰河橫踢過來的腿。同時左手一把扭住了李冰河的手腕向上掰著,右手掐住了李冰河的脖子,狠狠的向上舉著,推著!
劇烈的鑽心的疼痛讓李冰河根本無法再掙扎反抗,更被踢攻擊了,他連說話都說不出來,支支吾吾的。
李冰河比許正陽個頭要高出半個頭來,卻是極其被動,無奈的被許正陽掐著推在了高速公路的護欄旁,讓他向後仰躺著。
「你竟敢對我起殺心!」許正陽眼神中爆出了罕有的狠戾光芒,他似乎在盡力的壓制著心頭的火氣。「別逼我!你不夠格,你的爺爺。都不敢對我起殺機!記住,我叫許正陽!」
就在這時,李冰河身上傳出了清脆的手機鈴聲。
許正陽心神一顫,松開了手。卻似乎不受控制般的將李冰河一腳踹翻在地,冷冷的注視著他。
李冰河咬牙切齒的掙扎著起身。一手揉著脖子。一手掏出手機接通。一邊惡狠狠的盯著許正陽。
「喂,是我。」
「我一會兒回去。」
「沒,沒有。」
「什麼?好,好,我,馬上回去,」
李冰河詫異的看著許正陽,眼神中的萬丈怒火和一絲的懼意中,多出了一些疑惑的目光。
許正陽沒有再理會他,轉身上車。
白色的奧迪助啟動,向南駛去。紅色的尾燈很快消失在了漆黑的夜幕中。
許正陽心頭有些疑惑,自己剛才是怎麼了?怎麼會突然控制不住情緒般,有了想要殺死李冰河的沖動?
後面的高速公路上,李冰河惱怒的踹了吉普車一腳,發出砰的聲響。繼而回身怒視著兩名神情詫異的警衛人員,怒吼道︰「為什麼不動手?為什麼不開槍?」
兩名警衛人員似乎還沒有回過神兒來,好一會兒,其中一人才低下頭,不明所以的說道︰「動不了。」
「什麼?」李冰河越發的怒了,這叫什麼理由?
「才才,我想動手,可是卻動不了。」
李冰河真有了殺人的心。他不知道為什麼兩名警衛人員會說出這種荒誕的理由來,可是父親打來電話催他趕緊回去,他顧不上再發脾氣了。扭頭上了車,冷冷的拋下了一句話︰「回去再說!」
墨綠色的迷彩吉普,向南,向下一個高速出口駛去。
夜幕下,高速公路上似乎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車燈的明亮光束在漆黑的夜幕中閃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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