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十幾名持槍特警沖至到了許正陽他們所在的三十五層,樓道中充斥著軍靴踩踏時凌亂卻急促的腳步聲。
特警們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和選擇的撞開了之前許正陽藏身的房間。
房間內,空無一人!
即便是之前被殘忍擊殺在地的兩具尸首,也不見了蹤影,只不過地毯剛剛被卷走,地面被擦拭過的潮沒痕跡還未f去。
臥室、洗浴間皆被撞開搜尋,便是衣櫃床鋪都被極其粗暴的打開搜索了一番。
特警們隨即開始對三十五層的每一個房間進行搜索,然後在其中的一間房內,終于有所收獲,他們發現了一位四肢共六處骨折的青年男子正躺在床上,雖然經過了倉促間的簡單包扎和傷處固定措施,但顯然在慌亂中,這些簡單的急救還沒有做完;而在這間房內的洗浴室內,還發現了兩名頭部好像被重錘砸碎了的尸體。
搜查工作沒有停止。
越來越多的警察涌上了三十五層,樓道的上下各個出口全部被荷槍實彈的警察封鎖。
特警沖入許正陽所在9$房間時,他正在洗澡,洗浴間的門被重重的踹開,兩名持槍蒙面的特警沖了進去,槍口對準了剛剛洗完澡正在擦拭身體的許正陽。許正陽頭都未抬,手上的動作也沒停下,他用雙手將纏繞在腳上的紗布一點點揭露出里面紅紅的還滲著血跡的腳肉,繼而將濕透了的紗布纏繞開扔到旁邊的廢紙簍中。
兩名特警在抬腳踹開洗浴聞的門時,就稍稍愣了下,繼而進入洗浴間轉了一圉兒,拎著槍就是了出來。
如許正陽所料,不會再有別的警察再來洗浴間看看有沒有人。
警察們離開了房間,開始對其他房間逐一的搜索……
這次行動警方帶走了幾名酒店的相關人員,包括酒店總經理李長武,也被帶走接受調查;身受重傷的殺手被警方送去了醫院,他根本沒有去理會警察詢問他那兩具尸體的來源,而是表情呆滯的像是受到了什麼打擊後導致了精神崩潰的人。
其實他對警方說與不說什麼,許正陽並不在乎。三十五層被警方徹底的封鋪,不允許任何人再進出了。
許正陽穿戴整齊的躺在臥室的床上,眯著眼休息著。外面樓道內,站著幾名荷槍實彈的警察。此時此刻,誰還會再來這間房內看看會有什麼人呢?
當然,不僅僅是三十五層,整棟酒店大樓的各個出口,都已經被警方封鎖,如果汀息沒有出現紕漏的話,在美亞公寓擊殺數人的犯罪嫌疑人,就在龍港大酒店中,而且身上有傷,他逃不出去。
至于他藏身在何處,那就需要警方細致的搜查了。
不過誰又會想到,許正陽就在他們剛剛仔細檢查過的那間房內踏踏實實的休息?
許正陽覺得自己還算是幸運,起碼無需拖著疲累的身軀再飛入大雨之中逃避警方的追擊,也不至于讓警方之間出現火拼的局面。那樣的話,憑著此時自己疲累的心神,恐怕王勇敢和郭力就會在附體之後的火拼中,被猛烈的子彈擊打到魂飛魄散。
到底,許正陽可不敢完全相信李殤慶的話,所謂的各方勢力插手其中,萬家及明港警方不會作出過激的事情來,全是扯淡。
這動靜鬧的難道還小嗎?
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好好歇息一番,他身心皆疲。
到了今天這一步,怪誰?
許正陽最恨的,就只有那該死的天條天規,干嘛非得在這個時候讓自己升官?不然的話,在明港如果建立了城隍府,所有的事情辦起來就利索多了。哪兒還會有這麼多麻煩事情,唉……
明港警局。嚴格來講,李長武所接受的不應該稱之為審訊,而是談話。
畢竟身份在這兒擺著的,哪怕是現在負真的不僅僅是明港警局的人,還有內地公安部及安全局過來的人員。對于李長武的身份,也多多少少需要忌諱一些。再者說了,李長武.現在可不是什麼犯罪嫌疑人口
此時的李長武心里頗為惱火,卻也無奈,又有些疑惑。
惱火的是,他知道自己身邊有萬顯卓安排的線人,不然的話,警方不可能在包圍了龍港大酒店,得到自己允許後,就會直奔三十五層進行搜查;無奈又有些感到可笑的是,看來誰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啊,自己在萬顯卓那邊,又何嘗沒有安排人?就連龔嘉那邊,也有自己的人在監視著啊。
疑惑的是,許正陽藏到哪兒古了?他肯定是沒有被警方抓到不然的話現在警方及公安部的人就不合詢問自己有關許正陽在哪兒的問題了。
還有,他又是怎麼到樓頂的?
透過明亮的玻璃窗,李長武看到了在兩名警察陪伴下走過去的萬顯手,西裝革月復,表情平靜。
他現在心情應該比自己更糟糕吧?李長武微笑著想到。
明港貢西區灣頭港。
幾束明亮的車燈穿破了漆黑的夜幕和密集的雨幕,三輛黑色的轎車迅疾的駛到了海岸邊的一處平台旁停下。
隨即幾名身形彪悍的人下車,在中間那輛車門前撐開了雨傘,拉開了車門。
龔嘉和妻子以及兩個孩子從車內走了出來。
水泥平台下的海水中,停著一艘白色的豪華快艇。密集的雨點在海面上打出點點水花,發出沒有停息的嘩嘩嘩響聲。黑沉沉的海面微微蕩漾著,貪婪的吸收著雨水的滋潤和充斥。一陣風襲來,海面涌動著拍打堅實的岸台,嘩的巨響聲中,浪花四濺,迅即的退去。
龔嘉扭頭看了看身後,密集的雨幕黑夜色的黑暗阻隔了遠處的燈火斑斕,他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邁步走向快艇。妻子和孩子在幾名手下的攙扶下也走上了快艇。
很快,引擎發動,螺旋槳高速旋轉著在燈光下掀起了白色的水花。
就在這時,岸上遠處傳來了急促的警笛聲,一束束車燈射向這邊,十幾輛警車飛馳而至。
快艇轟鳴著駛向黑沉沉的大海中。
然而原本漆黑的海面上,突然間出現了十幾道明亮的光束,將這塊狹小的海面上照的如同白晝。密集的雨幕反射著明亮耀眼的光線,如同銀色的簾幕一般將龔嘉所乘坐的快艇遮住,哦,是收攏。
五艘巡邏艇從四周圍堵上來。巡邏艇上是端著沖鋒槍的邊防軍人!
龔嘉垂下了眼瞼,長嘆了一口氣,表情上卻也沒有過多的驚慌,是輕聲的自言自語道︰「完了!」
不論京城那邊兒的勢力誰勝誰負,龔嘉知道,他是沒有好下場了。
龍港區仁和醫院三樓的手術室外,十幾名警察嚴陣以待的守護在樓
道內。
一位面色嚴肅的警長站在遠處的樓道口接听著並微微的點著頭,輕微的發出「嗯,好,嗯。」這類短促的應答聲。
忽然,急促繁雜的腳步聲蹬蹬蹬的從樓梯口傳來。剛剛掛了手機的警長皺眉往樓梯口看去,頓時呆住了。
只見數十名荷槍實彈的武裝軍人沖了上來,一名帶頭的軍官直接走到了那些警察面前,沉聲說了些什麼,然後大手一揮。
幾名警察紛紛疑惑的扭頭看向這邊兒絡警長。
警長看著向自己走過來的那名面色冷峻的軍官,心頭了悟,無奈苦笑著插了搖頭,看來,什麼事情都做不了咯,這也怪不得我了。
上前和那名軍官簡單的說了幾句話,然後警長便帶著自己的手下們,向樓下走去。
手術室上的燈一閃,滅了。
兩名醫生從手術室中走出來,一邊摘下口罩,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一邊微微點著頭,臉上露出輕松的表情。
看到手術室外站滿了荷槍實彈的軍人,兩名醫生不禁一愣,感覺到後背一陣涼颼颼的寒意。
一名軍官走上前來,沉穩的問道︰「傷者現在的情況如何?」
其中一位醫生趕緊說道,「手術很成功,傷者沒有生命危險……」
凌亂的腳步聲在樓道內響起,傳入隔音極其良好的酒店房內卻顯得細不可聞了。
許正陽睜開眼楮時詞l,已經是凌晨四點半。
他並沒有睡覺,只是在歇息著,感受著心神體力一點點恢復罷了。這種情況下如果還能睡得著,那才見鬼。另外,王勇敢和郭力已經將警方那邊兒的消息匯報來了,許正陽很滿意,很放心。
穿上鞋子,許正陽走到窗前拉開了窗簾。
外面瓢潑的大雨還沒有停,雨幕中下方的燈火依然通明,霓虹閃色彩斑斕,繁華的都市夜景,安詳而美麗。
房門被推開,隨即腳步聲在外室響起,臥室的門也被推開了。
一名警察皺著眉頭有些心不在焉的走進臥室中,然後猛的怔住,繼而大喊道︰「這里有人!」隨即掏出手槍,指著許正陽的後背呵斥著︰「不許動!」
這不過是下意識的叫喊提醒同伴,事實上在他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