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策︰世家嫡女 第十九章設局(十四)

作者 ︰ 西門含姝

若依照三太太慣常的脾氣,見得來瞧病的大夫這樣東拉西扯,早就大罵一通。但她也知道面前這老道士不好招惹,又是兒子丈夫治好病的希望,將火氣壓了又壓,說出來的話方才好听些。

老道士卻覺得被人打斷要說的話十分不悅,板著臉道︰「急什麼急,閻王爺也不是誰都收。」一面順手抓起蕭行燁的手把脈。

不過一息的功夫就道︰「兩個都死不了。」

老太爺欣喜若狂,又怕誤會老道士意思,哆哆嗦嗦胡子都扯斷好幾根。三太太也握著三老爺的手說不出話,蕭雲溪壓抑住心頭激動道︰「還請道長明示,我爹爹和哥哥病情到底如何。」

面對蕭雲溪,老道士難得耐心解釋了幾句,「放心罷。你爹是胎里積寒,以致血脈凝滯不暢。想必你祖母懷著你爹時候染過風寒,卻請了庸醫來看,將寒氣都逼到你爹身上去,還以為病治好了。你兄長本也是積寒積弱的體質,也不知道這些年吃了些什麼藥,竟導致血氣虛燥旺盛,體內寒熱交加,無處宣泄都攻在肺腑,好在尚是淺表,前頭又吐出些燥血,來得及,來得及。吃幾服藥,調理一段時日就好了。」

老太太懷著三老爺時候回娘家,路上遇著大雨,的確是染過風寒,吃了一個多月藥才好。蕭行燁上個月發病昏厥,也的確是吐出過幾口血,當時還嚇壞不少人,都以為蕭行燁命不久矣。

老道士句句說中,老太爺和三太太哪里還不相信,頓時喜上眉梢。三太太更是顧不得,靠在三老爺懷里放聲大哭。

如同冬日一盆雪水澆在心頭時時燃燒的旺火上,蕭雲溪只覺得此刻仿佛全身驟然月兌力,差點歪在地上。旁邊親眼見著的蕭行燁忙一把拉住她,像以前哄她時候那樣道︰「嬌嬌莫哭,等哥哥好了,給你買冰糖葫蘆回來吃。」

蕭雲溪兩三歲時候很喜歡哭,那時候蕭行燁身體也沒有這樣差。只要一听到蕭雲溪哭,蕭行燁哪怕是正病重也要親自出門去給她買冰糖葫蘆回來吃哄她。

看著蕭行燁溫和溺愛的目光,回想上一世父兄去世後的無依無靠,臨死前的悲苦絕望,重生後的時時忐忑,蕭雲溪終于忍不住撲到蕭行燁懷里嗚嗚哽咽不住。

蕭行燁其實將蕭雲溪的改變和最近發生的事情都看在眼里。只是他一念及骨肉親情不忍挑破。再想著他和三老爺都時日無多,一旦三房沒了男丁,蕭雲溪和三太太還要多依靠長房照拂,就不願意撕破臉。只得眼睜睜看著蕭雲溪孤軍奮戰,忙上忙下,不肯放棄最後一點希望,天天熬湯煮藥膳。想盡辦法讓他和三老爺吃的好一點,休息的好一點,還要去老太爺老太太以及長房那頭周折。

六歲的妹妹如此艱難,蕭行燁如何不難受。如今真有病好的希望,蕭行燁也忍不住目中含淚,輕聲道︰「嬌嬌,以後有爹和哥哥照顧你。」

只是一句話,蕭雲溪再度淚如泉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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