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個姑娘送過去,若果真得寵,蕭家以後又發跡起來,誰又能斷定她不能真正踏進廖家大門?听說那位平樂縣主生的兒子一直病歪歪,很可能長不到成人就要夭折。于嬤嬤不也說依稀听人講過平樂縣主生子難產,已是不能生了。再是親王嫡女,也不能眼睜睜看外甥絕嗣。
心念一起,蕭雲溪笑意更添,和雲清芳說了大半個時辰,眼見三太太遣人來叫,雲清芳才告辭離開。蕭雲溪還送了幅頭面給她。
東西送到三太太手上,少不得又听兩句感慨,不外是這姑娘懂事卻不會投胎,一輩子命不好。
蕭雲溪听了這話但笑不語。
命不好,只怕這個芳姐姐站住腳跟,將來要怨命不好的就是曾氏了。
晚上回去,蕭雲溪仔細想了想,又吩咐于嬤嬤,「明日你尋機再給雲清芳送一千兩銀子過去。」
「姑娘這樣看重她?就是平樂縣主長子死了,又不能再生,多半會挑身邊心月復的丫鬟,芳姑娘怕是不好討名分。」于嬤嬤覺得這樣下重注有幾分不值。
蕭雲溪披著一頭青絲躺在床上,悠然道︰「只要她能得寵,等哥哥他們入仕途後,我就能讓祖父答應給她個正經身份,在廖家的名分自然也好求了。」
聞听這話,于嬤嬤少不得詫異,「姑娘何苦這樣幫她?」就算在廖家再得寵,正了身份也還是個妾,對少爺仕途前程也無甚大用。
蕭雲溪歪著頭,一臉嬌憨,「你說大伯母會不會喜歡突然多個外室進門。再是沒有正經身份,關在後花園角落里頭,想來也礙眼罷。我听說打從祖父讓人將她們母女接回來,又讓甘嬤嬤去教芳姐姐幾天規矩的事情傳出後,大伯母連摔了好幾個茶盅。嘖嘖,一塊肉放在那里,縱使大伯父現下不去吃,大伯母也得提心吊膽,還只得長長久久擺在那里,又不能丟掉。」手撐在下巴上沖于嬤嬤眨眼,「你說大伯母會不會想法子讓這塊肉盡早餿掉?芳姐姐曉得她娘被苛待,心里會不會難受?」
于嬤嬤怔住。
蕭雲溪也並不是想要個答案,她慢慢滑下去,蓋上被子合了眼,幽幽吐出一句話,「只要能讓曾氏不痛快,管她是誰,能幫我多少,我都在她身上下一注買賣!」
過得兩天,被甘嬤嬤教的粗通世家規矩的雲清芳,在尚且萬籟俱靜的清晨,從流水園後園一個小角門上了輛平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