徑直來到院中,湛浩遠拉開車門,就要往車里鑽。
「還是我來開車吧。」林寒一把拉住他,今天少爺疲憊而反常,她放心不下。
「恩。」湛浩遠點點頭,轉而坐在了副駕駛座上。
林寒邊發動車子邊說,「少爺,要去哪里呢?其實,我覺得我們的人都已經在找了,我們去也有點多余。」
「去浩瀚集團。」湛浩遠冷聲打斷夏初晴的話。
「可是……」林寒想說什麼,但感覺到湛浩遠的冷意,她沒有再說下去,淡淡的點點頭說,「好吧。」
轎車緩緩駛出院子,湛浩遠右手搭在車窗外,沉沉吸著煙,眯著鳳眸望著右前方,心里像壓著一塊大石頭,說不出的煩躁。
接下來的一瞬間,他忽然眼前一亮,「停車。」順手將手中香煙彈落。
林寒疑惑的踩下剎車,車還沒停穩湛浩遠就下了車,頎長的身影立在那里,目光投向某一個方向。
林寒循著他視線望去,只見一輛藍色出租車正朝這邊駛來,一會兒工夫就停在了近前。
夏初晴下了出租車,正與湛浩遠面對面,不禁抬頭看向他。
剛才在車里看見這個男人,她空落的心就像忽然有了著落,現在與他面對面,她更有種莫名其妙的踏實感,就像痛苦流浪的人,終于回到了可以停靠的港灣。
瞬間,滿心的傷痛無比脆弱的涌上雙眸,模糊了視線。
此刻他璀璨的眸子里這種濃濃的疼愛與憐惜,竟如此清晰、如此真切,她冰冷的心竟感到一絲意外的暖意。
可是,這個男人從來都是恨她的才對,又怎可能因她而疼、為她而憐?!
夏初晴匆匆將視線從他臉上轉移,硬生生將滿眼的淚意逼回眼眶,不再妄想這些莫須有的東西。
「發生了什麼?」湛浩遠靠向前一步,健碩的身體與她貼近。
眼前的她面無血色,破損的衣服上依稀沾著些血跡,她被欺凌過的模樣,狠狠刺痛他眼眸,如今他竟有種將她攬入懷中好好呵護的沖動。
湛浩遠不覺張開雙臂,正要抱夏初晴,她卻後退一步,淡淡的說,「我自己的事自己會解決。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疏遠的言語,漠冷的眼光,她的心與他總似隔著一堵堅不可摧的牆。
一股冷意陡然刺透肺腑,瞬息化作恨意,湛浩遠鳳眸一冷,忽的抓住他的手腕,「夏初晴,以後你最好給我安分一點,少再給我惹麻煩。」
話音落下,他忽然發現夏初晴的臉痛苦的扭曲,心隨之被牽痛了一下,他匆忙放下她纏著繃帶的手腕,深深藏住眼中那抹歉意。
「湛浩遠,我出了這種事,你應該很高興不是嗎?我也說過了,我自己的事自己會解決,不會給你添一點麻煩。」被綁架的是她、受傷的也是她,他既然是這麼恨她,那麼,她出了這種事,他自然應該是高興的,怎麼還說她給他惹麻煩?
嘲諷的笑笑,夏初晴從湛浩遠身邊走過,本該是灑月兌的,怎麼心深處還是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