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清歌看了看她，拉開她的手，說︰「小晚，如果是他，你更要面對，你欠他的比欠誰的都多。」
洛小晚還是搖頭，可是上官清歌已經走過去開門了。
來人……並不是凌少白，而是言家堯。
他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或者說是他有很多疑問需要洛小晚解答。
洛小晚看到他走進來的時候，提著的心倏然放下了，幸好不是他，可是……為什麼不是他惚。
心是放下了，可是一瞬間好似又空了。
「我出去一下，你們有話盡快說完。」上官清歌淡淡地說了句，然後進房間拿了包，就出門了，將空間留著他們兩人。
其實這樣不太合適，可是上官清歌覺得，洛小晚和言家堯之間，的確需要談一談溫。
她傷害了凌少白，欠了凌少白，同時，也欠了言家堯。
到底什麼時候，她才會明白，愛情和親情，都是生命中不可缺少的養分？
言家堯沒有說話，洛小晚也沒有說話，她不知道自己說該說什麼，那麼突然地說自己的孩子是他的，給他扣上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她該死。
空氣里都是靜默，兩人相對無言。
漸漸的，言家堯的眼底就有了心疼，看著她，那樣地心疼。
「每一次，你都委屈自己成全她。」他走過去，模了模言家堯的頭，淡淡地說著，帶著絲絲憂傷。
「可是你知不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控制的。」
就比如感情這件事，她真的以為她這麼做了凌少白就會和莫櫻在一起了嗎？
不會的。
如果凌少白真的和莫櫻在一起了，那他就不是凌少白了。
他是個人，有血有肉的人，怎麼會容許自己的感情被別人左右。
他能被洛小晚傷到，也只是因為他愛她。
如果不愛，那麼強大，那麼驕傲的人，怎麼可能被傷害。
洛小晚低低地抽泣了起來，斷斷續續地說著，「家堯哥哥，對、對不起……」
「傻丫頭，和我不用說對不起，我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做。」他拉著她坐下，輕輕拍著她的背，沒有任何的責備，「不要亂想，好的不好的，都會過去的。」
她搖搖頭，這一次不會過去了，真的不會。
凌少白一定恨死她了，恨不得殺了她。
「餓不餓，我給你做點吃的？」
她忽然抬頭，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人。
她的家堯哥哥從來都是這麼好，在她最難過的時候關心她，安慰她，不會多問一句。
可是怎麼辦，為什麼她不繼續喜歡家堯哥哥了？
如果她繼續喜歡家堯哥哥，那一切都很好辦了，也不會糾纏到現在，讓大家都這麼難過。
她自責的眼神看得言家堯揪心，伸手將她虛攬在懷里，柔聲安慰︰「總有一天，他會明白你的。」
他找不出別的話來安慰了，他一向都是站在洛小晚那邊的，可是事到如今，他不得不說，她對凌少白，真的太殘忍了。
洛小晚揪著他的衣服一直哭一直哭，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
有人說過，失戀會讓男人成長。
厲氏其他四少看著那個伏案認真工作，听說一個早上搞定了一天工作的人，紛紛嘆氣。
凌少白就在他們的嘆氣聲中抬起了頭，皺了皺眉，「干什麼？都看著我干嗎？不認識了？」
方騰的手指在桌上一下一下地敲著，另一只手摩挲著下巴，然後轉頭對霍思成說︰「他真的是小五？」
霍思成聳聳肩，「我也表示懷疑。」
然後，他轉向賀聿回，問︰「二哥，你怎麼看？」
「不好看。」賀聿回很淡定地回了三個字，成功看到霍思成的嘴角抽搐了。
方騰哈哈大笑，伸手敲了敲厲天衡面前的桌面，問︰「大哥，你怎麼不說話？你是不是也不認識小五了？」
厲天衡抬頭，看了看凌少白又看了看方騰，說︰「我有可能不認識你，但不會不認識小五。」
方騰︰「……」
凌少白這時起身，說︰「我要回凌氏那邊了。」
頓了頓，他忽然說︰「謝謝你們。」
噗——
正在喝水的方騰一口水直接噴了出來，賀聿回嫌惡地瞪了他一眼。
霍思成翹著二郎腿，在听到這句道謝之後，差點摔在了地上。
連一向淡定的厲天衡，手上的筆也差點從手心滑落。
賀聿回看上去沒什麼特殊反應，可是仔細盯著他的手一看，咦……
他手心的紙是什麼？
再看他面前的文件夾，翻著的那頁，少了一半。
…………淡定的人，其實都不淡定。
凌少白深深地看了他們一眼，然後轉身出了門。
其他四個人突然就都安靜了，互相看了看，更安靜了。
一個人，被至愛的女人傷得體無完膚之後，覺得生命中只剩下他們四個兄弟了，所以越來越慎重對待。
這樣的小五，讓他們心疼啊。
——
有時候，日子過得太順風順水，也是會讓人不安的。
洛小晚就是這樣，這些日子，實在太平靜了。
從哪天在醫院離開之後，凌少白好像從她的世界里蒸發了，如果不是在報紙上經常看到他的消息，她真的要懷疑疑，世界上是不是有凌少白這個人。
上官清歌經常對著她嘆氣，偶爾也會旁敲側擊地勸她把一切告訴凌少白，每一次，她都裝傻，假裝沒有听懂。
等上官清歌走開了，她又開始無止境地痛。
媽媽的案子，突然就沒事了，她不知道到底是誰幫的忙，她不敢去問。
因為她怕從別人那里得到消息說……是他幫的忙。
那樣的話，她覺得自己會崩潰。
模了模肚子，什麼都沒有了，只剩下肚子里這個寶貝了。
言家堯對她很好，有時候帶她出去玩，外邊的人看到了，還真以為他們在一起了，只是她的肚子還不明顯，別人看不出來她懷孕了。
那天接到媽媽的電話，說想她了，叫她回去吃飯，她支吾了幾聲，最後實在找不到借口，就只好答應說回家去吃飯。
只是她沒想到，媽媽不但叫了她，還叫了凌少白，兩人在家門口見到的時候，她徹底傻掉了。
他瘦了很多，好像也黑了一點，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看到她的時候，眼神微微一頓，然後就移開了，快得讓人以為他根本沒有看到她。他的車里沒人，她的身後卻站著言家堯。
凌少白淡淡地看著別處，掏出煙盒拿了支煙，開始吞雲吐霧。
那畫面，對他來說，要多諷刺就有多諷刺，可是他覺得無所謂，反正自己的心都死了，不會痛了，管它諷刺不諷刺，都不重要了。
可是想起屋里的兩個長輩，想起醫院的父母，他不得不走過去，對她說，不，是對她身後的人說︰「借你女人用一個小時。」
世界上對他好的人真的不多，能珍惜一個就珍惜一個，對他不好的人……呵呵，他凌少白也不是什麼好人，別人怎麼對他，他必定十倍奉還。
他在等，等一個時機。
手被他牽住的時候，洛小晚心下一抖，以前不是沒做過戲，可是今時不同往日，他的身上，再也沒了那種溫暖的氣息。
有時候，恨和厭惡是不需要說出來的，那種從心底散發出來的恨和厭惡，更傷人。
現在的凌少白對她，就是這樣。
她回頭看的時候，言家堯對她點了點頭，其實對于凌少白，言家堯還是很放心，他有多恨，就說明他有多愛，那麼深愛著，再狠也狠不到哪里去，他的小晚，不會出事。
即將進門的時候，凌少白忽然停下腳步，轉頭盯著她的眼楮，眼神銳利的仿佛能洞悉一切，說︰「那天晚上，你來過酒店。」
他說的是肯定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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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這兩天在外面畢業旅行，所以更新比較少，各位見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