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軒看著眼前的年輕人︰他有什麼魅力讓一個女人這樣對他?只覺得在他身上只有一個字可以形容,那就是「冷」,冷得讓人猜不透他想什麼、要做什麼,似世間的情都和他無關。
白玉軒嘆息地搖搖頭︰這樣的男人不但是敵人的可怕對手,也會是傷女人心的利器。喜歡上他的人注定會有悲慘的下場,除非他也愛那個人。
綠袖不敢相信地看著離鐘,她沒有想到他竟然是宮里的人。白天的他更加玉顏俊美,冰冷異常,只有那滿眼的春水還在「嘩嘩」地流淌,才讓人感覺到一絲絲暖意。看他和少主廝殺在一起,心里焦急異常,就怕他們兩個受了傷。心一分神,動作也慢了下來,一不小心被包圍的士兵砍了兩刀,鮮血流了下來,勉強支撐住身子沒有倒下。
納蘭若風在後面看得清楚,看到綠袖受了傷,他的心如刀割一般。他是內臣,在這樣的場合是不易出手的,只急得頭上冒汗。看到又有幾個士兵圍了上去,她的情況越來越糟,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一晃身來到綠袖的身邊,明著好像是和綠袖打斗,暗地卻反倒阻止了那幾個兵士的進攻。
綠袖腳步凌亂,傷口疼痛,看著若風,心里有些奇怪︰他為什麼要幫自己?
若風在她耳邊低聲道︰「姑娘還是快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那邊的白玉軒感覺到離鐘的進攻明顯弱了下來,看看四周自己的人死得差不多了,只有綠袖還在勉強支撐著。
我想跳下車看看離鐘受傷了沒有,龍炎抓住了我的手,眼里閃著憤怒的光。外面大部分的黑衣人倒在了地上,那個蒙面的女子滿身血跡被若風纏住,想來是受了不輕的傷。黑衣男子不住回頭看受傷的女子,神色緊張,奈何被離鐘纏住沖不過去援救。
我掙月兌開龍炎的手,跳下車大叫道︰「離鐘。」
離鐘躲過對方的寶劍,跳出圈外。
我看著那個黑衣人,他明白了我的意思,抓起旁邊倒地的女子殺出了重圍。
離鐘沒有表情地看了我一眼,我憐惜地看著他。他冷冰冰地轉過頭,去處理死傷的侍衛。
我低下頭心里好難受,看到龍炎嘴角含著冷笑看著我。有太監扶我上了龍輦,我並不去看他。龍炎伸過手緊緊抓住了我的手,臉上帶著冷酷。
我也不知道我怎麼會在意離鐘的眼神,只是覺得他能給我安全感,喜歡他沖我笑,沒有任何雜質。龍炎呢?我抬起頭看著他,永遠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冷酷無情的樣子。我眼里有淚流了出來,依偎到他的懷里。他身子微微一顫,用手摟住我,下巴緊緊地貼著我的頭。
龍炎看著懷里的人兒肩膀在顫抖,有一滴滾熱的東西落到手背上,心里一緊︰難道自己在她心里比不過離鐘嗎?聞著她身上梅花的香氣,和離鐘身上的一個味道,不由得雙手握成拳頭。
龍輦停了下來,有太監搬過梅花凳子,先攙扶著龍炎走了下去。他沖旁邊要攙扶我的太監揮揮手,然後在下面含著微笑向我伸過來……金色的陽光灑在他的臉上,顯得剛毅有型,更加的誘人,兩眸似火深幽地盯著我,嘴角微微上挑,讓人生出無盡的纏綿和迷戀。
我竟有些看呆了,心有些亂跳。他眼里的笑意加深了,水霧彌漫,讓人看不清楚。
他也不管太監、大臣們在兩側,伸手把我抱了下來,在耳朵邊輕語道︰「這麼喜歡看朕?那今晚就讓你看個夠。」
他說什麼?我氣得瞪著他,狠狠踩了他腳一下。
感覺到身後有目光深深地注視著我,是大哥,只見他一身梅花素錦袍,腰系白色絲絛,頭束白色瓖嵌翡翠冠,玉姿迷人。他眼里滿是歡喜地看著我,我沖他伸了一下舌頭。
又看到大臣前列的那個爹爹,只見他滿臉陰沉地站在那里,連看我一眼都不看,還真是沒人性,一副對女兒漠不關心的樣子,看我回家怎麼整治你。
向前走出不遠,我眼楮一亮,只見對面萬馬歡騰,銀盔亮甲一字排開,好不威風。突然,士兵如潮水一樣往兩旁分開,從中間跑出幾匹戰馬,第一個身跨烏龍抱月駒,竟是個天神一樣的人物,白色雪花亮銀甲,彎鉤倒月水色靴,白蟒箭袖,頭戴雕粼玉石盔,腰懸三尺寶劍,眉角細長,眼如清水,俊美異常,恰似漫畫書中的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