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桃兒回梅花宮暫時休息,王和戰雲去御書房不知道在商談什麼。
桃兒擔心地看著我︰「小姐,你對王那樣,就不怕王生氣嗎?」
我冷笑著搖搖頭︰「我對他好、對他壞,結局會有什麼改變嗎?」
桃兒有些奇怪地看著我︰「小姐,桃兒怎麼听不懂你說的話?」
我端起藍色玉杯無奈地笑笑︰「桃兒,很多事不是我可以左右的,就算現在我再怎麼樣無理地對王,他都不會把我怎麼樣的,因為他應該還知道一動皆動的道理。至少在他還沒有準備好之前,我是安全的。只要我不太過分,他就不會動我,就怕有一天我再怎麼順從他都沒有用。既然結局都一樣,我又何必讓自己受委屈?這樣做,對我還有點兒希望,要是真對他好的話,就怕將來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桃兒還想說什麼?我沖她搖搖頭。勝負難分之時,我不過是雙方的一顆棋子罷了!
晚上,有太監傳旨在紫鹿台設宴,為戰雲和歸來的將領們接風洗塵。
我特意挑了一件軟煙羅菊花紫袖上衣,白色大朵牡丹垂雲水紗,手挽碧綠散花雲羅綢紗,頭梳低垂雲髻,斜插紫玉簪子,後面的發絲用菊花紗束住,隨風飛舞。腰若流紈素,耳著明月鐺。
紫鹿台建在碧綠的湖水旁,微風輕吹,湖水蕩漾如綢緞一般柔滑散開。盛開的紅色玫瑰叢中搭建了一個小巧的天台,身穿彩衣的宮女來回穿梭。
今晚沒有其他妃子坐陪,只有幾個大臣和此次出兵的將軍們。戰雲坐在王的右下手,那個穿白蟒袍的年輕人坐在王的左邊。我一走過來就有無數的目光掃向我,特別是那幾個將領,像幾輩子沒有見到女人似的,看得我都有些嬌羞了。
我注意到那個白衣男子正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嘴角掛著淡淡的冷笑,手里把玩著翡翠玉石杯,神情有幾分落寞。
戰雲驚喜地看著妹妹︰這就是以前那個刁蠻任性、胡攪蠻纏的妹妹嗎?何時變得如此柔美飄逸、性情溫柔了?看她嫵媚縴弱如輕雲出岫,瓊姿花貌翩若驚鴻,舉步回身,恰似柳搖花笑潤初妍。
我沖著六哥和大哥做了一個鬼臉,然後坐在王的身邊,感覺到兩個哥哥關心的目光。
王含笑看著我,眼神卻瞥了我父親一眼。我裝作不在意地看向父親。他手撫摩著胡須,笑著看著我和王,但笑得總讓人感覺不舒服。
大家共同舉杯歡迎戰雲他們凱旋,幾個身穿煙綠逶迤拖地薄宮紗的舞姬,從兩旁玫瑰花里縹緲而出,一時香氣撲鼻,眾人不住地贊好。
我看向六哥,他的笑聲爽朗有力,面目雖有點冰冷,但骨骼俊秀。再看大哥,成熟穩重,眼神清澈。看來唯獨我這個父親大有問題︰我真倒霉,給他做女兒,將來恐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我看向離鐘,他抱著劍冷冷地站在王的旁邊,六哥隨著我的目光看向離鐘,再看看我。我低下頭,擺弄著衣裙。六哥的眼神又投到大哥的身上,兩個人交換了眼神又看向我。
我真受不了他們,也不用這麼關心妹妹吧!
六哥含笑站起來面向龍炎︰「微臣想奏請恩準木貴妃娘娘回家省親。」
龍炎哈哈大笑︰「朕知道你們骨肉情深,正有此意。」
我的眼楮都亮了,對著王施禮道︰「臣妾多謝王的恩典。」說著,我看向自己的父親,卻看到他用古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這頓飯吃得還真有點兒沉悶,主要是王和父親之間都表現得有點兒古怪。我相信,除了我其他人也感覺到了,有低著頭喝酒的,有目不轉楮欣賞歌舞的……我又感覺到那個白衣男子有些陰沉的目光朝我掃過來,還真讓人不舒服。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他有些吃驚,並用懷疑的目光看著我。難道他和我這身體的主人以前有過什麼?不然怎麼會……
六哥沖我招招手,我看了王一眼,他也示意我過去。
坐到六哥身邊,他從懷里掏出一把金絲纏繞瓖嵌寶玉的匕首,色彩斑斕,一看就知道是件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