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燼還想哀求的時候,白墨深一下子抱住了她。
「對不起,燼兒。」
白墨深的聲音有些暗啞無力,白燼一瞬間卻僵住。
他是在道歉?
「我不會傷害你,我永遠不會傷害你,你是我最愛的人,我怎麼舍得傷害你。」
他的聲音沙啞帶著讓人心痛與心動的咒蠱。
白燼眼角淌下一行淚。
不是感動,不是悲傷,而是諷刺。
她如今變成這樣不人不鬼的怪物,到底是因為誰?
「燼兒沒有怪爹地,燼兒在這個世界上只有爹地一個親人了,燼兒永遠不會和爹地分開。」
她縮在他的懷里,嚶嚶的像一只小鹿,但是眼楮里面分明是冰冷的寒光。
白墨深分明看見了。
只是,怎麼也舍不得揭穿。
他知道她恨毒了他,知道她恨不得殺了他。
從七歲開始,她的枕頭下面就藏著一個匕首,一個枕著匕首睡了十年的孩子,心里該是怎樣的恐懼。
他也明知道,這種恐懼最終會變成怨恨,變成惡毒。
可是,他縱容她這樣的改變。
只有她也變成魔鬼,他們就生活在同一個世界了。
她和他之間的距離才會縮短的毫無間距。
可是現在,他忽然發現自己錯了。
錯的離譜。
在看到她仰望天際那樣純淨的笑容之後。
那才是他想要的,不是嗎?
當初就是因為她那雙白色的翅膀和聖果一般的笑容一眼征服了他。
如今,她的眼中早已遍布絕望與狠毒。
仿佛一張白紙被潑了濃墨。
白與黑的分明,如同陽光之下的一團陰影,那種邪惡與純潔的結合偏偏又像是毒癮一般的誘惑著他。
他始終無法掙月兌她的魔咒。
如若真的如此,那便一起墮入地獄吧。
燼兒,不管你是天使還是魔鬼,生生世世你都必須同我這個魔鬼在一起,到死也不能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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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傾盆大雨。
整個城堡一般的別墅仿佛置身煙雨迷蒙中,雨水啪啪啪抽擊在窗戶的玻璃上,仿佛厚重的皮鞭,一下又一下,外面一片模糊,仿佛是魔鬼的血盆大口,黑的讓人絕望。
白燼在里面坐立不安。
那日,那個鬼魅一般的男子說需用她的血喂養七日,便能幻形。
以前這個時間,她都會趁著白墨深不在的時候將自己的血容在花園的水池中。
可偏偏,今日這麼大的雨。白墨深一整天未有出去。
該是怎麼辦,不能前功盡棄。
白燼偷偷地朝著白墨深的書房看了一眼。
他不知在做什麼,吃完晚餐進去也快兩個小時了。
白燼咬了咬牙。
躡手躡腳的下了樓梯,開了門。
她原本是打著一把小傘的,可是外面風大,瘋狂的像是要將這天地摧枯拉朽的毀滅干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