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地上僅剩的幾具尸體已被清理干淨,就連被劍氣砍落在地的樹枝也被人撿起來整齊的放在了草叢中,幾瓶白色藥粉隨風飄散,彌漫在空氣的那股血腥味也立即消減了不少。待那些侍衛將剩下的幾個黑衣人帶走,這片樹林終于恢復了平靜,冷眼看著地上那幾攤還未干透的膿血,景靜寧微皺眉頭,面向林耀輕聲問道,「你上山時,可發現了什麼形跡可疑的人沒有?」
不明所以,林耀搖頭,「屬下一路雖是匆忙趕來,卻並未察覺任何異樣。」沉聲說罷,他又問道,「難道還有別的可疑之人嗎?」
他來時,那些尸體都已化為血水,蛇群也悄無聲息的遁去,自然沒能看到那一番詭異又驚人的場面。
垂眸,景靜寧看著坐在地上徑直揉著腳的雲凰,一時也難以判斷。她連那把劍都躲不開,會是暗中操控尸體幫助他的人嗎?
似乎,不太可能!
轉過頭去,他將視線從雲凰身上移開,緩緩道,「沒什麼,我們先回府吧。」
「好。」亦是不再多問,林耀同他一起轉身面向下山的路,卻見雲凰依舊坐著沒有反應,他旋即好心提醒,「夫人,我們該回去了。」
仰起頭,雲凰滿臉的哀怨,「我腳痛,走不動,要不你背我回去!」
愕然,林耀頓覺面上一熱,慌得別開臉去,「夫人的腳怎麼了?」
「被侯爺打傷的。」好端端被人砸了腳,始作俑者已經死了,她干脆無賴一點,把過錯全都推到那妖孽身上。
「這``````」一時,林耀只覺舌頭都快打結了,著實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好,略微愣了愣,他才說道,「馬車就在山下,夫人忍著點疼,等下了山屬下就去給你找大夫。」
開玩笑,他怎麼可能隨便去背一個女人。再者,旁邊這位爺還未發話,就算出于好心,他也不敢未經人家丈夫的同意,就去做那勞什子的熱心腸。
擰眉,雲凰見他與那妖孽都不為所動,隨即扁嘴道,「要是能走下山去,我就不會坐在這里了。」
听她說罷,景靜寧終是沒了耐心,臉色陰沉無比,「你若是不想走,那就留下吧!」
抬腳,他頭也不回的走了,徒留林耀一人站在原處掙扎。遲疑片刻,林耀只得對雲凰愧疚的笑了笑,旋即邁開大步追了上去。
看著他們走遠的背影,雲凰深深吐了一口氣,這男人翻臉的速度太他媽快了,剛才還肯放份幫她揉腳,現在卻把她一個人丟在了這荒山野嶺。
哎,男人心思也不好猜啊,尤其是這般貌美如花的男人。
慢悠悠的穿上鞋子,她站起身來朝著小花藏身的地方緩步走去,那穩健的步子還真看不出像是腳上有傷的人。
順著蜿蜒的小路走了半晌,景靜寧的眉頭皺得越發的緊,整個思緒全都被那個女人的臉堵住。沉默了許久,他終是停下腳步,轉身看著林耀沉聲道,「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