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到手的兔子飛了,南宮思氣急,「柳雲凰,你卑鄙。」
無謂的聳聳肩,雲凰滿眼的無辜,「我哪里卑鄙?」再卑鄙,也不及你半分吧!
「你分明是想嚇走那只兔子!」該死的,第一箭就射偏了,連只兔子都打不到,這不是更為丟臉嘛!悌
轉眼看了看依舊停留在那里的兔子,雲凰笑得無奈,「喏,它不是還在那里嘛!」
惱怒一瞪,南宮思循著她的目光看去,果然見那只兔子還在林中。離它幾步的地方,自己那支明晃晃的長箭插在地上,入土三分,剛才若不是被出聲她驚走了兔子,如今那畜生恐怕早就鮮血四濺橫尸當場了。悌
憤恨的咬了咬牙,南宮思旋即轉過頭去,重新從箭筒里抽出一支箭來。這次,她定要將那畜生射個腦漿滿地,否則難以平息她心中的怒氣。
待她將長箭上弦,雲凰也終是拿起了弓,慢悠悠從箭筒里模索出一支箭搭在弦上,同樣對準了那只無辜的兔子。諛
見她竟是要與自己競爭,南宮思不由冷笑,死女人,你就等著出丑吧!
咻的一聲,利箭帶著破風之聲而出,既快又恨。松手的那一刻,南宮思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這一次那畜生總跑不掉了。
然,不等她的箭踫到那只兔子,雲凰持箭的手忽的一松,手中長箭勢如破竹,帶著一股凌厲的內勁急飛而去。只听得叮的一聲,金屬與金屬相撞,夾雜著兩股不同的內力,摩擦出刺耳的聲音,下一瞬,南宮思射出去的箭竟然被硬生生打偏了方向,直直插進不遠處的一棵樹上。諛
箭身上的羽翎折射著些許陽光,五顏六色亮得晃眼,一陣嗡嗡聲後,那支箭死死的釘在了樹干上,自始至終連兔子的皮毛都不曾踫到。
滿臉驚詫,南宮思睜大雙眼看著自己的箭,足足呆愣了半晌。
她分明比柳雲凰先出箭,且使出了十成的力道,可卻被她的箭頭打偏了方向,如此的驚人速度與精準度,恐怕就連身經百戰的爺爺也不一定辦得到,這個女人卻是一副極為輕松的模樣!
驚,
震,
怒!
片刻後,她終是回過了神,轉眼一瞬不瞬的盯著雲凰,殷紅的嘴唇張了張,卻半天說不出話來!這個女人倒是夠隱忍,竟然叫她放松了警惕,真是該死!
滿意的看著那支被打偏的箭,以及已經逃離了危險的兔子,雲凰勾起唇角莞爾一笑,緩緩放下了弓箭。轉過頭去,恰好看到南宮思糾結與憤怒的眼神,她隨即悠悠開口道,「真不好意思,我箭法不精,竟然射偏了。」
頓時,南宮思有種被耍的感覺,惱羞成怒,「柳雲凰,你別假惺惺了,傻子都看得出你的箭法驚人,你這麼說是想奚落我嗎?」
「呵呵,連一只兔子都沒打到,何來的驚人!大家都射偏了,你何必如此生氣嘛,大不了我們再找找看還有沒有別的兔子。」
「你``````」一時,她已不知要說何是好,抬眼便見景靜寧三人已騎著馬趕了過來,她只得強迫自己將這口氣咽下。
好在剛才那一幕沒被別的人看到,否則她的臉可丟大了,怪只怪那該死的女人一直扮豬吃老虎,從頭到尾都是一副呆愣的樣子,害她以為自己能撿個便宜。
此刻,想起她們剛才所說的賭注,她突然有些後悔了,光是柳雲凰那手精進的箭法她就望塵莫及,想要贏她談何容易。
黝黑的眼珠轉了轉,她深吸兩口氣緩和些許情緒後,這才扯唇一笑柔聲道,「柳姐姐真是謙虛了,你先前一直推月兌思思還以為你根本不會射箭,如今才發現是思思小瞧了姐姐。也不知柳姐姐的箭法師承何處,竟與景哥哥不相上下,倒是叫思思好生佩服。」
瞅見她瞬間即變的臉,雲凰不由冷笑,「謙虛是美德,我爹自小便教導我凡事要謙讓三分,尤其對年幼無知的人更要忍讓,家風便是如此,所以我自當對你謙讓些,你大可不必感動。」
她的話,分明是在暗諷南宮思的愚昧與沖動,還叫她莫要感動,南宮思听後險些被氣死。
怒,她緊緊咬牙,眼中就快要噴出火來,景靜寧幾人越來越近,為保住形象她只能忍氣吞聲,「呵,柳姐姐真愛說笑!」
「說笑嗎?我可是很認真的。」滿臉正經,她哪里是在說笑,明明就是在嘲笑。
走近了,景靜寧三人均是勒住了韁繩,停在她們身旁。見她們停在這里似是在交談什麼,蕭景熠不由開口問道,「舅母,你們不是在比試嗎?可有打到什麼獵物?」
轉頭側目,雲凰笑得極為親切,「剛才看到了一只兔子,我與郡主一同射殺,可惜都沒有打到。」可不是,別人的目標是兔子,她的目標卻是別人的箭,能打到嘛!
「哦。」不疑有他,蕭景熠旋即輕聲寬慰,「不礙事,一只兔子而已,說不定你們待會兒能打到更大的獵物。」
轉眼輕笑,雲凰滿目的自信,「興許吧,若是打到了我送給你。」于她,怎會輕易將到手獵物送人,她之所以說得如此爽快,那是因為永遠也不會有那樣的機會。那些動物多可愛,她怎忍心射殺,自也不會讓南宮思下毒手。
見她跑了半天,連只兔子也沒能打到,竟還笑得如此開心,蕭景熠頓覺無語。無奈的回以一笑,他心中卻暗忖道,若是待會兒大家
都回去了她還是沒能打到獵物,自己就偷偷去打兩只兔子給她,也免得她在人前丟了臉面。
不曾理會自顧自說話的兩人,景靜寧則是冷眼看著不遠處樹林中散落的三支長箭,眸光深邃得難以琢磨。
地上的那支是雲凰箭筒里單一的紅色羽翎箭,平平的躺在草地上,像是有人隨手扔在那里一般,另外兩支便是南宮思箭筒里的孔雀翎,五顏六色很是花哨。奇怪的是,南宮思的箭竟有一支插在了樹干上,入木三分力道極大。
她們不是在射殺兔子嗎?難不成兔子會上樹?
轉頭,他看向雲凰悠悠開口,「一眾人在這圍場打獵著實無趣,夫人你若是打到獵物,不若也送我幾個,也省得為夫動手了。」
他的稱呼,一天幾個變,總能叫雲凰反應不及,如今當著眾人,他左一個夫人,又一個為夫,親昵讓人有些難以接受。何曾听他如此溫柔的喚過自己,雲凰不由一愣,隨即轉眼看著他笑得有些不自在,「呵,呵呵,等打到再說吧!」
見她先前還是一臉的倨傲,如今見了景靜寧卻又變回先前唯唯諾諾的樣子,南宮思咬牙暗罵賤人,隨即開口道,「景哥哥,你先前沒看到柳姐姐箭法有多精妙,思思真是大開眼界,看來這次比賽思思是輸定了,到時候還望柳姐姐手下留情,別讓思思輸得太難看。」
「郡主過謙了。」對她的插話很是反感,雲凰旋即別開臉去,迂回道,「時候不早了,我們還是四處去看看吧。」
「可不是,我們大家都還空著手,待會兒怕是要被笑話了。我們分頭行動吧,待會兒在圍場大門前集合,景哥哥你能和思思一起嗎?」當下,她只想與柳雲凰離得遠遠的,否則她永遠也打不到獵物,但她卻不想讓景靜寧與她在一起。
表情淡漠,景靜寧轉頭睨了她一眼,冷冷道,「我自當與夫人在一起,你若是想找個人一道,那就讓六皇子陪你吧!」
「我``````」他怎願意去陪南宮思,本想開口拒絕,但他卻瞅見景靜寧眼底的陰沉,只得哀怨的看了他一眼,緘默不語。
心下委屈,南宮思垂眸扁嘴,「景哥哥不疼思思了麼?」
疼她?
他何時做過如此愚蠢的事?
相識十余年,不過因為南宮振曾在幼時救過他一命,他對南宮家一直禮讓三分,曾經也讓她與南宮振來侯府做過幾次客,難不成這就是疼?
立時惡寒,景靜寧擰眉不再搭理,轉而看向雲凰緩緩道,「穿過前邊那片樹林便是一個小山坡,那里興許有很多獵物,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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