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交官先生別亂來 97.我是瘋了

作者 ︰ 問綠

黑夜,迎著華燈初上,鑄就了色彩斑斕的世界,霓虹燈閃爍著,街上車輛奔馳。一出「聖亞」,霍程程就感覺到了迎來的刺骨寒風。冷意,一點點地爬上脊背,她只穿了一件連體的薄衫,不由得沖著拉著她跑的男人不客氣地吼了起來︰「瘋子,放開我!」

「瘋子」置若罔聞,拉著她一路狂奔,寬厚的手掌握著她小巧柔夷,是的,我瘋了,所以想帶著你去私奔!是的,我瘋了,所以夜夜笙歌,尋求安慰!是的,我瘋了,愛的瘋了,魂牽夢縈都是你的影子!

我一定是瘋了,不瘋魔不成活。

如果我可以不那麼認真,我就不會摔得這樣痛。

如果我可以不那麼愚蠢,我就能若無其事地轉身瀘。

如果我可以不那麼在乎,我就會把你忘得一干二淨。

……

漆黑而又幽深的巷子里,霧氣縈繞,一路的奔跑讓身體漸暖,驅趕了寒意。靠在牆壁上,霍程程氣息粗喘,黑眸中漸染上慍怒,她瞪著他,嘴唇緊抿。他身上的香水味和酒味,源源不斷地傳來喵。

頓覺頸上一暖,是他的手扣住了她的脖頸,一個用力,她的頭被迫抬了起來。覆下的陰影罩住了她的小臉,接踵而至的是他火熱的唇,貼在她的小嘴上,唇與唇的貼近,是心髒與心髒的靠近。

沒有深入,沒有逾矩,只是這樣貼著彼此。

她嘗到了一點點的酒味,居然感覺有幾分醉。她在包廂里面明明沒有喝酒,今天是宋墨恆的生日,一幫人約好了在「聖亞」happy,聖亞像是她的禁忌之地,本不想去的,可是宋墨恆熱情邀約,她盛情難卻。中場的時候她覺得包廂里有些悶,拿了一支煙就出來了,然後就踫上了方才的這一幕。

他在「聖亞」尋歡作樂,而且還把她當做小姐,如果對象不是她,是別人的話。想到這里,她的心刺了一下,推開了他,抹了抹自己的唇,冷漠地看著他,一言不發地朝著邊上走去。

沈奕修拉住了她的手。

她一點點地掙開,他的手並沒有握很緊,她掙月兌了他的手,往大街上而去。

沈奕修站在原地,喘著粗氣。

酒精讓他暈眩,但是大腦卻十分的清晰,他的胸口感覺到鈍痛,像是有什麼東西敲著一樣。

「霍程程——我要結婚了!」凝視著她的背影,他冷不丁地扔出一句話來。

背對著他的霍程程身影一頓,淡然的三個字逸出唇邊,她說︰「恭喜你。」

——恭喜你——

既好笑又諷刺,沈奕修的唇邊勾起了一抹失落的笑︰「謝謝!」

霍程程的腳步更快了,逃也似地奔走。走出小巷,站在大街上,冷風吹來,許久,許久,她才發覺自己渾身都凍得麻木了。一輛出租車開了過來,她伸手攔下出租車,鑽了進去。

「師傅,到「聖亞」,還有麻煩開下暖氣,謝謝!」霍程程抱著雙臂,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那一句話猶如一股西伯利亞寒流,冷然襲來,猝不及防。他要結婚了,離婚不到一個月,他就要結婚了。是不甘,想心痛,還是失望?不管是哪樣,霍程程都沒有任何的資格去傷心和難過了。

他一次次的追逐,她一次次地拒絕,終于換來了他的放棄,她該開心的,可是,失落的空蕩蕩的心,一點沒有依歸。

不知不覺,「聖亞」已在眼前。霍程程讓師傅跟她一起去拿錢,包廂門口,她讓他等一下。她不想讓他們發現她出去過了,推開包廂的門,霍程程拿過包,出了門。她把錢付掉,然後重新回到了包廂。

包廂里,熱鬧依舊。

宋墨恆走過去,坐在了她的身邊︰「程程,你沒事吧,臉色不是很好的樣子?」他剛才出去找她,居然一直沒找到,她的手機和包都在包廂,應該不會走遠,估計是去哪個角落發呆了。可是他找遍了可以找的地方,都沒有找到她,最後無奈他回到了包廂。

霍程程搖搖頭,她拿過杯子倒上了酒︰「生日快樂!」端起酒杯,一口飲盡,豪氣干雲。

宋墨恆眸光閃爍了一下,他說︰「謝謝!」

霍程程干脆拿起了破瓶,要吹瓶,宋墨恆握住她的手,眼神溫柔的似要溺出水來︰「怎麼了?誰欺負你了,我替你教訓他!」

霍程程望著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又不是小孩子,誰能隨隨便便欺負我,只是突然覺得有點難過,沒事沒事,你不要管我,去跟他們玩吧!」她把宋墨恆推過去,將他交給了梁葉、子琳他們。

「程程,別逃,來,一起玩骰子!」大胡子梁葉叫住了霍程程。

霍程程凝了一下眉,玩骰子?她向來很菜,正好找一個光明正大喝酒的理由,呵呵!

霍程程如願以償,輸慘了,陳子琳看得不忍,正想要讓她休息一下,熟知,英雄就來救美了!宋墨恆一把奪下她的酒杯︰「你不能再喝了……」就算是瞎貓撞上死耗子,也該贏幾把吧,可是她卻輸得一敗涂地。

「喲喲喲,護花使者做上癮了,戲里演到戲外了!」梁葉忍俊不禁揶揄道。

「矮油,看得我羨慕嫉妒恨啊!」陳子琳哈哈笑了起來,嘴上雖是這麼說,可是對霍程程的關心溢于言表,她靠過去在霍程程耳邊問她出了什麼事,霍程程把剛才的事情跟她簡單明了地交代了一番。

陳子琳微愣,她在霍程程耳邊說︰「程程,不要一直往後看,你看看你的前面,高富帥,高富帥,一點也不比那位外交官差!」

霍程程知道她說的宋墨恆,他的確很帥,也很優秀,可是……人總是犯賤的吧,即使完美的男人,在她的心里,也比不上有些人!她也想試著放下,可是對他的愛,似乎一天比一天深,尤其是那種思念的感覺纏繞著她時,她就覺得自己的心一天天在深陷,深陷在夢幻中,深陷在不可能當中。

像她這樣的情況應該是很少見的吧,就像是厚積薄發,在一瞬間突然崩裂開來,愛開竅了,可是情人卻已遠去了。或許霍程程就是霍程程,和常人終究是難相同。霍程程跑去點了一首梁靜茹的《問》。

如果女人總是等到夜深

無悔付出青春/他就會對你真

是否女人永遠不要多問

她最好永遠天真為她所愛的人

只是女人容易一往情深

總是為情所困/終于越陷越深

可是女人愛是她的靈魂

她可以奉獻一生為她所愛的人

奉獻一生,為她所愛的人。

霍程程臉上,淚水橫肆。宋墨恆遞上了紙巾給她,待到了她擦干了淚,宋墨恆站起了身︰「程程,你幫我點蠟燭吧!」他拿出了蛋糕和打火機,還有蠟燭。霍程程站起了身,她拿過數字蠟燭,一看那個數字是三十三,靠,三十三歲了居然看起來像二十三歲,他在怎麼做到的!

「宋獸星……你確定你是三十三歲嗎?還是蛋糕坊的人搞錯了,明明就是毛沒長齊嘛!」霍程程俏皮的笑了起來,乍一看,沒心沒肺。

「哈哈!程程你咋知道他毛沒長齊?」陳子琳笑噴了。

梁葉也在一旁煽風點火︰「她一定是看過了!」

面對一幫損友宋墨恆黑了臉,不過讓他更加生氣的霍程程,他一臉不爽地瞪著她︰「程程小姐,我告訴你,我宋墨恆身上最不缺的就是毛!」

「真的嗎?」霍程程一臉壞笑,「哼哼……」這兩聲哼哼便像是最讓人浮想聯翩了。

宋墨恆急了︰「不信你驗明正身啊!」

「你說的哦!」霍程程大笑一聲︰「梁總,子琳,上,扒他褲子!」

宋墨恆沒想到霍程程/真的豁出去了,哎哎哎,他怎麼會遇上這麼個與眾不同的女孩呢,又好氣又好笑,他雖然人高馬大的,可是面對六只魔爪,真的有點力不從心啊。宋墨橫的牛仔褲被他們給扒了下來,宋墨恆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自己把牛仔褲月兌掉了,他雙手放在四角褲上︰「我讓你們月兌,我把小內內也月兌掉如何?」

「好耶,好耶!」霍程程惟恐天下不亂地鼓起了掌。

「你敢月兌,我們就敢看!」陳子琳雙眸泛著桃心,花痴地流口水了有木有?那身材,真是看得人血脈噴張啊,好長好長的腿毛啊!好性感好性感呀!

宋墨恆扯過牛仔褲,蹦到一角,手忙腳亂地把牛仔褲給穿上,這幫人想免費看果模,想得太美了……斜睨了一眼霍程程,只見她眼中無半點羞澀,哈哈笑了起來︰「毛好長……像茂密叢林……」

宋墨恆汗了一把,茂密叢林,這形容,倒像是形容某處的!他咳了聲︰「你們這群女狼,我以後離你們遠一點!」

「有什麼呀有什麼呀,男人不就是一塊錢硬幣嗎?前面是個‘1’,後面是菊花!」陳子琳的爆強語錄讓現場炸開了鍋……

據說,關系越好的朋友,對話就越黃。

點好了拉住,宋墨恆許了三個願望,第一個許給自己,第二個許給劇組,第三個是許給霍程程的。

——我希望霍程程,我的搭檔,能一天比一天開心!——

在劇組,霍程程是所有人珍愛的寶貝,被導演罵了有人哄,好姐妹和好搭檔,永遠是她堅強的後盾。她覺得幸福的有點心酸,上帝為你關上一扇門,必將為你打開一扇窗。雖然有些不如意,可是他們的好,讓她無力抗拒。

所以,宋墨恆說完這話的時候,她哭了,不是因為感動而落的淚,而是為了這麼多年自己的堅持,一直很努力很認真地活著。她沒有被生活打敗,一切都往著好的方向發展。她喜歡這樣的溫暖,喜歡這樣的氛圍。

只是,宋墨恆的生日聚會,霍程程好似成了主角,並且喝醉了。陳子琳本來是跟霍程程一道走的,可是宋墨恆堅持要送她回家。當下陳子琳是巴不得宋墨恆和程程發生點什麼,沈奕修已經是過去了,借宋大帥哥療傷也是個不錯的選擇撒。

霍程程醉的厲害,她讓宋墨恆把車停到一旁,爬下車,抱著樹身就吐了起來,宋墨恆取了濕巾過來,替她擦拭嘴巴。霍程程趴在宋墨恆的懷中,難受地哭了起來。好像難過傷心的時候,總是有人陪在她的身邊

這是叫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麼?

一輛紅色的奔馳掠過了他們的身邊,奔馳車停了下來,沈奕修打開副駕駛座的窗戶,他望著遠處,那道熟悉的身影靠在那個宋墨恆的心中,心似被針扎了一樣,他皺起了眉,淡淡地說道︰「走吧!」

紅色奔馳的駕駛座上,雲瑞拉秀眉微蹙︰「奕修哥,沒有你,她也可以過得很好」

他沒有說話,閉上了雙眸,緊繃的太陽穴隱隱生疼。他說過了,他放手,不會再去糾纏她,也不會再去打擾她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他閉著的雙眸,黑睫顫抖得厲害。

霍程程哭完之後,心里才稍稍舒服,推開宋墨恆,說了聲「謝謝」。

宋墨恆望著她瘦弱的背影,心里說不出的心疼。程程,如果你願意,給我一個照顧你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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