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九直接無視過蘇小七向他瞟去的白眼。他冽眸微微一闔,頂著她冷幽幽的光芒還好死不死的在她的身旁坐下。
徑直的端起桌子上的茶壺,他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後端到鼻間聞了聞,又似嬉笑道,「這茶可貴著呢。看來六王妃倒是挺舍得在國師的身上花錢嘛。」他一邊陰陽怪氣的說著話,一邊用直勾勾的眼神向蘇小七瞟去,那眼神似是丈夫在審問紅杏出牆的妻子。
蘇小七差點就摔桌咆哮了,她對這個沈九的忍耐力真是越來越低了。
拜托,她跟沐異是純潔的好不好。
蘇小七剛想回頭跟沈九發火,屋門口就傳來一陣輪椅碾壓地面的聲音,一名青衣小書童推著輪椅進來了。而被蘇小七罵做黑心國師的沐異此時正安靜的坐在輪椅上,一身青衣斂盡一身的風華,讓蘇小七的眼楮也不由得蹭亮了些。
沐異抬眸看向蘇小七,一雙清澈溫潤的眸子快速的閃過一些蘇小七看不懂的神情,隨即在對上她迷茫疑惑的神情時才恢復如初。
「國師大人,好久不見了。」蘇小七剛想開口,卻發現沈九已經先于她一步開口說話了,而且他說話的這口氣,听著這麼有些尖銳啊。
沐異眼簾輕垂,清俊的嘴角輕揚起一抹微笑,淡淡道,「是啊,好久不見了。」
他的聲音太淡,听著好像似在敷衍沈九。
沈九藏著面具後的眼楮微微挑起,深睨了他一眼,低嘎地一笑,「國師大人是貴人,上次相見,听君一言,實在是在下的三生之幸啊。」他特地加重了後半句話,話里有話,意有所指。
沐異淺笑,那笑容如江南三月盛放的鮮花,舒服而迷人。
「鄙人還是那句話,公子所求之事,必定會達成的。」
「借國師吉言,只不過國師書房牆壁上掛著的那幅畫……」他故意頓了頓,又注目去看沐異,「還希望國師到時給在下一個交代。」
沐異眼底氤氳著玉一般的光華,目光轉向蘇小七,似是對自己道,又似對沈九道,「那畫……現在已經不重要了。只希望公子能夠把握現在的,以前的那些都不重要了。」
「那可不一定。」沈九挑挑眉,眼角的余光睨向蘇小七,「國師和那畫中的人是什麼關系啊?」
蘇小七在一旁听著,她有種被「白痴」的感覺。為什麼他們兩說的話,她一句都沒有听懂啊。雲里霧氣的,繞的她腦子都大了。
她「啪」的一下,手就重重的敲到桌面上,瞪著眼看向其他兩人,「你們兩要是還有悄悄話說,那本王妃就不奉陪了。」
沐異言笑晏晏,眼梢都帶著春風,「六王妃大婚,在下還沒有送禮給王妃您呢。今天補送禮物。」
他的話剛落,蘇小七手便又重重的拍打在桌面上。
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她都沒男人了,還要什麼禮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