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只見夢潔雙手托腮,無奈的坐在那里。紅燭卻寸步不離的在身邊伺候。換回了女裝,夢潔不知該喜還是該憂啊,幸好臉上的這塊胎記還沒被識破。也不知道軒兒怎麼樣了?不行,我得去看看他。
「紅燭,你知道此時軒王子在哪兒嗎?」
「回姑娘的話,王子此時應該在射箭場上隨南宮大人練習呢。」紅燭回話。
「我想去看看。」夢潔的語氣有些哀求。
「可是姑娘,你的腳傷了,太醫說你不可以隨意走動,要在床上靜養。」紅燭勸道。
「你到底要不要听我的話?!」夢潔佯裝生氣。
「奴婢該死,請姑娘恕罪。」嚇得紅燭立刻跪下了。
看著她驚慌的模樣,夢潔有些心疼,這個丫頭也是可憐之人啊,「好了,好了,你快起來,我沒怪你。那我不去找軒王子了,你扶我出去走走總行了吧,我就在屋外走走,不到別處,好不好?」夢潔繼續進行「裝可憐」策略,紅燭禁不住夢潔的哀求,無奈的答應了。
「紅燭,前面可是‘逸園’?」夢潔明知故問。
「咦?姑娘怎麼知道?不過姑娘,那里是王宮禁地,沒有大王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可以進去的,我們還是到別處吧。」夢潔注視了那里一會兒,「嗯,走吧。」
‘禁地’嗎?那麼,那夜進入‘逸園’的人又會是誰呢?
「參見沁妃娘娘。」侍官侍女齊刷刷地跪下,只見一個身著華服的女人正向夢潔走來,紅燭扯了扯夢潔的衣袖,小聲說︰「姑娘,這是沁妃娘娘,大王最寵的側王妃,姑娘一會可千萬別跟她較勁。」大王最寵的側王妃?!不知為何,听到‘最寵’二字時,夢潔的心中竟然涌出了一絲酸澀。
「參見沁妃娘娘。」夢潔頷首屈身。
納蘭沁似乎沒听見,遲遲不讓夢潔起身,「你就是那個治好王子的民間大夫?」語氣十分不屑。
「回娘娘,是的。」夢潔恭敬的回答。
冷哼一聲,「進宮的時候不是個男子嗎?怎麼?突然就變成女子了?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大王!說,你是誰派來的?究竟有何目的?」納蘭沁看著眼前的女子,真是恨不得掐死她,听宮人來報,昨晚大王竟然在她屋里待了一夜,本來還以為大王有什麼問題,原來「他」竟是女扮男裝。
不以真面目示人者,絕非善類。
納蘭沁的醋意,夢潔可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但又不能與她硬踫硬,只好低聲下氣︰「回娘娘,民女是為方便行醫,才會以男裝示人,絕無不可告人的秘密。娘娘貌婉心嫻,必能洞悉一切,民女,不敢有非分之想。娘娘,請看!」
夢潔抬起頭,撥開遮面的發絲,讓那塊紅色胎記清楚可見,這一看,著實讓納蘭沁嚇了一跳,「你……既知自己相貌如何,就不要痴心妄想,王宮重地,豈由得你放肆!」說這句話時,納蘭沁可是得意至極,心想,這等容貌,又豈能**大王,頓時怒氣消了一半。
「大王到。」這一聲把所有人都驚著了,納蘭沁更是立馬換了副嬌柔嫵媚的嘴臉,「臣妾參見大王。」
「你怎麼出來了?腳受傷了不知道要靜養嗎?我送你回去。」俊熙根本沒听見納蘭沁的請安,直接走到夢潔面前,抱起夢潔。
被當作透明人的納蘭沁都快氣炸了,更可惡的是大王竟然對那個民女自稱[我]。
這個梁子還是結下了,夢潔無奈地嘆了口氣。
「我沒事,我自己走,你放我下來。」一路上,夢潔被沿途的宮人齊刷刷的注視著,俊熙竟然也毫不避諱,夢潔只好把頭埋的低低的,心里可是著急的要命,再這樣下去,非惹出禍不可。
俊熙可不理會,徑直把夢潔抱到了床上,毫不示弱,「誰讓你不听話到處走,若是再讓我看見,我還是會像今天一樣抱你回來。你自己看著辦吧。」
威脅的話語里卻透著寵溺。
「大王,我只是一個普通百姓,不值得大王如此待我。還是請大王放我離開吧。」夢潔懇求。
她根本沒有注意到俊熙對她自稱[我],而自己也沒有自稱‘民女’。
「夢潔,你就這麼想離開我嗎?」
聲音苦澀。
夢潔一驚,隨即恍然,「原來,你早就知道是我了。」心情無法平靜,「或者說,就是你設計讓我進宮的,是嗎?大王。」語氣中帶有憤怒。
原來,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個局而已,那軒兒,難道也……
俊熙沉默地轉過身,沒有回答夢潔。
此時的他顯得落寞極了,看著他的背影,夢潔竟然覺得心疼,是的,心疼,那背影好像一個受傷的孩子,如此無助,如此孤獨。
「我改日再來看你。」說完這句話,俊熙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留下夢潔一人在房內發呆。
----------------------------------------------
‘琉璃殿’內
位上的男子還在批閱著奏章,似乎不知疲累。
眉頭一直未舒展。
「大王,您該休息了。夜已深。」說話的是南宮律。
「律,你說,孤王是不是錯了?」俊熙按揉著太陽穴,每次他遇到煩心之事,就會有這個動作。
「大王,愛,沒有對錯之分,王妃只是一時無法理解你愛的方式,時日久了,王妃自會明白。」
「是嗎?」在面對夢潔的時候,一切的理性和睿智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她,還真是我的克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