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收到了修杰的那封信,夢潔的心情也變得愉快起來,臉上的傷好了,手上的燙傷也已痊愈,便想練練寫字。
「寫什麼好呢?」夢潔想著,突然,有了想法,提筆寫下「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看著紙上的字,不禁笑了起來。
「姑娘何事笑的這麼開心?也說給雅楠听听吧。」雅楠一臉好奇的看著夢潔。
夢潔拿空白的宣紙蓋住了那張寫字的紙,「沒什麼,寫寫字而已。雅楠,身體好些了嗎?」夢潔故意岔開話題。
「謝姑娘關心,雅楠好多了。只是,父親那里……」雅楠欲言又止。
夢潔知道雅楠的心思,安慰道︰「我已經讓紅燭請人給你父親醫治了,事情辦好,紅燭就會回來,你別擔心了。」
「嗯,姑娘費心了。」雅楠感激的說道。似乎又想起什麼,「姑娘,你不去給大王送糕點嗎?大王快下朝了。」雅楠好心的提醒。
「是哦,我差點忘了。那我去了。」夢潔高興的跟雅楠告別。
雅楠走到書案前,翻開了那堆白紙,抽出了寫字的那張,「原來,是寫給情郎的。」雅楠了然的笑笑。
眼神又瞥到了一張紙,只有一個字「信」,雅楠恍然大悟,是昨日那個廚子寫下的,說是什麼選魚的法子,原來是在暗通消息?姑娘,似乎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既然姑娘可以幫我,那我又何必找她麻煩呢?想著,又把紙放了回去。
閑事莫理。
雅楠走出了屋子。
一個紅色的身影走進屋子,走近書案,又迅速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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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面前的女子跪下,低頭。
男子懶懶開口,「你有事找我?最好是關于她的事情,否則……」男子的冷意讓女子不禁一顫。
「主子,天瑜發現了姑娘的一個秘密。」語畢,交給了男子兩張宣紙。
男子看著宣紙上的字,是她的字跡,好一個相思苦?她竟然在思念那個男人?手中的宣紙被捏的皺成一團。男子強壓住怒火,「把那封信找出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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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夢潔回來,翻找起剛剛寫下詩句的宣紙時,已經找不到了。
是雅楠?夢潔的心里有了懷疑。
「姑娘,事情已經辦好了。」是紅燭的聲音。
「紅燭,你辛苦了,快去歇著吧。」夢潔溫柔的回應著。
「是紅燭姐姐回來了嗎?」雅楠听到紅燭回來的消息,立刻跑了過來。「紅燭姐姐呢?」
夢潔望了她一眼,「紅燭太累了,我讓她歇下了。雅楠,你父親的事情,紅燭已經辦好了,你可以放心了。」
「謝謝姑娘。」雅楠充滿感激。
「不用謝我,這是我們交易的條件。」夢潔漠然。「雅楠,你看到我練字的那張紙了嗎?」
「什麼紙?雅楠沒看見。」雅楠顯得很無辜。
「沒事了,你下去吧。」夢潔按了按太陽穴,一臉的疲態。
「阮大夫,多日不見,可好?」赤宣突然出現在‘擷安殿’內,把夢潔嚇了一跳。
「宣王?參見宣王。」夢潔恭敬的行禮。
「阮大夫不必多禮,只是幾日未見,怎麼這般疏離了?莫非是王兄不讓阮大夫再見赤宣?」赤宣玩笑的口氣讓夢潔心中一沉。
「王爺說笑了,王爺是主子,民女是奴才,哪有主子與奴才親近的道理?」夢潔冷靜的回答。
眼前的這個赤宣,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單純的小宣了。
「在王兄面前,阮大夫都不是奴才,怎麼,在我面前,竟成了奴才?」赤宣定定的看著夢潔,眼中似有深意。
夢潔被他看的心里發麻,他到底想做什麼?
這一進一退之後,夢潔被赤宣逼到了拐角,赤宣的手臂將夢潔環住,她已無路可退,夢潔先開了口,「宣王,若是以前民女有做的不對的地方,還請宣王恕罪,民女……」
「噓。」赤宣的手指輕按著夢潔的嘴唇,示意她不要說話。
夢潔便不好再開口。只是現在兩人的樣子若是被別人看了去,恐怕又是一場是非。
赤宣的臉越來越近,鼻翼處溫熱的呼吸都能感受的到。
赤宣輕語,「為什麼要貼上這麼一塊丑丑的胎記呢?」說完便毫不留情的撕下了那塊紅色胎記。
「嘶」,夢潔吃痛,瞪大了眼楮看著赤宣的動作。
他,知道了?
「宣王,你……」夢潔訥訥的開口。
「為什麼不叫我小宣?」赤宣反問。
見夢潔沒有反應,以為她忘記了自己,「你忘了我?」
那受傷的眼神讓夢潔覺得心疼,「小宣的眼楮很漂亮,應該常常笑。」那是當年夢潔對赤宣說的話。
「你不喜歡小宣的眼楮了?」赤宣繼續追問。
「小宣的眼楮很漂亮,應該……常常笑。」夢潔不自覺的竟說出了當年的那句話。突然掩口,她這是在做什麼?不是應該要好好隱藏身份嗎?怎麼自己招了!該死!該死!被他的眼楮一看,就不知所以了,真是個妖孽!
看著夢潔懊悔的模樣,赤宣竟然笑了,她還記得他。
那雙眼楮,真的很適合笑,真的很漂亮。
赤宣執起夢潔的手,輕輕地在手心落下一吻,用充滿魅惑的聲音在夢潔耳邊輕語,「我很想你,夢潔。」
等夢潔從驚嚇中反應過來的時候,赤宣已經離開了。
剛剛,到底是怎麼回事?
再模上臉上的胎記,依舊還在。
我做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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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王府’
回到王府,赤宣一個人又去了密室,想著剛剛自己的行為,不禁苦笑,看她那驚嚇的模樣,是被自己嚇到了吧。
當看到那封信,看著那一句句的相思之詞,他的心狠狠地抽動了,然後就沉不住氣的來找她。
是為了證明什麼?還是發泄什麼?
看著她對自己那般疏離的模樣,他很生氣,彼時的她會溫柔的喚著「小宣」,此時卻只是疏遠的叫著「宣王」,她還是她,他也還是他呀。
環顧著這屋子,滿滿都是一個人的畫像,初次見面時的,一起聊天時的,她掩面輕笑時的,她傷心落淚時的,甚至,她懷有軒兒時的模樣,都被他一一畫了下來,藏在這密室之中,視若珍寶。
這個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誰的相思更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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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殿’內
「他去見她了?」‘晉龍椅’上的男子語氣不悅地問道。
「是,大王,有人親眼看到宣王走進了‘擷安殿’,約半盞茶的時辰才出來。」南宮律負責的匯報著。
「他做了什麼?」
「當時屋內只有……只有宣王和王妃二人,所以……」南宮律有些為難。
「孤王知道了,退下吧。」揉了揉太陽穴。
他竟然也對他的王妃動了心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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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漪沁殿’內
听著小全子打听來的消息,納蘭沁喜上眉梢,「這個女人,還真是不簡單哪,不僅迷住了大王,竟然連那個風流成性的宣王都往她殿里跑,這赤家的男人是中邪了嗎?」
「小全子。」喚了一聲。
「奴才在。」小全子恭敬的應著。
「你就把今天的所見所聞,一字不漏的告訴你那些宮中好友吧。」納蘭沁吩咐道。
「是,奴才明白。」
謠言,是殺人于無形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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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屏殿’內
赫雅琳畫著細眉,悠悠開口,「這個宣王還真是奇怪,以前幾年也不進宮一次,如今,天天往宮里跑。」
寧兒在赫雅琳的耳邊耳語了幾句,赫雅琳眉頭一挑,「哦?」
姐姐,你可真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