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兮听了,高興的拍著小手︰「好啊好啊,娘親你快點去找父王,告訴他念兮和弟弟想他了,讓他快點回來。」
「可是娘親走了,念兮和弟弟誰來照顧啊?」輕歌說著,垂下眸子。
她心急如焚的想要去找皇甫霖,但是,念兮和軒兒怎麼辦?
「娘親,為什麼不打開父王的信?」念兮緊緊看著桌上的信封︰「念兮想知道,父王在信里有沒有說想念兮了。」
輕歌拿起信,凝視了良久,才下了決心,緩緩撕開封死的信口,抽出一張折的整整齊齊的宣紙來溴。
眉間蹙了蹙,終于將信打了開來,卻沒有一個字,是一張干干淨淨的白紙……
輕歌的淚水頓時如那斷了線的珠子一般無聲的落了下來,他要她從頭開始,他要她把他忘了……
輕歌搖了搖頭,皇甫霖,她能忘了他麼,她倏然間,才發現,當自己見到他的第一眼時,心中的愛,便已經開始萌芽了禱。
「娘親,你怎麼哭了?」念兮伸出小手替輕歌擦去臉上的淚,皺著眉頭問道。
「娘親沒事。」輕歌彎了彎唇角,看著念兮道︰「念兮,淳貴妃娘娘那里好玩麼?」
「好玩,淳貴妃娘娘那里有好多好看的花兒,還有好吃的荷餅。」一听到淳貴妃,念兮精靈的大眼楮笑的就如那一彎明月,脆聲兒的說道。
「那念兮和軒兒可不可以去淳貴妃娘娘那里住些日子呢?」輕歌偏著頭,微笑的看著念兮。
念兮嘟了嘟嘴︰「娘親要去父王那里,不要念兮和弟弟了。」
輕歌的唇角綻著一抹柔和的笑意︰「念兮這麼乖巧可愛,娘親喜歡還來不及呢,怎的能不要念兮了?娘親只是去父王那里,然後帶了念兮想念的父王回來,念兮說好不好?」
「念兮也想和娘親一起去父王那里。」念兮墨色的眼眸轉了轉,說道。
「念兮,你還小……」
「念兮已經五歲了。」念兮歪著頭,有些不滿的看著輕歌︰「淳貴妃娘娘說,父王五歲的時候,就已經和皇爺爺去打獵了。」
「念兮,你是女孩子,而且你父王打獵時有你皇爺爺護著,娘親的功夫不行,護不了念兮的。」
「念兮要護著娘親。」輕歌的話音才落,便見念兮瞪著又圓又大的眼楮看著她,說道︰「若娘親不帶念兮去,念兮就偷偷的跟著娘親去。」
看著面前眼中透著堅定的念兮,輕歌的心中才有了一絲適緩。
她捋了捋念兮被風吹散的頭發,有些驚詫的看著她,小小的年紀,竟這麼有主意,隱約之間,在她的臉上,看到了皇甫霖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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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成皇宮,淳皇貴妃寢宮正殿。
「什麼,輕歌姐姐要帶念兮去北金?」雲昕乍一听到輕歌對她說了這個消息,猛地從榻上站了起來︰「不行,北金那麼亂,念兮那麼小,姐姐此去只帶著兩個侍衛去,她跟著姐姐不是很危險麼。」
「我會小心的。」輕歌微皺著眉頭看著身旁的念兮,暗嘆口氣,又道︰「這孩子昨兒跟我說,我若不帶她去,她必偷偷跟了我去,那豈不更是危險?」
「你也不能去。」雲昕緊擰著眉頭看著輕歌︰「南宮沖還不知道在北金的哪個地方躲著,若你被他捉住,那可如何是好,總之,我不能讓你去。」
卻見輕歌走到她的耳邊,極輕極淡的說道︰「我不帶念兮去,我喬裝成男人,帶兩個武功高強的侍衛去。」
雲昕听罷,並未說話,只是轉眸不明意味的看著輕歌,隨即,吩咐著外面的侍衛︰「來人。」
立刻便有兩名侍衛走進殿內,單膝跪地道︰「謹听皇貴妃娘娘懿旨。」
雲昕正了正神色,肅穆說道︰「從今兒開始,沒有本宮的懿旨,怡親王妃不能走出本宮這里,明白了麼?」
兩名侍衛垂眸,聲音清晰︰「遵娘娘懿旨。」接著,退了下去。
「雲昕,你干什麼?」輕歌急的嘆了一聲,轉身往殿外走去,卻被剛才得了懿旨的侍衛們攔住,出不去了。
「雲昕,讓我出去。」輕歌心中焦急,又轉身走回雲昕身邊,聲音不覺大了起來。
雲昕的眉頭緊蹙︰「我不會讓你去冒這個險,王爺已經失蹤,難道你還要讓念兮和軒兒再丟了娘親麼?」
驀地,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讓她去吧。」
「給皇上請安。」雲昕福了福身,疑惑的看著面前頎長的明黃身影︰「皇上,北金那里,太危險。」
「朕陪她去。」皇甫辰淡淡一句話,頓時讓輕歌和雲昕吃了一驚。
「皇上……」雲昕一臉擔憂焦心之色,見皇甫辰意欲已決,又轉了眸子,看著輕歌︰「輕歌姐姐……」
「皇上,您不能去。」輕歌大驚過後,面色恢復了無漾,淡淡說道。
「都不必勸,朕意已決,若誰再勸,便是抗旨。」皇甫辰面無表情,眸中,卻隱藏著誰也看不到的憂心。
他知道,她已決定,此時的她,是誰也勸阻不了的,既然如此,與其讓她一個人去深陷險境,倒不如自己陪她去,不管結果如何,他總算是,為她做了一件事。
就在當日,皇甫辰與輕歌,帶著兩名貼身御前侍衛,換了便裝,出了帝都,直往北金而去。
一路無事。
二十日後,北金境內。
雖是已成為大成的附屬國,但剛剛才經歷戰亂的北金依然是一片百廢待興的荒蕪之色,到處是殘垣斷壁,仿佛戰爭的硝煙,昨日才從這里經過。
皇甫霖掉下懸崖的忘知山下,有一片村落,輕歌與皇甫辰走到這里,逢人便打听皇甫霖的下落。
天色已經漸漸黑了下來,打听了一天的輕歌和皇甫辰等人並未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只能暫時找了村中的一戶農家落腳,第二天再去附近的村落打听。
農家是一對中年夫婦,十分熱情,招呼著輕歌等人用過晚飯後,和他們聊起了天。「看兩位公子的打扮,必是從大成來的吧?」中年男子笑看著輕歌和皇甫辰,和善的問道。
「正是。」皇甫辰也回以一笑,又道︰「我和弟弟都是做皮貨生意的,听說這邊的獸皮很好,就過來看看,若是真的那麼好,我們便采辦一些回去。」
聞言,中年男子的笑容更加的深了︰「那敢情好,我這里正有幾張上等的獸皮,要不,請兩位公子看看?」
皇甫辰微微一笑,道︰「那便看看。」
中年男子一點頭,隨即從箱子里翻出幾張獸皮,眼角含笑道︰「不瞞兩位公子說,這幾張皮子,是我在山上撿的,我等了幾個時辰,也沒人來拿,便都拿了回來。」
「這是上好的狼皮。」皇甫辰的眸光變的不明意味起來︰「這種狼皮,只有前北金的皇族才有吧?」
「公子好眼力,正是前北金皇族的東西,如果不是北金朝廷沒了啊,我也不敢撿這些東西。」
「這是從山上的哪里撿的?」皇甫辰眸光一閃,淡淡問道。
只見中年男子一副神秘的模樣,低聲說道︰「听說,我撿狼皮的那個地方,正是大成的怡親王和北金七王爺南宮沖交戰的地方,八成啊,這狼皮,是北金七王爺南宮沖的。」
「哦?」皇甫辰翻著狼皮,似是隨意的問道︰「我也听說過,還听說,兩位王爺都掉下懸崖了?」
中年男子的神色更加神秘起來︰「正是啊,一個摔的面目全非,還有一個被沖走了,唉……」
「知道那個被沖走的王爺是大成還是北金的王爺?」
「是大成的怡親王,看穿著就能看出來,可惜啊,听說還有一個王妃和兩個孩子呢。」中年男子說著,微微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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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大結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