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再為難,請了一干人進屋。看了一眼寒酸得只有一層薄被的床,冷清揚擇了一旁的椅子,讓冷寵兒躺在他懷中。
白漣君不悅地道︰「讓病人躺到床上去。」
冷清揚理都有沒有理他。
白漣君瞪眼。「怎麼,嫌我的床不好?」
醫者咳了一聲,轉身出去,不一會,抱著絲絨被進屋,近床的火接了過來,鋪在白漣君寒酸的床上,鋪好後,退至一旁,冷清揚這才將昏睡中的冷寵兒輕輕地放在床上。
白漣君張了張嘴,狐疑地盯著神色淡漠的冷清揚。沒有搞錯吧?人稱江湖第一無情劍的冷清揚真的是眼前這個珍惜美人的男人麼?盡管他一身漠然,但他的動作中無不隱含著一絲溫柔。嘖嘖,到底是何方神聖,竟叫無情劍轉了性?迫不急待地坐在床邊,在冷清揚冰冷地注視下,大膽地拿起床上美人的縴縴玉手,搭上微弱的脈。
冷清揚雙目綻射寒光,袖里的手握成拳。其他人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似乎感覺到詭異的氣氛,大貓和小貓煩躁地來回走動。
無視一室的詭異,白漣君望著床上的美人兒有臉,嘖嘖有詞︰「美,美,實在是美!可惜,可惜……」
「如何?」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的話。
抬頭看了一眼冷清揚,白漣君搖搖頭,問︰「他是你什麼人?」
冷清揚冷哼一聲,不欲理睬。
「你不說,我也不要說!」嘟嚷一聲,手還抓著冷寵兒的腕不放。
雷電風火四人不約而同地模上腰側的劍柄,冷清揚長袖一卷,剎那間,冷寵兒卷進了他的懷中。
白漣君咽了咽口水。「小氣!」
「說——」冷清揚幾乎是命令的口氣。
「呵。」白漣君不怕死地伸了個懶腰,走向一臉嚴肅的醫者,搭上他的肩,靠著他,道︰「別人怕你冷清揚的劍,白某人可不怕!大師兄,你應該知道,師弟我是最不怕死的那個吧?」
他捏捏醫者的肩,醫者不得不開口。「不錯,你最不怕死!師父在世時,試毒藥人,你搶第一!有新草藥發現,你第一個嘗試。你甚至愛養毒蟲而不怕反噬!」
「哎呀!大師兄,想不到你還記得人家的豐功偉績?真是太不好意思了!」他扭捏地捶了一下醫者的背。醫者的臉皮動了動,身僵如石。
冷清揚冷硬地開口︰「他——是吾兒。」
仍在扭捏中的白漣君一听,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猛咳數聲,他不敢置信地大叫︰「騙人吧?你……你……冷清揚,你騙別人也不能騙白某!瞧你對他的珍惜模樣,我還以為他是你的情人呢?哈哈,可惜是個男的!」
如寒劍般的眼神射向他,白漣君脊背發寒的模模鼻子,在冷清揚與冷寵兒的臉上打轉了好一會兒,他方恍然大悟。「哎呀呀!果真是父子呢!那眉,那唇,那鼻,嘖嘖,像極了你!剛剛怎麼完全沒有發現呢?唉唉唉——」
「你說是不說?」
白漣君忙道︰「說,說,冷堡主都說了,白某人豈敢不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