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仁兄留步,張曉,別鬧了。」冷劍按住二人,回頭略有深意的沖我道。
我從初時冷劍與他二人寒喧的神情就已看出,此二人身份非同一般,只是氣端木智的神情,才有心要羞噪他一番,此時見司馬睿有些當真,且神情尷尬,忙微笑著起身一禮道︰「司馬大哥莫怪,小妹是與二位鬧著玩呢,還望大哥不要介懷,若有得罪之處,小妹滿飲此杯,向二位告罪,」說完一飲而盡,司馬睿忙道︰「哪里,哪里。」
冷劍見司馬睿還在客氣禮貌著,知未曾釋懷,忙按下他二人道︰「二位仁兄有所不知,我這妹子生性頑劣,但為人卻最是豪爽不羈,別看生就女兒身,一身俠氣不讓須眉,且越是投緣越是言語不饒人,還望二位多多見諒,小弟替舍妹賠罪了。」冷劍亦是一飲而盡,飲完照杯卻不放,只拿眼盯著二人。
「哦?真的嗎?」端木智一掃剛才郁悶,又戲謔的說起來︰「那你對我如此惡語相向,豈不是投緣至極?」
我氣瞪他一眼,裝出惡狠狠的說︰「是~~~~投緣至極?」眼神卻如要殺他般。
司馬睿哈哈大笑,舉杯飲盡,道︰「姑娘才情,世上無雙,一腔豪俠之氣,確是不讓須眉呀,若二位不嫌,司馬願傾心以交。」
我不好意思的沖他笑笑,舉杯道︰「張曉謝司馬大哥不罪之恩。」說完一飲而盡。
「那我呢?」端木死性不改︰「我可以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你,你要怎樣謝我呢?」
「你想讓我怎麼謝你呢?」我咬牙瞪著他,聲音從牙縫里擠出來一般。
冷劍與司馬俱都笑望著我倆。
「我想……」他俯身湊近我,我真恨不得給他一巴掌打掉他臉上的邪魅,卻知不能動手,只得狠盯著他。
「算了,本大爺不和你小女子一般見識,你只要告訴我最後一題的答案就好。」他似被我的目光重傷,坐正身子,隨便的喝了一口酒道。
「哦?多謝端木爺大度,小女子謝過了。」我壞笑著︰「最後一題的答案就是……」我眼楮直盯著他︰「兩頭豬」
「撲……」冷劍與司馬笑噴了。
「你……」端木氣得眼楮都瞪圓了,一瞬,又忍不住自己亦笑了起來,我忽想起︰兩頭豬?這不是連司馬大哥也捎上了?歉意的看向司馬,見他豪爽的望著我倆笑著,沒有介懷,我心一松,不覺自己也笑起來。
我們四人圍桌神聊著,從康熙治下,四海升平,晚年卻是頹敗不堪,吏治混亂,貪墨成風,談到雍正苛治,整頓頹風,吏制漸明,貪墨漸倒,小民載歌,但鄉紳亦是罵聲不絕,暢談了苛治的利與弊,他竟多少了解些胤禛的雄心壯志及諸多無奈,我不禁對他生絲敬仰,談話中得知他們竟在湖廣助官府建善房,施善粥,不禁問道︰「你不是說你們向不與官府結交嗎?」「姑娘有所不知,此交非彼交,我們不結交官府,多是因吏治貪墨,且多是無良狗官,行不義事,說冠冕話,令人惡心但又不敢動他,索性眼不見心不煩,但今次不同,今次我見那官是真心在為百姓做事,親力親為,噓寒問暖,立志經年不綴,才請示了莊主相助的,事成後,也仍是井水不犯河水。」他說完不禁感嘆道︰「唉,若當今治下能多些這樣的好官,何愁天下不治,萬國來朝之盛況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