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尖才穿破墨清染的皮肉,墨溪綠便覺腰間一陣疼痛。
低頭一看,一把短劍刺進她的身體,握住劍柄的手,指骨修長。墨溪綠訝異不解得看向墨清染,無聲的張了張口。
「殺人,就要一擊必中。心慈手軟,只會讓你成為別人的手下亡魂!」墨清染冷冷的看著墨溪綠,她肩頭被刺傷的地方冒出了股股鮮血,染紅了純白的衣衫。她並不以為意,兩指並起,快速點了墨溪綠幾個穴道,幫她止血,並喂她吃下藥丸。
墨溪綠困難的點點頭,因為失血,她的意識逐漸抽離身體,耳邊,還回蕩著隔壁廂房傳來的冰言冷語,但眼前的一切開始變得模糊不清。
墨清染喚來杳娘,吩咐她好生照料墨溪綠,取了放在一旁的大氅,慢條斯理的穿上,隨即步出了房門。
本以為家主喂過藥後,墨溪綠能夠轉醒,但杳娘照顧她到半夜,卻發現她高熱不退,渾身冒著冷汗,腰間的傷口沁出烏黑的血珠,連手腳的筋脈也呈現烏紫色。
杳娘連忙派人去請來大夫,但是大夫開了藥也不見好轉,墨溪綠得氣息越發孱弱,一夜都未曾退熱。杳娘在房間內坐了整整一夜。請來的大夫不斷給她施針度氣,卻絲毫不起作用。杳娘的臉色越發難看,嚇得大夫大氣不敢喘一下。
天微微亮,窗外的天空還灰蒙蒙的。門被輕輕推開,一只瓖著夜明珠的鞋子先踏了進來。
來人伸手覆在墨溪綠的額頭上,修長的眉微微蹙起,讓杳娘領著大夫出了房門,才朝悄無聲息跟在她身後進入房間的男子使了個眼色。
那男子,身形消瘦,銀絲如雪。他膚色白的通透,項頸間的青筋清晰可見,薄唇暗紅,整個人看上去像是得了極重的病,破壞了那張臉上原本的俊逸。
他瞧了一眼氣若游絲的墨溪綠,掀開被角,替她診脈。
「湛,」墨清染低聲詢問︰「她這可是中了毒?」
「是。」墨湛的聲音平平,就近取來燭火淬過他從懷里取出的一套銀針,將它們分別扎入她周身最為重要的二十四個穴位。
「可知是何毒?」
「小姐,是皙蘭國的皇室禁藥‘九宮’。」
‘九宮’?是那個與‘九思’為一對禁藥的‘九宮’?難怪大夫診治不出了。看樣子,這毒性大概是和昨夜她喂給她的藥丸藥性相克,所以她中毒的狀況才來勢洶洶。墨清染眼里閃過一絲訝異,隨即淡淡溢出一抹冷笑。「原來風離商搭上了皙蘭國皇室這條大船。」
「能解毒嗎?」
墨湛搖搖頭︰「我只能抑制她的毒性擴散。」
墨溪綠現在還不能死,否則她辛苦那些盤算就要付諸東流了。她要留的人,閻王也搶不得!
「我要她活!」墨清染輕挑秀眉,語氣中露出一絲霸道的戾氣。
「家主,她若與我換血,雖能保命,毒性卻會游走全身經脈。屆時眼盲耳聾,家主要這等廢人又有何用?」墨湛平靜地回到。
墨清染一怔。墨湛從小被他師傅喂食種奇花異草、毒蟲丹藥,他的血早就被培養成解毒聖品,可解百毒。‘九宮’居然這般霸道,竟連墨湛的血都不能治愈。「可還有其他辦法?」
墨湛灰色的眼沉靜得好似萬年不動的深潭,他雙手攏進寬大的袖口,輕聲道︰「封住七經八脈,每日服用我調配的丹藥,勉強可以拖上三年。若想根除,就只能派人去皙蘭皇宮偷解藥。」
「偷個解藥還需三年?」墨清染懶懶一笑,臉上浮現一抹耐人尋味的嘲弄。「湛,若是你這話傳到大長老的耳朵里,他可要氣得吹胡子瞪眼,說你小瞧他手下的人啦!」
「‘九宮’與‘九思’不同,它是由十四種毒花和九種毒蟲按照不同的順序調配而成,而解藥則也需十四種藥草和九種毒蟲按照與之對應的順序調配。其中解藥所需的兩味草藥,都是十年才開花的奇珍。因此皙蘭國主對解藥很是寶貝,除了他自己,無人知道解藥藏在何處。」
「‘九思’只用一種毒草一只毒蟲煉制,‘九宮’卻要弄得這般麻煩,毒王倒是個有趣的人。不過……風離商把這麼奇特的毒藥用在溪綠表姐身上,更是有趣啊!」
--------------
搶點更新的桑,打滾求評求收~給杯咖啡唄,親,順手點一下咯~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