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香二樓的包間里,蘇沫把最後一個湯包連皮帶汁兒地吸了一個干淨,還有些意猶未盡。
「再叫一籠!啊不,兩籠!」
一籠才四個,實在是太少了,這桌上可是有三張嘴呢。
一直坐在蒸籠里的小怪終于從那小山丘狀的湯包里抬起了頭來,滿嘴油膩膩的,咧笑著那兩顆潔白無比、格外突兀的大門牙,一手舉了張牌子,上面是它用爪子刨的兩個字……
——主人。
另一手又舉了另一張牌子。
——威武。
合起來,兩只手一起搖晃著,主人威武!
蘇沫笑眯眯地夾了一塊亮晶晶的水晶肴肉放在蒸籠里,以示嘉獎。
奈奈卻眼睜睜地看著盤里的水晶肴肉又少了一塊,她頓時不得不感嘆小怪這家伙拍須溜馬的本事又長進了一大截。
再看看這一桌子豐盛眨眼間狼藉一片,而主子今日的腸胃顯然是比以往要彪悍得許多,竟然還沒有要罷休的意思,這怎麼了得?
于是,奈奈只好十分痛心地問道︰「主子,有一個壞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要先听哪一個?」
這有什麼區別嗎?
「說最要緊的那個。」
奈奈想了想,正色道︰「金幣……用光了。」
蘇沫先是怔忪了一下,但隨即又無比地淡定了起來,「說第二個。」
「我打听到燕王在對面的群芳閣里有一個固定的相好的叫傅歡雪。」
「這也算壞消息?」蘇沫表示很不理解。
和金幣用光了相比,什麼傅歡雪的根本就弱爆了。
奈奈于是正色道︰「主子,群芳閣是上京城里頭等的**窟,而傅歡雪是群芳閣里的頭牌,簡直是頭等的頭等,女人中的女人。」
蘇沫托腮想了想,「和咱們的美人阿珂相比,哪個更勝一籌?」
「听聞傅歡雪不同于其他的妓子,曾有人寫詩喻她為一朵青蓮池上開,在那樣的地方,著實難得,相比之下,嬌艷欲滴的反而顯得不稀罕了。」
「你小心教阿珂听到撕了你的嘴。」
「不怕,這可是上京呢!」
至于那位美人阿珂,可是在遙遠的邊疆小城里呢。
「庸俗啊庸俗啊!依在下愚見,看女人還是看本質的好。」
一道十分耐人尋味的聲音很突兀地透過窗,從隔壁飄來。
——哪個無恥的家伙居然听人壁角!
奈奈隨即手按在腰間劍柄上,蓄勢待發。
然而對方身上並無殺氣,不然蘇沫早就會有所察覺,索性不論他到底听了多久的壁角,好在她們的談話也沒什麼要緊的。
倒是這個人……很有意思。
于是,蘇沫饒有興致一臉笑意地側向窗戶的方向,問道︰「倒要向閣下討教一下了,本質指的是什麼?」
「看女人其實無非是看身材,什麼相貌的,吹燈熄火都一樣。」隔壁那位听人壁角的仁兄倒還大方地侃侃而談起來。
——這叫不庸俗?
奈奈算是佩服了這位仁兄,都說男人食性色也,這話果然沒有錯。
倒是蘇沫反而和這位壁角仁兄交談了起來。
「果然精闢!冒昧地再問閣下一聲,女人的身材上最重要的又是哪一點呢?」
「姑娘當真是個妙人!個人覺得腰細腿長,一手可握就是首選。」壁角仁兄興致格外濃厚了起來。
「依閣下所言,那怕是群芳閣的傅歡雪要勝我家阿珂一籌了,我家阿珂珠圓玉潤,豐腴飽滿,手感極好。」
「呃……」壁角仁兄遲疑了一下,又道︰「個人認為講究手感的話,那不如去模一頭母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