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蘇沫抬手間,只見一道銀光閃過,頓時,有什麼東西一個接一個地被拋上去,又一個接一個地落下來。
那十名男子一瞬間表情愣了愣,由于蘇沫這一手下得賊快,一時間他們身體還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異樣,只看到有什麼東西從自己身上甩了出去,那形狀……圓乎乎的,落在地上軟乎乎的,再一瞪眼看看,立時,他們的眼珠子瞪得渾圓渾圓。
下一秒,一道淒厲的嗷聲正待從他們的喉管中蹦出來,卻見又一道銀光劃過,穴位瞬間被點,于是那蓄勢待發的嗷聲不得不統統化作了一道道悶哼聲。
接著,齊刷刷的十道身影倒在地上,睜大著眼楮,難以置信地看著那三道正站在月光下滿面燦爛的身影。
「一對,兩對,三對,……,十對!」數目清理完畢,奈奈一臉諂媚道︰「恭喜,賀喜,主子這手忒俊了!這回不但是十全十美,還好事成雙!」
然而,蘇沫卻突然想到了什麼,眉毛一挑,否定道︰「不,這回是讓蛋蛋飛!」
蘇沫眨巴了下眼楮,‘讓蛋蛋飛’?
「這是什麼吉利數字?」
「這當然不是數字,但是卻一樣吉利。」蘇沫喜滋滋道。
要知道這套用的可是《讓子彈飛》的格式,而至于《讓子彈飛》這電影當初可是一上映就在短短的時間里票房破億,大賣啊!能不吉利嗎?
但奈奈可不知道什麼是《讓子彈飛》,雖然覺得‘讓蛋蛋飛’怎麼都不像是吉利的話,可是既然主子說是,那就是好了。
可是,‘讓蛋蛋飛’是用來恭賀什麼的呢?
奈奈一下子發愁了。
然而這房間里的悲慘還在繼續,因為……
吱吱吱的幾聲,只見一團影子在上下地跳躥著。
——想伺候我主人?!我踩!我踩!我踩踩踩!
小怪正在不辭辛苦地踩著,先是噌噌噌地踩爛了那十對蛋蛋,再是噌噌噌地挨個地踩著那十名男子,尤其是他們那一張張姿態各異的臉,它一邊踩著還在一邊高歌著它主人曾教過它的小曲兒……
——哆、萊、咪、發、嗖、啦、西、哆……起來!不願意做太監的人們!把你們的蛋蛋,踩成稀啪爛的一團……,起來,起來,起來……小怪要趕緊努力,冒著主人的怒火,撲倒,冒著主人的怒火,撲倒,撲倒,撲倒倒,……,主人呀,你張張腿,讓我穿過森林去看你小溪水,主人啊,你張張腿……
這邊,小怪童鞋正在扯著嗓子賣力地高歌著,那邊,作為在場唯一能听懂它在鬼吼些什麼的人,從創新版的《國歌》到《兩只蝴蝶》,蘇沫只能撫額無奈地對這小東西進行第n次知識普及,「小怪,不同物種是不能結合的。」
小怪暫時停了下來,綠豆般的小眼珠子懵懂地盯著它心目中最偉大的主人,接著,嘴巴一咧,齜笑出它那兩顆碩大而潔白無比的大門牙,嗖地一下,懷抱大開地朝蘇沫飛去……
——主人,合體!
原本見它笑得那麼燦爛,蘇沫還想,總算不負自己這麼多年以來對它孜孜不倦的教育,它終于明白了,想通了,可是,下一秒,當她听到它心底那熱烈的呼喚時……
唉……!
蘇沫心里一陣輕嘆,她記得自己剛才明明說的是‘不能結合’,可為什麼每次她說這話的時候,這小東西的腦袋瓜都會自動地把那個‘不’字給過濾掉,而後一臉春心蕩漾地熊撲過來呢?
玉指輕輕一彈,嗖的一下,小怪那肥碩而幼小的身軀才撲到半空中,立即呈直線下墜,而就在它淚眼汪汪好不委屈地望著它心愛的主子時,突然一個東西鋪天蓋地地罩下來。
就這樣,小怪童鞋的第n次求愛行動宣告失敗。
可是,不要緊,被奈奈一下子裝在儲物袋里的它表示自己雖然身小但志堅定!總有一天,它要和主人……合體!合體!合體!……
作為這樣一個小東西的主人,听著那從心底傳來的一道又一道‘合體’聲,蘇沫一陣頭疼,只能對奈奈眼神示意——敲昏它!
但是如果可以的話,她更想敲開它的小腦袋瓜看看里面到底是什麼構造。
她到底造了幾輩子的孽才會遇到小怪這麼一個極品的東西?
難道是她曾經給過它什麼錯誤的暗示導致它才會如此嗎?但天地良心啊!她發誓,那一年,那一夏,那一天,風吹野花香,她不過是練武練累了,就在小溪邊兒掬了一捧水,順便洗洗臉,洗著洗著,就見水中有一道影,抬頭一看,溪對岸的那塊大石頭上就站了那麼一團雪白的東西,正羞答答地捧著幾只小雛菊時不時地沖她拋幾個媚眼。
孽緣從此開始,就這樣,她的身邊多了這麼一只形狀怪異,物種難明,公母未知,頗有靈性,卻又玄氣為零的小東西。
它別的本事沒有,囊中取物小意思,吹噓拍馬一級棒。
※
朦朧月色中,
燕王府後院牆外,兩道身影如鬼魅般飄出。
約模半個時辰後,鬧得正熱的群芳閣里走進了兩名面生的男子。
為首的那位氣質溫文爾雅,一身富貴,一看就是個出手闊綽的,但卻沒有一個群芳閣的小妖精此刻妖嬈地纏來,不單是她們,連這里的客人們此刻都跑到了凝雪苑那兒去。
到底哪里正在發生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