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以為自己要被生生憋死了。
正在這時，素袖突然被誰狠狠推搡到地上，莞爾本來被她鉗在手里，此時也被這大力摜得摔了出去。
肩背狠狠撞到石凳上，她只覺嗓子一空，卡住她的那禍害被磕了出去，可她還沒來得及喘息，就覺腦後一痛。
恍惚听到有人大叫她的名字。
「莞爾——」
——莞爾？我不是莞爾啊……你們為什麼還要這麼對我!
淚也來不及流，她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
莞爾是被瓷器落地的聲音吵醒的，眼楮迷迷瞪瞪地看到一個人在床邊手忙腳亂地收拾碎片。
「嬤嬤……」正想起身，卻扯痛了腦後的傷口，痛嘶一聲，瑜嬤嬤趕緊放下手邊的事兒，摁住她道︰「公主快別動，當心傷口撕開了。」
瑜嬤嬤扶她時手都是抖的，莞爾也沒在意，只問道︰「我躺多久了？」
「才一個時辰，不過現下既然醒了，就把藥喝了吧，我讓早荷再去端一碗來。」
聞著空氣里中藥的苦味，她忍不住緊了眉頭，岔開話題道︰「嬤嬤，我是怎麼回來的？」
她提到這事，瑜嬤嬤就追問道︰「在御花園究竟發生了什麼？公主被抬回來時一身的血，可把我嚇壞了!還有啊，怎麼公主跟四公主的臉都給劃花了？太後氣的不輕，讓你們三人閉門思過!」
「什麼？」莞爾听了這話簡直驚呆了，閉門思過她倒是不怕，但她什麼時候劃過四公主的臉？還有自己的臉……莞爾疊聲叫著讓拿鏡子。
銅鏡照出她臉頰被捏出的瘀青和被指甲劃傷的兩道血痕，觸目驚心。
「嬤嬤，那個素袖呢？」想到那個對她下狠手的宮女，是不是已經被處死了……
「素袖？是三公主身邊的那個管事宮女吧!她和那些奴才一起被太後治了個侍候不周之罪，罰了三個月的月俸，笞了二十鞭。」瑜嬤嬤嘆道︰「公主，怎麼又和那兩位爭執了呢？今時不同往日了，你身邊又只帶了小六一個人，哪能討著好去？幸好太醫說你沒有大礙……」
莞爾根本沒听到她後面那些老生常談的話，她只听得那素袖和其他人一樣罰了，心里卻被拉扯著不是滋味。
她是不想有人因她而死的，可听到那丫頭被這樣輕描淡寫地放過，她怎麼又這麼憤怒不甘？
突然想到什麼，她叫道︰「小六呢？」
「唉，那孩子也是個傻的，先動手傷了三公主和四公主不說，被拉到太後面前還在嚷著三公主她們要害你。這可是沖撞皇族的大罪，太後本要將他杖斃的，可後來四公主幫著求了個情，加之他年齡又小，只得了四十杖。」
莞爾瞠目結舌︰「小六他沒說謊，那個素袖的確要殺我!」
瑜嬤嬤見她情緒激動，忙上前順她的後背︰「公主，奴婢知道你們三個積怨已深，但三公主一向懼你，素袖也沒有那麼大的膽子，這話就是說到陛下耳邊，也是行不通的。你就听嬤嬤一句，往後別再去找那兩位的麻煩了，太後她……必不會偏袒公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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