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翊不顧對方那仿佛勘破一切的眼神,照常答道︰「邊國之事都已辦妥,早些回來,王爺也好早做布置。」
易總管面色稍霽,「你辦事,一向讓人放心。」他在莞爾身上一掃而過,目光淡淡無情︰「你說她日後有大用處,我才會為你教授她武藝多年,如今我也不多問你。只是這嫣然公主看著不是個好拿捏的,往後我們若控制不了她,或者她對我雲中城無甚幫助,這一身武藝,該不該還來?」
雲翊心中一頓,面上卻不比易總管多出任何情分來。他也是淡淡︰「這是自然。」
易總管靜靜地打量了他片刻,「你從來都是個有主意的,如今我也依舊不過問你的打算。只一點,你要牢牢記得我們雲中城的規矩,別忘了帶忍冬來的目的。」
雲翊早已息怒不形于色,眉間的折痕也是淺淺的不落痕跡,言語中更沒有半分不願。「我自然記得。」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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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翊抱著一團冰坨子回了招霞宮公主寢殿。
他記得上回抱她時,她還似火爐一般,滾燙一團。都說孩童體熱,如今看來,她的確是長大了。
看著眼前因為五官長開而愈發美貌的面孔,和中衣裹著的已初見婀娜的小身板,他沒有一絲猶豫,十指精致如玉,卻輕易便能將莞爾中衣那細密的料子撕裂。
眼前女孩的身體更像是一件藝術品。膚若凝脂,光潔柔韌,半分瑕疵也無。看來她是真的愛惜自己,那袪痕膏肯定用得勤,不然這七年磨練出來的必是一身粗硬繭子和斑駁傷痕。
他心中並無綺思,手指卻下意識地避開了她如鴿子般柔軟的胸脯和雙腿間隱秘之處,眼楮也只追隨著她那埋在皮膚下淡青色的經絡。
可哪怕在無意識的睡夢中,隨著他手指所到之處,莞爾瓷白的皮膚上還是蔓延出了淡淡的粉紅色,如醉人的胭脂,能令人醺醺然。
雲翊眉間細褶竟深了,手指施力更重游走更快,只見那指尖帶出一片白煙,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莞爾的骨血里燒了起來。他目光如炬,其間火光越來越亮,然後忽地一下,他手指一揮,那支細如牛毛的銀針居然「 」得一聲,扎入了那雕梁畫柱之中再沒了蹤跡。
爾後,他猛地掀開錦被覆住莞爾,只余她那一雙卷翹長睫穩穩,在燭火明滅間投下一片晦暗剪影。狠狠瞪了她一眼,終是忍不住一身狼狽惡道︰「禍水……」
他早就明白,她于他來說是什麼。
說罷,他竟然扭頭便走。
七年過去,他的身手進益,越發深不可測,沒有征兆地,他已經消失在茫茫雪簾里,徒留莞爾赤膊躺在被子里,倒是難得的好眠。
她如今已功力不淺,那睡穴也奈何不了她多久。她在大汗淋灕時醒來時,天還暗著。渾身酸軟無力,且滾燙異常,更奇怪的是,她身上的衣服居然不翼而飛……
抓著那白色中衣的殘骸,饒是莞爾磨得那麼淡定的性子,都禁不住抖了抖,胡思亂想了會兒。拖著一身酸軟更了衣,然後躺回床上,她才敢叫人進來。
身體叫囂著不好,耳鼻喉皆疼痛不堪。許是昨夜裝暈的報應,她竟當真凍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