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說下午縣太爺要審這個西瓜案,听說縣太爺最喜歡吃西瓜……」
「下午一起去看看吧。」
「好啊好啊。」
……薛疾風看了莫筱琪一眼,「這個人真是死得挺冤枉。」莫筱琪點點頭,內心很愧疚,「小風風,剛才那伙人都在看什麼?」
「告示。」
「廢話!我是問你里面的內容!」
薛疾風沒說話,幾步走過去,看了幾眼回到莫莫身邊,「我帶你去吃飯吧。」
莫筱琪沒拒絕,來到了一處風景獨好的酒樓的雅座,喝著清香的竹葉茶和薛疾風聊天等著上菜。
上菜了,小二先送上了一盤醬牛肉,「兩位客官先用著。」
莫筱琪依舊喝著茶看風景,薛疾風貼心的夾了一片牛肉當著所有人的面將一片牛肉送到莫筱琪的嘴里「看不出來他還是真的喜歡你的。」莫筱琪嚼了幾口就咽了下去,喝了口水,絲毫沒有注意到隔壁雅間里的人全都停止了手中的動作听他們說話。
由于這個餐館圖的是自然舒適,便在每個桌子的四周用紗帳做了門簾,掀開簾子便可看到周圍的風景,而且微風拂過,愜意得很。看得出來這個餐館的掌櫃也的確是用了不少的心。
莫筱琪嗆了一下,趕忙轉移話題︰「內個……你的青梅竹馬的那個小莫離開了你,你不傷心嗎?」
薛疾風垂下頭,嘆了口氣,「不傷心,只是很心疼。對于這樣的結果,我早就料到了,我傷心又有何用,離開就是離開了,就再也回不來……算了算了,我現在覺得你和她相比,還是和你在一起感覺更好。」說完還向她挑了挑眉毛。
他這是在對我變相的告白嗎?!莫筱琪吃驚數秒。感覺身後好像有無數雙眼楮往他們這里看。
眾人倒抽了一口氣,原來這兩人是斷袖,竟然來這談情說愛來了!
莫筱琪支吾了半晌︰「你這是在向我表白嗎?」也許是薛疾風不懂表白是什麼意思,他歪著腦袋思考了一會,「我不介意你的身份如何,若是你願意,我會這樣陪你一輩子,帶你玩……好不好?」
「不可能!!我們兩個根本就不可能!!我們兩個根本什麼都不是!!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再說他要是知道我有男人不得把我殺了!」圍觀群眾紛紛搖頭,表示對莫莫的決定和處境感到莫大的悲哀。
不得不說,這兩人的關系發展的很快。僅過一夜,關系就這麼好,連作者我都起疑~~
「好吧,既然你不同意那就算了吧,這幾天我們一起玩吧,過幾天我就要走了。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回來了,以後若是有什麼困難,去找我就好。」菜上齊了,莫筱琪拿著筷子大快朵頤,「咩咩咩~~~好好吃~~~」好多辣菜啊,很有四川菜的感覺,又麻又辣,吃起來很過癮。薛疾風的飯量同往日一樣,他吃完後,靜靜地看著莫筱琪狼吞虎咽。
當才那些要和她在一起之類話只不過是隨口一說,他非常欣賞莫筱琪這種性格的人,尤其莫筱琪還是個女人,他一開始以為出了小莫世界上別的女人永遠都只是會和男人添麻煩的,眼前的這個莫筱琪卻很是豪爽,看起來傻傻的卻讓人感到很親近,傻傻的笑讓人老是想耍她。
昨天一天,兩人一直在聊天,談天說地。晚上,莫筱琪躺在被子里睡著了,小風風也因為冷和莫莫擠進了同一張床。深夜,莫筱琪的衣服由于被雨淋濕正在放在火邊烘著,所以只穿了一件貼身的罩衫。估計是睡覺睡迷糊了,竟然把他錯認成小軒軒,吵著冷,硬要他月兌了衣服抱著她。o(╯□╰)o
薛疾風尷尬極了,只好月兌去了外袍僵著胳膊抱住她,莫筱琪還是不滿意,最後終于妥協,由于太困,找了個溫暖的地方緊貼著小風風睡了,睡著前還不忘把自己的手放在他身上模了一把︰「軒軒啊,你身材怎麼又好了這麼多?我知道你想對我做什麼,別想和我……」還沒說完就睡了。
這一晚對薛疾風來說是相當痛苦的。
………
莫筱琪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一片狼藉,打了個飽嗝,拉著小風風付了賬。去听審了……
縣太爺︰xxx你為何要殺人?
肌肉大叔︰草民並不是故意的,只是後邊有人壓過來,草民便不小心捅死了他。
縣太爺說︰誰推你?
肌肉大叔︰好多人。
縣太爺又說︰證人呢?
圍觀眾人︰我們都看到了,是那個西瓜滾下來踫倒了好多人。
縣太爺看了一眼鮮血淋灕的西瓜︰就是它?
眾人紛紛點頭。縣太爺托腮無奈狀︰俗話說殺人償命,可這麼多人都要殺也有點太過分了。
被害者家屬︰縣太爺,要不就把這個殺了我兒子的屠夫殺了吧。
縣太爺說︰不可不可,他不是故意要殺人,所以,殺人的便是這個西瓜!現在本官要把它在堂上斬首示眾!
被害者家屬︰……
最後在一陣清晰的喀嚓聲之後,西瓜被切成了兩半,縣太爺派人將一半西瓜給了受害者家屬。
縣太爺︰這是你們的賠償!
受害者家屬欲哭無淚,他們死也想不到自己的兒子的命竟然被這一半的西瓜抵了去,難道他兒子的命比這個西瓜還不值錢。紛紛哭喪著臉不說話。
縣太爺︰你們莫不是還想著這半西瓜?!這半西瓜本官要繳納朝廷!!好了,你們走吧!!
受害者家屬嚎啕大哭的離開了公堂,縣太爺旁若無人的拿了一個小勺子,把那一半西瓜用勺子挖成了一塊一塊的吃了,一邊吃還一邊說︰「這西瓜味道不錯。」
「……」
「……」
「……」眾人皆沉默,後來有幾個人拿著臭雞蛋餿蘿卜朝著正在吃西瓜的縣太爺丟過來,「奸臣!!不得好死!」
「還他們一個公道!!」
「……」……
鬧劇終于結束,莫筱琪看了一下午的熱鬧,最後縣太爺的結局是十分悲慘的,被人群毆並把那塊挖空的西瓜皮扣在了他的頭頂,游街示眾。
小風風和莫筱琪走在眾人身後看熱鬧,正巧有一輛馬車呼嘯而過,眼看著要撞上莫莫了,薛疾風伸出手把莫筱琪往懷里一拽,輕松躲過。
車夫站在馬車上張大了嘴巴,眼淚和鼻涕流了一臉,明顯是被嚇的。(……)「馬受驚了!馬受驚了!!」
當然在猥人莫筱琪的耳朵里是︰「馬受精了!馬受精了!!」雖然同音,但是不同字,每個人理解的也不一樣。例如此時的莫筱琪︰怎麼這里的馬天天都受精……
小風風十分無奈的撿起地上的兩塊小石頭,朝向兩匹馬扔過去,兩匹馬揚蹄嘶鳴,總算是停了下來。薛疾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手正放在莫莫的腰上,那是一種極其曖昧的姿勢……馬車上走下來一個年輕的女子,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千金。為了保持自己的風度,該女子下了馬車後幾欲要嘔,卻強忍著止住了。
看了眼薛疾風後,頓時眼冒紅心。
薛疾風雖說易了容,但是那易過容的臉依舊是十分英俊逼人的,莫筱琪覺得自己就是個大號的電燈泡,人家薛疾風招惹的桃花看到他們這樣親密的樣子一定會不高興的。于是莫筱琪十分貼心的把薛疾風的手拿下來︰「你攬著我的腰干什麼?」
此話一出,頓時整條路上的人們鴉雀無聲,紛紛看向莫莫的胸部……平的!!她的胸竟然是平的!!居然是個男人!!
實際上莫筱琪怕有人發覺她是女的,便把原來的衣服撕成了一根長布條用來束胸。
小風風暗叫不好,卻並未有太多的表示,當著眾多人的面把手再次放在了莫莫的腰上︰「……」
「長了這麼大總算看到了一回斷袖。」
「唉,沐陲女人太少,我們男人沒市場了。」
「……」圍觀群眾十分「小聲」的「竊竊私語」。那名年輕女子跪在小風風的腳下,「多謝恩人搭救,小女子無以為報,只好以身……」薛疾風一听連忙打斷︰「不用你以身相許,他已經許了。」說完還看了一眼男裝打扮的莫莫。莫筱琪看了一眼他「情意綿綿」的眼神,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別說是別人,就是自己听他說話的語氣,看他的表情,恐怕他再投入一點,自己都會相信自己已經與他發生過什麼了,並且深信不移。
該女淚眼氤氳,懷著一絲期望,垂死掙扎道︰「可你們都是男子啊,這樣于理不合……balabala……」一直說到日落西山女子總算住了口。
「恩人累了吧,若無要事,可否賞個臉,去附近最豪華的酒館去用餐?」女子強硬的將兩人拽上了馬車,同兩人一起坐上了馬車,前往酒館……
菜上齊了,由于該女子嫉妒心極強,所以只安排小二擺了兩個凳子,兩雙筷子和兩只杯子。
莫筱琪尷尬之極,站在那里不是,走也不是。後來薛疾風一把拉過莫莫,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還主動喂菜給她吃,莫筱琪由于神經大條,根本沒有注意到那個女子的臉色早已由紅轉青,由青轉黑,由黑轉白,再次由白轉紅。臉上的顏色甚是五彩斑斕,好看得緊。
「張嘴。」「這個是你愛吃的。」「你這麼瘦要多吃點才好……」薛疾風喋喋不休的把菜塞進莫莫的嘴里。直到後來,那女子再也忍受不住了,一氣之下踢翻了凳子,揚長而去。
莫筱琪嘴巴里塞滿了菜,滿臉詫異的抬起頭看向薛疾風。小風風只是彎了彎唇角,伸出手拍拍莫莫的額頭︰「你吃你的,不用擔心。」
七天之後的一個上午,薛疾風翻身上了馬,沖著站在身後田野里的莫筱琪揮了揮手,「若是遇到什麼困難便來找我,這個留給你,既然你已經有他送你的戒指,這個就戴在手腕上吧,給阻攔你的人看這個,他們就會放過你。」薛疾風返回來,把袖子里的翡翠鐲子帶到莫筱琪的右手手腕上,笑道︰「看起來這個鐲子很適合你,你戴著它很漂亮,千萬不要摘下來,不然會被人偷去。」當然這只是嚇唬她,薛家祖傳的鐲子誰敢偷?!
「你干嘛把這個這麼貴重的鐲子給我?」莫筱琪把手放在溫涼的翡翠上,柔和的冷意,很舒服。薛疾風撓頭︰「只是不喜歡它了,我一個大男人的戴鐲子干什麼?所以就給你了。」
糾結了許久,薛疾風才說︰「這是只有薛家的兒媳婦才有資格戴的鐲子,本來想送給她的……可是來不及了,你還不知道脖子里的金戒指是代表什麼意思吧?黃金只有皇族的人才配擁有,沐陲並不盛產黃金,一枚金戒指就相當于擁有了半個江山,他這麼看重你,我也不會服輸。」懊惱地攏了攏袖口,薛疾風感覺自己這幾天真的是變了很多,自己果然變得話很多,尤其是在莫筱琪面前說的話特別多。
「那宮門為什麼是黃金做的?」莫筱琪不解的記起了第一天來皇宮的時候那扇看起來氣勢宏偉的金黃色的宮門。
「顏允軒為了鎮.壓別國,顯得沐陲兵強糧足,故意將宮門鎏了一層黃金。」薛疾風無奈的仰天嘆氣,「說難听點就是虛張聲勢。」
莫筱琪點點頭。「我懂了。」莫筱琪十分現代的從這小風風做了個飛吻的手勢,小風風看過後臉通紅通紅,「你是在……勾.引我嗎?」
莫筱琪糾結的差點背過氣去,「沒有,我只是在和你告別,路上小心,(_)/~~拜拜。」
「……」小風風夾緊馬月復,策馬揚鞭,「我走了……」棗紅馬揚蹄嘶鳴,載著薛疾風不一會就消失在了茫茫的田野之上。
宮門外,一群巡兵看到莫筱琪,紛紛狗腿地跑過來噓寒問暖︰「皇後您總算回來了,皇上差點把整個皇城翻了個底朝天,您要再不回來,我們這伙人的腦袋可能都保不住了。」「是啊是啊。」……
莫筱琪一臉厭煩的推開他們︰「顏允軒他人呢?怎麼我回來了他也不出來迎接?」
「……」剛才還圍過來說個不停的侍衛們紛紛閉了嘴,仿佛有什麼難言之隱。「快給我說!!」莫筱琪一陣怒吼,眾侍衛結結巴巴的說︰「皇上正在忙。」
「正在宮里休息。」
「正在用膳。」……
「快給勞資說實話!!」莫筱琪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
最後一個小侍衛開口道︰「皇上他這幾天都和珥柏舞住在一起,親密的很。」
莫筱琪一听腦袋差點冒火,沖著宮門里面喊︰「顏允軒!!你這個混蛋!!」說完怒氣沖沖的闖了進去。揪住站在不遠處面色不佳的長夜︰「顏允軒他人呢?」
長夜指了指軒軒的書房,「珥柏舞正在里面,皇後您還是別進去了。」
莫筱琪甩開他,步履匆匆的跑了出去,推開.房門,眼前這一幕氣得她差點哭出來。她死也不肯相信這種只屬于惡俗肥皂劇里的情節竟然也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顏允軒正和珥柏舞睡在一起,看到這一幕,莫筱琪突然感到陣陣惡心。這種從心底萌發出來的厭惡感幾乎把怒火都遮蓋住了。走過去,算了顏允軒一個響亮的耳光,之前就算打他,她也不會像今天這樣用這麼大的力,這個巴掌打得她自己都覺得自己的手也是火辣辣的疼,相比顏允軒挨這一下也是挺疼的,不然他的臉上怎麼會出現了這麼紅的一個巴掌印?
莫筱琪剛想抬手給珥柏舞一個耳光,沒想到顏允軒竟然把她的手拽住了,「你…你回來了?!我以為你會和他一起一走了之……」莫筱琪一看他這麼護珥柏舞,一臉厭惡甩開他的手,什麼話也沒說就走了出去。
「莫••••••」顏允軒剛想下床拽住她,一想到自己還沒穿衣服,匆忙地套上了衣服,跑了出去。
總算追上她了,軒軒抓住她的袖子,「這個步搖給你……你戴著它一定很好看……我很久就想送給你了,你能不能別生氣了?你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我沒做什麼出格的事,這幾天一直都是她主動來找我。」
莫筱琪把手中的步搖重新塞回到他的手里,「我不是你眼里的那種只要生氣哄哄就好的女人,你還是用這招來哄珥柏舞吧。」說完便去找素墨和白灃去了。
只留下顏允軒尷尬的站在原地,手里握著的步搖掉在地上,不止他,周圍圍觀的所有人都感覺到兩人的感情出現了一道縫隙,唯獨只有莫筱琪沒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