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別來找我了,我討厭你,你明白的。」莫筱琪把頭埋在被子里,希望顏允軒快點走,因為他要是再不離開的話,她可能就會當著他的面哭出聲。
「你討厭我可以,但是你必須吃完東西我才能走。」顏允軒從桌子上端起那碗香氣撲鼻的粥靠近莫莫。
「走開……」莫筱琪伸出手推開他。
「……」顏允軒無奈之下把碗重新放回去。默默地看著莫筱琪,眼楮里溫柔得都能擠出水來。
氣氛尷尬,兩人倔得要死誰也不肯讓步,沉默……
這時候,薛疾風駕著馬,抱著小伊同學正火速趕往皇宮。昨夜因為太過突然,敵軍沒有防備,所以一舉攻下了城池。晚上連一口水都沒來得及喝,就匆匆抱著小伊火速回城……
青石板路的盡頭,是一座雄偉壯觀的建築,,宮門外還有士兵嚴陣以待,依稀可以听他們正在議論︰
「薛疾風真是可憐啊,自己的夫人都被人欺負了還不知道,還幫別人賣命打仗,真是不值……」
「是啊是啊,我們的皇上也太過分了,為什麼薛疾風來了不讓他進宮,還要先通報給他。」
「一定是不想讓薛疾風看到他的夫人現在的樣子。」
「行了行了!別說了!就不能放尊重點?!薛將軍沒救過我們的命?!當初是誰把我們在敵軍手里救下的?!」
「……」
薛疾風一听,抱著小伊跳下馬,腳下踩在路邊的的竹枝上,看著那匹馬沖向城門,面無表情的翻身進了皇宮的大門,穩穩地抱著小伊同學落在地上,站起來,無視所有人吃驚的表情,拉著小伊大步向朝堂走過去。
……兩人正在尷尬,門吱呀一聲推開,薛疾風走進來,身邊還跟了個孩子——莫伊小同學。冷著一張臉直直的瞪著顏允軒。看到顏允軒坐在未穿衣服的莫莫身邊,隱藏在袖子里的拳頭攥得愈來愈緊。
顏允軒听到聲音,轉過身,一看是薛疾風,下意識的摟緊莫筱琪。
「……」薛薛的目光停留在莫筱琪在外的縴細脖頸上,眼楮里先是不解,再後來就是氣憤。他氣得渾身發抖,頭腦一時發熱,伸出手用出全力向顏允軒打過去。可惜掌力沒收住,雖然顏允軒躲得快,但是還是被犀利的掌風傷到,那扇成為顏允軒替罪羊的木門已經支離破碎,變成了一堆廢木頭。
顏允軒看了莫筱琪一眼,一口血沒憋住,捂著心髒狼狽的咳嗽。
「……」薛疾風看到顏允軒離開,默默走到莫筱琪身邊,坐下,伸出手模模她的臉︰「疼不疼?」
莫筱琪回頭仰望,看到薛疾風冷峻干淨的面容,崩潰的嚎啕大哭。她大哭著翻身抱住他,感受他結實的肌肉帶給她安全感……
听到她淒厲的哭聲,屋外的顏允軒眼角有眼淚緩緩滑落,沒有被任何人發覺。小伊一直站在一旁看著他,很久才從袖子里掏出一塊小手帕︰「你別傷心了,是不是很疼啊,你看你都哭了……這個手帕是我家莫莫縫的,你是不是喜歡我家莫莫?你別哭了,這個送你。」
顏允軒抬頭看看自己的兒子,破涕為笑,伸出手模模他的頭︰「謝謝。」
「你別想太多。」說完就跑走了。
顏允軒扶著牆站起來,用手背擦掉嘴角的血,憂傷地看向那個小小的身影。簡單包扎了一下顏允軒又來照顧她,薛疾風也在,不過薛疾風此時正在喂莫筱琪喝粥,正是他親手做的那碗!!
顏允軒笑笑︰原來莫筱琪不是討厭自己做的食物。而是看照顧她的那個人是誰……
天色漸暗,薛疾風看了一眼窗外的太陽,抱著莫筱琪往外走。顏允軒走過來,聲音虛弱嘶啞︰「今晚就別走了吧,讓她留在這里好好休養幾天。」
「不需要。」莫筱琪態度堅決。
「……」薛疾風沉默著思考了一會,然後像是什麼都沒听到一般走出了屋門,抱著莫筱琪上了馬車,身後還跟了個粉粉女敕女敕的糯米團子。
看他們去意已決,顏允軒也不好挽留,只是送他們來到宮門外,「你們若是有什麼需要就直接來皇宮里告訴我,只要是能辦到的我一定會滿足要求。」
「……」
「……」
「……」
顏允軒看著那輛馬車消失在黃昏盡頭,幽幽的嘆了口氣,轉過身往回走。
夜幕降臨,燈火通明的薛府……
薛家眾多家僕圍在莫筱琪床邊噓寒問暖,小伊、素墨和「灰灰」(薛疾風為莫莫買的灰色小貂)坐在床邊照顧莫莫。
可這麼多人,唯獨不見薛疾風。
「兒子,薛疾風呢?」听見屋外一陣喧嘩,莫筱琪伸長了脖子往窗外看了看。小伊連忙攔住她,「老巫婆,你別再添亂了,你現在好好休息。」
莫筱琪閉上眼楮嘆口氣︰「好吧,兒子,你現在的智商真的不像一個五歲的孩子,你太成熟了,必要時應該裝裝女敕。」
「你給我睡覺!!」
「好了好了,睡就睡。」
……
好幾天天沒見薛疾風,莫筱琪很擔心,問了無數人,可惜他們都說不知道。最後捉住一個目光閃躲的小正太,莫筱琪威逼加利誘,總算問出了他的下落。
「薛疾風!!你躲在一個廢宅子里干什麼?!給我出來!!」莫筱琪說完推開了眼前的舊木門,雖然她現在可以下床走路了,但是受不得驚嚇,可是這次……
推開大門,莫筱琪就看見薛疾風站在一個巨大的鐵籠子里,籠子里有各種凶猛的食肉動物和毒蛇蠍子……地上都是血跡,滿地滿地都是動物們支離破碎的身體,這些猛獸已經被餓了很久,嗅到人的氣味會不顧一切的撲過來,譬如說現在,有一只老虎張開大爪子趴在籠壁上沖著莫筱琪咆哮,莫莫後退數十步,薛疾風站在籠子里看到了莫筱琪,一雙狹長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眸子變成火焰一樣的顏色,莫筱琪看著他一手掐斷了老虎的脖子,還听到了那種骨頭碎裂的聲響,不由得毛骨悚然。
薛疾風看向她,以為她怕老虎,抓過籠子角落里一直剛出生不久的小老虎,正打算掐死,莫筱琪突然撞開籠門闖進來,救下小老虎︰「薛疾風!!你夠了!!」還不怕死的推開他。
薛疾風伸出左手掐住她的脖子,將她拎起來,舉起右手,蓄足了力量正打算拍向莫莫,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手里不是小老虎而是莫筱琪。薛薛的目光頓時溫柔下來,手也是軟軟的垂下來,放在莫筱琪頭頂。
莫筱琪閉著眼楮,等了一會沒感覺到疼,睜開眼楮看向薛疾風。吃驚得睜大眼楮︰「薛疾風!!你的頭發、眼楮、睫毛和眉毛怎麼會變成這樣一副樣子?!」
「怎樣了?」薛疾風一臉風輕雲淡。
「怎麼變成白色的了?」
確切的說那並不是白色,叫銀發更為確切,那一頭順滑的頭發在陽光下閃閃發亮還有他閃閃發亮的銀色瞳孔,那一身幾乎被動物的鮮血染的看不出顏色來的白色錦袍,在日光下尤為妖艷。
……
薛薛站起來,銀色的瞳孔慢慢染上數十道紅光,銀色轉變外血紅。他一把將莫筱琪甩在一旁,笑容嗜血。伸出手抓住伺機偷襲的一條五六米長的蟒蛇,用雙手掰開巨蟒的嘴巴,用力一扯,那條原本還活生生的大蛇瞬間被撕成兩半。
腥臭的血濺了出來,空氣里彌漫著詭異的氣味。只見薛疾風閉上眼楮,貪婪的嗅了幾下,再次睜開眼楮時,狹長漂亮的瞳眸里銀光閃閃,早已不見了剛才的猙獰恐怖。
莫筱琪抱著懷里的小老虎躲在籠子的角落瑟瑟發抖。
薛疾風……不會是和武俠小說里描寫的一樣……走火入魔了吧?!要是這樣看的話,幾乎可以確定他已經進入癲狂狀態……
屠殺後的平靜十分短暫,僅僅不過十分鐘,莫筱琪就注意到薛疾風的眼楮再次轉變為紅色,只見他單手拎起籠子角落里的另一只小老虎,正打算一掌拍死,莫筱琪再次不要命的猛撲過來,大哭地揪著他的衣領質問道︰「薛疾風你到底是怎麼了?!你為什麼要殺這些動物?它們有什麼錯?!它們有的還剛剛出生……」
不等她說完,薛疾風一手甩開她,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充滿了戾氣「出生……出生……呵呵呵……」他淒淒笑了兩聲,語氣充滿暴虐︰「莫筱琪!!你背叛我!!!我要你死!!要你們死!!!」說完一雙有力的手掌再次狠狠掐住她的脖子,將她提起來。
莫筱琪用雙手掰著他的指頭,希望可以借此減緩痛苦,肺部像是要炸掉。就在她覺得自己渾身輕飄飄的,快要死去的時候,薛疾風重新把她放下來,用手指抹了抹莫筱琪嘴唇上因為干裂而冒出來的鮮血,然後放在鼻前嗅了嗅,然後抬起眼皮看了莫筱琪一會,火紅色的瞳孔閃閃發亮的盯著她嘴唇上的創口……
那只被莫筱琪救下的小老虎叼著莫筱琪的衣角,像是要把她從薛疾風手里救回來。
薛疾風湊過來,伸出手托起莫筱琪的下巴,然後把嘴唇湊上去,用舌頭輕輕舌忝著那道干裂的傷口,過了一會,待他恢復了一些。薛疾風靠在莫筱琪的身上,「讓我睡一會,如果我說了些對不起你的話希望你可以當做沒听到,我不怨你……一點都不……」說完就倚在莫筱琪身上,一臉倦容的睡去了。
早就守候在門外的眾人一看薛疾風已經被成功制伏,紛紛歡呼著走進來,幫助莫莫把薛疾風送回屋里,幫助莫莫把韓墨卿叫來。
「天啊,我們家少爺的頭發怎麼變成銀色的了?」
「就是啊,睫毛和眉毛也是,好嚇人,不會是妖孽吧?」
「快走快走,晚上應該會吃人吧……」
眾人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
莫筱琪看著眼前遲遲不敢動手的眾多家僕,氣憤的大吼︰「他不是妖孽!顏允軒才是!!雖然薛疾風帥的也沒話說,但是人家那叫冰山,別老妖孽妖孽的叫!!他只是走火入魔而已!!!」
「……」
半個小時後……
韓墨卿背著個藥箱姍姍來遲,莫筱琪覺得如果在他那個大木匣子外邊畫上一個大大的‘十’會怎麼樣?一定會很搞笑……
韓墨卿看了薛薛一會,給他喂了些藥,嘆口氣︰「你怎麼不早點來告訴我?走火入魔再嚴重一些他會七竅流血而死,真是……」抬眼看了一眼抱著薛薛的莫莫,「這也不能怪你,算了,這幾天先穩定好他,不要讓他見血。等他的眼楮不再變為紅色再來通知我。好了,我先走了。」最後用指頭彈她的額頭。「沒心沒肺的,要保重自己的身體。」
「嗯。」
「……」
第四天……
莫筱琪坐在床上,薛薛照例把腦袋靠在莫筱琪的腿上。用鏤空雕花的木梳子為他梳頭發,薛疾風閉上眼楮,很享受似地靠在莫筱琪大腿上,後來睜開眼楮歪著頭看莫筱琪專心致志的模樣。
「感覺好些了沒有?」莫筱琪用哄孩子的語氣對他說話,手還不老實的捏捏薛薛的臉。
「嗯,好多了。」薛疾風點點頭,坐起來,銀色的眸子流光溢彩,嘴角含笑,像大貓一樣趴在莫莫的脖子里蹭了蹭,「我想親親。」
莫筱琪無奈的嘆口氣︰自從他安靜下來就一直像個孩子一樣,不過這樣也挺好的,知道她喜歡小正太……
無奈之下,莫筱琪張開嘴在薛薛臉上咬了一大口。「親過了。」
「你親完我,我要親回來。」
「……有完沒完啊?」
「不覺得這很好玩嗎?」
「不覺得。」
「……」
「很好玩很好玩,你想玩就玩吧。」看薛疾風一臉郁悶,莫筱琪迅速改口。
莫筱琪再次無奈的被薛疾風撲倒,來了個煽情的法式長吻。
薛薛︰你覺得銀色的頭發好看嗎?
莫莫︰還好。
薛薛︰銀色的眼楮呢?
莫莫︰很帥。
薛薛︰那銀色的我呢?
莫莫︰夜光的?
薛薛︰……你身子……
莫莫︰薛疾風你夠了!!想吃我豆腐就明說是了!!
薛薛(一臉委屈)︰我只是想看看你身體有沒有好些。
ps︰以上!作者惡趣味!!必要時請無視~~
莫筱琪看他恢復差不多了,下午便叫了韓墨卿來……
韓墨卿看了一眼銀發銀眸的薛疾風,嘆了一口氣。從藥箱里拿出一小瓶,遞給薛疾風︰「把里面的藥丸吃下去。」
薛疾風看了莫筱琪一會,遲疑著打開瓶塞,吃下那粒小藥丸。不過一會,就看見他十分痛苦的蜷成一團,莫筱琪問韓墨卿︰「他怎麼回事?」
「不覺得他現在和往日有些不同嗎?我現在就是要他恢復平常的狀態。」
「那他的頭發和眼楮……」
「這些我無能為力,以我現在的能力頂多就是讓他恢復心智。」韓墨卿無奈的搖搖頭,嘆了一口氣。
過了很久,薛疾風才安靜下來,鎖著眉頭沉沉的睡去。韓墨卿看了一眼薛疾風,轉過身子對莫筱琪說︰「他要三天之後才會醒,對了,你身體怎麼樣了?」
「還好,你真的很厲害,不過一星期我就能到處跑了。」莫筱琪看韓墨卿收拾東西。
「顏允軒讓我轉告一句,他很想你,你要是有什麼需要就去找他。」
莫筱琪咬牙切齒地笑了笑︰「請你轉告他,我明天就去找他。」
……
韓墨卿揉揉她的頭發,有些擔憂的望著她,「別想太多,把那些有的沒得都忘了吧,你們都不容易,別再恨他了。」
「我知道。」莫筱琪點點頭。
「……」韓墨卿打量了她一會,「這樣我就放心多了。」說完拎起藥箱走出去,沖莫筱琪揮揮手︰「我要回去了,想我的時候就來找我……」
莫筱琪也沖他揮揮手,看他越走越遠,關房門的時候。突然覺得腰間一緊,轉過頭一看……「哇——」莫筱琪被嚇得一個激靈。「韓墨卿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我忘了點東西。」韓墨卿笑得一臉陽光。
「奧,這樣啊……去拿吧。」莫筱琪推開他的手,突然被一股蠻力強行釘到牆上,然後……被人強吻……
她一把推開他,模著自己被人撕咬後而艷紅的嘴唇,腦袋空白,出于本能。抬手就給了韓墨卿一個大大的耳光。
然後用手捂著嘴指指房間︰「快點!!」
「已經好了。」韓墨卿用手模模自己受傷的側臉,唏噓道︰「你下手好狠,你不接受我?」
「走開!!」莫筱琪白他一眼,把他推出去,轉身走回房間,重重摔上門。
韓墨卿開心的笑了笑,步履輕盈的拎起藥箱,回宮……
莫莫捂著紅彤彤的臉蛋蹲在角落,深呼吸……平靜了一會,莫莫抱起不知什麼時候趴在桌子上的灰灰小同學和素墨,坐在薛疾風床邊,沉著臉︰「明天我去找他,希望你不要怨我,我沒辦法了,只有這樣了……我會拜托小伊照顧你,你先好好休息……」
……第二天……
莫筱琪換了一身新衣服,還在寬大的袖子里藏了一把小匕首,踏上一早就等待在薛府門外的馬車,趕往數百米之外的皇宮。
顏允軒貌似恢復的不錯,見到莫筱琪從馬車上下來連忙迎上去,抱住她。「你總算肯來了,怎麼樣?你身體恢復了沒有?」
「好點了。」莫筱琪笑了笑。
顏允軒用手抓住了她的衣角,幾乎迷醉在那抹微笑里,「你不怨我了?」
莫筱琪依舊笑︰「不怨了……」拉著他的袖子,把腦袋埋在他的胸膛里,笑得千嬌百媚︰「我們到沒人的地方說吧。」
「……」妖孽軒點點頭,抓住莫筱琪的胳膊隨著她的腳步走。
最後莫筱琪拽著他停在一片開滿白色小花的田野上,這里是皇宮中最為偏僻的地方,平日里幾乎沒有人會過來。
莫筱琪站在田野里,望著天邊,風吹過發絲,香薰的味道充滿鼻腔。顏允軒不知道她為什麼把自己打扮成這個模樣,但是依稀覺得莫筱琪是回心轉意打算回到自己身邊了,十分高興的抱住她,「你是不是不會再走了?」
「是啊,真的不想再走了。」莫筱琪只是笑,回答也是不盡人意。
「你能不能別再走了?最起碼,要讓小伊回來,他可是我唯一的皇子……听韓墨卿說,一個星期之後就是……」話沒說完,他突然哽住了,向著莫筱琪撲過去,狠狠抱住。「都是我的錯……當初的我怎麼會親手掐死了自己的孩子?你若是真的喜歡孩子,我們還有好多機會生一大堆胖女圭女圭。至于薛疾風那里……你喜歡他……要不這樣,只要你能回來就好,其他的我都不管……這樣好不好?」
莫筱琪不屑的笑了兩聲︰「顏允軒,你今天不會真的以為我是來找你談情說愛的吧?我沒那麼賤……」
「我就知道,你平常是不會這副打扮的,今天是要來復仇嗎?」顏允軒趴在莫筱琪身上,嗅著她身上獨有的,女人身上才擁有的清香味。
說畢,他就覺得自己右側胸膛的第三根肋骨處正有一個堅硬的,鋒利的東西抵在自己的衣服上。用腳趾頭都能想出來——那是女人防身用的短匕首。
「怎麼不放在心髒上呢?所有痛苦不都頃刻間解決了嗎?」顏允軒在心里暗暗欣喜︰她心里還是有自己的吧……
莫筱琪用右手握著刀柄,冷冷的盯著他的每一個表情︰「顏允軒,在你身上我學會了很多東西︰報復,仇恨,嫉妒還有那該死的同情,還有幸災樂禍,草木皆兵。你真不愧是一個好老師啊,我的確不想讓你死,只是不想讓你死得太痛快而已,你欠了我兩條人命!!!那都是我的孩子!!你把他們還給我!!!」莫筱琪滿意的看著他的臉色逐漸蒼白。
她手腕用力,感受手中鋒利的刀刃劃破他皮膚的快感,感覺有絲絲縷縷的血沿著刀面與皮膚的交界處滲出來,最後愈來愈多滴在她的手上。
莫筱琪把刀抽出來,用他的衣服擦了擦,看著顏允軒倒在地上捂著胸口,哼了一聲,甩手就走。依稀可以听見身後傳來微弱的挽留聲……
「別走……不是說好不走的嗎…….別走……」
莫筱琪回身看了他一眼,匆忙逃跑。在逃跑的路上,有不少人吃驚地捂著嘴看著她,莫筱琪並不知道自己身上沾滿了艷紅的血,最後跑累了,好容易來到宮門口。「讓我回家。」
守門的士兵看著莫筱琪衣衫凌亂的樣子,也不好詢問什麼,只是別過頭打開門,「薛夫人走好。」
莫筱琪怔了怔,轉過身說道︰「去看看顏允軒吧,他受傷了。」說實話,若實在沒人去救他,他真的會死。
……
「!!!」白灃循著氣味找到顏允軒和莫筱琪曾經呆過的那個田野,看見顏允軒倒在血泊里,嘴里不知道說什麼。連忙化作人形,把顏允軒的一只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然後用另一只手扶住他,還不停地喊︰「快來人!!!」
眾人聞聲過來,手忙腳亂的把韓墨卿叫來,又手忙腳亂的收拾好殘局,等待顏允軒醒來……
顏大叔和洛洛也來看望自己的兒子。
洛洛︰我們家莫莫下手好狠。
顏大叔︰已經算好的了,要是你絕對能把我們兒子一刀捅死……
洛洛(含笑)︰瑾瑾……你說什麼?
顏大叔(抱頭蹲下)︰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把我們的血肉築成我們新的長城~~~
洛洛︰真乖。你真是比我們兒子听話多了……
顏大叔︰……
兩人就在這里又打又鬧,直到韓墨卿把兩人趕走了……
……
已經是第三天了,顏允軒在昏迷,薛疾風也在昏迷,不過薛疾風今天應該醒了。莫筱琪坐在床邊擺弄薛疾風的頭發……突然覺得薛疾風要是穿上女裝和顏允軒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啊……
該死……莫筱琪笑了兩下又一臉懊惱的揉揉自己的頭發,暗罵自己沒出息︰明明已經這麼討厭顏允軒了,還是會經常有意無意的想起他……
不知道他現在怎樣了,切——管他呢,這個混蛋最好不要想他。莫筱琪郁悶的敲敲自己的腦袋,然後搖搖頭,重復數次之後,身旁突然傳來一道突兀的聲音︰「莫莫你搖頭干什麼?」
「啊啊啊——薛疾風你醒了?怎麼不告訴我一聲?嚇我一跳。」
「我已經告訴你了,看你沒反應只好這樣了。對了,你還疼不疼?」
「不疼了。」
「!!!怎麼回事?!我的頭發怎麼變成銀白色的了?」薛疾風不小心看到了額角散下來的頭發,很吃驚的問莫莫。
「……你看我受傷,一夜白頭。」莫筱琪一听到自己腦海里突然蹦出來這麼個狗血的借口,不禁冷汗直下。
「那我有沒有給你添麻煩?」
「沒有。」
「那就好,你先休息會吧,我一會要進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