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小白白毛茸茸的腦袋一個勁地往外鑽,那可憐兮兮的眼楮眨巴眨巴,水汪汪,仿佛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望著傾鼎天加諸在它狗脖子上的手,傾凌恍然。她怎麼就忘記了呢,自己的這個爹是會武的啊。而他最喜歡做的事情,便是威脅別人。
如今他故意讓她听到這聲狗叫,顯然是想讓她順著他的話說下去。
這樣,也便能夠解釋他為何會出現在這兒了。
「爹,你居然也在這!」一副因為傾鼎天的出聲才剛發現他的存在的模樣,傾凌臉上是一抹嫣笑,好不甜蜜與幸福,「爹定然是擔心女兒才先一步到了。」
「四小姐,你當真知道凶犯是誰?」錢知府听得傾鼎天如此說,眼楮一亮,剛剛還望著安歷景的視線,一下子便一瞬不瞬地轉移到傾凌身上。惹來安歷景一陣不快。
他,討厭別人用那般熱切的眼神看他的女人。
「我已有了嫌犯線索,但證據還不足。大人能否給我三天的時間再搜集一些足以立案的證據?」她這人,生性懶散,喜歡隨遇而安,不該淌的渾水,絕對不願多淌。可對于小白白,她卻不能不管。雖然不知道她爹的用意,但他無非是想讓她順著他。所以,也只得使了這拖延之策。
「三天……」錢知府略一沉吟。這還剩下四天的期限,她要三天時間,與皇上所給的期限並不沖突,倒是可以同意,總比目前毫無頭緒只能擔心聖顏大怒,自己項上人頭不保來得強。遂一點頭,欣然應下。倏忽間反應過來這位四小姐是個睜眼瞎,忙正色道,「好,一切就有勞四小姐了。」
「錢大人,小民的娘子既然都願意協助破案,那小民自然是不能落後。懇請錢大人允許小民協助內人。」
優雅翩然,石破天驚。
安歷景此言一出,尚還坐在位置上挾制著小白白的傾鼎天身子一顫,手一抖,這才正眼望向這個被他忽略的男子。老臉上是莫測高深的神色。
而在他掌下的小白白,原本該是氣喘吁吁的,這會兒渾身雪白的毛全部都聳起,小心肝一顫一顫的。為什麼,它感覺主人旁邊的這個男人身上帶著那麼強大的神力呢?該不會,是來收它的吧?不要啊!它才活了兩百年,還沒修成人形嚇主人一跳呢。
「岳父大人,小婿安歷景,是凌兒的夫君。」安歷景雖然注意到了小白白那炸毛的驚恐樣,但根本沒放在心上,只是躬身拱手,向傾鼎天自我介紹了起來。
「爹,別听他胡說,女兒根本就不認識他。」
都說解釋便是掩飾,這會兒傾凌總算是體會了一把其中滋味。
看著傾鼎天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安歷景,仿佛沒有絲毫的不悅,反而整個人都慈眉善目起來,傾凌心里卻不禁替安歷景捏了一把汗。
通常她爹的聲音越是和藹,便越是隱藏著陰謀,她早已領會過了。所以如今見到他的表情這般有悖常理,傾凌便覺得,他心里定然是有著什麼計量。
「歷景啊,原來凌兒早就和你私定終身了卻還瞞著我這個父親。唉,女大不中留啊。」
听著傾鼎天對安歷景這般親昵的稱呼,傾凌只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出來了,不過被稱呼的對象,卻渾然不覺,反倒是一副女婿賢德謙仁,與岳父相見恨晚之相。
「岳父大人有禮,小婿不日想迎娶凌兒。這案子,便不勞凌兒操心了,小婿保證一日後便捉拿凶手歸案,作為迎親的大禮。」
她說三日,他卻說只需一日。
望著那個笑得和煦得體的男人,傾凌默默握拳,看來這個登徒子,當真是和她杠上了!
好,還真是好得很吶!
那她這次,倒是要和他比個高低輸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