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姐,詐尸了嗎?是趙千金詐尸了嗎?啊!——」環玉緊張地小臉發白,用力推棺蓋的手一松,便要驚呼出聲。
不過,卻被傾凌那雙原本鉗制在女尸脖子上的手給捂住了唇。
只听到嗯嗯唔唔的聲響。
「小聲些。趙千金沒詐尸,而是有些人想躲在棺木中圖謀不軌,我趁機滿足了他的願望罷了。」
沒好氣地望向從那楠木棺中將整個棺蓋用手掌撐起,隨即身姿翩然地飛身而起,重又將棺蓋蓋上的男人,傾凌只覺得剛剛自己下手還是太輕了。
「凌兒,你這可是謀殺親夫。」安歷景玉冠束發,那廣袖玄服飄蕩如風,一手負在身後,而另一手,則輕掌著玉骨扇,語帶戲謔。
「謀殺的就是你這個登徒子!」擔心引來侍衛,傾凌只得壓低聲音,不過越看他,便越覺得此人道貌岸然,根本就是個偽君子。
安歷景不以為意,反而輕笑開來。狹長的鳳眸微眯,暈蕩著讓人沉淪的繾/綣︰「為夫這條命可還得留待以後讓你嘗盡男女滋味,不敢輕易葬送。」
扇骨一敲自己額際,安歷景忙做出一副恍然狀︰「為夫還真是糊涂,明明是在這里等凌兒前來的,居然就睡過去了。來,凌兒且到床畔,趙千金的尸體在那兒。」
一說到正事,傾凌便無心理會和他的恩怨,隨著他走到床邊。
床幔被安歷景用玉骨扇挑起,懸在金鉤之上,趙千金的身子便徹底入了她的眼。
一襲艷紅,一絲不苟地穿戴在身上,衣帶更是系得妥妥貼貼,沒有出絲毫差錯。而趙千金那張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被侵/犯身子的痛楚,而是有著一抹讓人猜不透深意的微笑。
紅色……
趙千金竟穿著她最厭惡至極的顏色……
傾凌的第一反應便是抗拒地閉上眼。
腦子里,有什麼翻江倒海般襲來,刺疼著她的每一根神經。最終,堪堪握緊了袖內的手,指甲扣入掌心︰「這身衣物……」
「為夫已經用美男計幫你問過太師府伺候的丫鬟了,這裙子是趙千金死之時所穿。不過當時這艷紅的裙子被撩起,褥褲被撕裂,露出了。事後又被換了一身新的褥褲。」
秀眉,一點點皺起,傾凌懷抱著小白白走上前,看著趙千金那張死氣沉沉的臉自言自語︰「難道真的是被人先奸後殺?太師府守衛森嚴,尋常人不能進入。凶犯莫不是府內的男丁?」
安歷景卻是趁著她意識渾渾噩噩,長臂一伸,卷過她手中的那團白絨絨的毛︰「尋常人不能進入,那你們是怎麼進來的?」眉一挑,在傾凌來奪小白白時,安歷景後退一步,笑得無害淡然,「夜深了,為夫先送你回去。至于其它的,明兒個自會見分曉。」
挾持著撲騰著四只狗爪子嗚嗚求救的小白白,修長的腿一邁,率先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