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高懸,璀璨流光,異彩飛揚。
錦淮帝與賢妃親臨,原本獻舞的段子立刻被撇過,直接便是賀壽的折子戲。
錦子夙這一出場,理所當然地搶了其岳父的風頭,高坐上首。其旁是賢妃傾沉魚,七彩金縷羽衣灼灼,儼然一位國母候選人,大氣婉約,一笑雍容。
傾鼎天與其二夫人、三夫人坐在偏下首的位置,正與這位女婿閑話家常。而在他們之後,則是幾個小輩。
丞相封廷淵與傾落雁兩人一席,大將軍晉離與傾笑露一席。
再之後,便是滿堂的賓客,三兩人成一席,一路從前廳延伸到府門,再從府門延伸了好幾條街,熱鬧非凡。
偌大的戲台,在繼拜壽曲目之後,便是一出沉香救母。那般小的孩子,自小便因為母親與父親仙人殊途而與母親天涯相隔,一點點長大,一點點集聚力量。終于有一天,踏上一條解救母親、一家團圓的幸福之路。
這出戲雖然是有關于父母之恩,天倫之情,但在傾鼎天六十大壽的今日,卻是有些欠妥的。看著傾鼎天暗沉的臉色,傾凌不明白全權負責今日壽宴的三夫人怎會犯下這樣的錯。
「凌兒,不吃點嗎?荷葉鴨滑女敕多汁,錦繡魚絲入口鮮美,還有這道千里嬋娟,紅色與翠綠點綴,看著也極為喜人。」安歷景儼然成為了東道主,與傾凌獨成一桌,兩人窩在極不起眼的角落。渾然天成的優雅風流,玉骨扇在他左手掌心中轉了一圈,右手執箸,細心體貼地為傾凌夾著菜色。
傾凌淡淡地看著他的自行其是,輕啟唇︰「你個登徒子,居然敢大搖大擺地混入傾府騙吃騙喝,就不怕被轟出去嗎?」
「凌兒居然又跟為夫見外了。為夫不介意凌兒關起門來,咱們貼身相對,讓為夫成為真正的登徒子。不過大庭廣眾之下,凌兒還是得賣為夫幾分面子才是。」被自己的女人開口閉口「登徒子」,他這溫香軟玉都還沒真正拆吃入月復呢,這稱謂實在是冤啊。
清雅的光暈籠罩周身,肩上是落下的一兩瓣桃花。安歷景鳳眸微眯,玉骨扇展開,一道勁風直指上首的錦淮帝錦子夙︰「還有一點,為夫想要讓凌兒明白。今夜,是皇上相邀為夫,為夫為了見凌兒一面以慰藉相思之苦才勉為其難同意前來的。這騙吃騙喝的罪名,委實是冤枉。」
「皇上會邀請你才怪!」一個默默無聞什麼都不是的人,會讓高高在上的錦淮帝親自邀請,這謊言編得也太離譜了些。
「凌兒看來是不信啊……」笑意盈盈地望向身旁明顯對他譏諷的女人,安歷景也不在意,只是眸眼中那抹眷戀更甚,「待會兒,皇上會親自為為夫正身,而凌兒你,記得千萬得遵守曾經的諾言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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