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面前永遠自不量力,永遠。
勉強較量的結果,當然還是她輸。
他甚至不肯讓自己贏一次,在他的心里,似乎所有的東西都排在她的前面。重要的,不重要的,人或者事物。
或者,別的都是對他重要的,只有她的愛可有可無。
最後一次被他撂倒在地上,明明知道自己要怎麼著地才可以不那麼疼痛,可卻還是賭氣似的直直的下去,右腳先著地,生生崴了一下,「 噠」一聲,一陣劇烈的疼痛鑽心而來。牽扯她身上每一個跟脆弱的神經。
似乎這樣的痛可以緩解心理的痛。
這大概也是她發泄的一種方式。
在這里他打定主意讓她斷了上道場的念想,每一次的眼神都讓她覺得他在對她說︰「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來。」
可是徐哲楠,我愛你這麼久,那麼痛,還不是義無反顧,無怨無悔。
與那漫長的似乎永遠無法追逐上你的路相比,這點小痛,又算得了什麼。
秦川抱著腳踝,低著頭再不肯起來。
「摔壞了?」徐哲楠一步跨過來,手覆上去,被她拉開。
「很痛?我看看。」他又覆上來,又被她拉開,幾次下來,他明白了,是她不願意他踫她,心里較勁。
他的手再過來的時候,帶了些力氣,抓住她的腳腕,秦川被他這麼一拉,齜牙咧嘴「啊」了一聲。
「活該。」徐哲楠瞪過來︰「跟誰較勁呢。」
秦川低下頭。
他看了好久,忽然放開,半蹲著把她打橫抱起來。秦川心里那麼一晃,腦袋一片空白,頭頂在他的下巴處,下一秒就窒息的感覺,眼圈沒出息的紅了。
把她抱到休息室,徐哲楠輕車熟路取了藥酒過來幫她涂上按摩。
腳被他握在手里,秦川的臉火燒火燎她試圖抽回去,發現根本就動不了,看著徐哲楠的頭頂,心煩意亂,憋了半天才憋出四個字︰「我自己來。」
徐哲楠沒答話,繼續幫她揉著,藥酒一點點的滲入皮膚里,溫熱的感覺。
休息室里安靜的可怕,他突如其來的溫柔,讓秦川的意志一點一點的崩潰。她看著他想要伸手去抱著他,親吻他,說愛他再也不離開他。
可突然又看到他左手的無名指。
那里還沒有牽絆,可是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一枚戒指套在上面,宣誓她的存在。
「我要訂婚了。」
那一天,徐哲楠的話還在她的腦海中盤旋,秦川的雙手背在身後,死死的扣住,絞在一起,生疼生疼的,她好想對他說︰「徐哲楠,別對我這麼好,哪怕只有一點點,我會瘋掉,我就會放不下,我就會一直愛你,等在原地,不願意離開。」
徐哲楠正幫她揉腳,突然發現手背上一絲冰涼,抬頭一看,正是秦川的淚。
「這麼疼?我送你去醫院。」他擰著眉頭,站起身。
「徐哲楠。」秦川傾身向前拉住他的手腕,重心不穩,差點倒下去,被他扶住雙肩。
其實她多麼想倒進那個懷抱里,哪怕是侵佔片刻的溫暖。
「你多大了,能不能不那麼冒失。」他的語氣,听上去,那樣的不耐煩。
秦川看著他的眼楮,冷不防的哆嗦,模糊中听到她自己開口對他說︰「沒事兒,還是我打電話給周寧遠,讓他送我去吧,畢竟他才是我的男朋友。」
那個聲音很冷靜,冷靜到秦川自己都有些不認識自己的聲音。
說話的時候似有冰涼的鋼針,一針一針,緩慢的扎入她的心髒,然後拔出來,然後再扎進去。
久不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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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
家有喜事。臨時回家休息幾天。
非常倉促,盡量更新,如果不及時請大家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