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不放手?」周寧遠的態度忽然變得有些尖銳,說話的語速也比平時快了一點︰「你不能放手就是因為你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把這種可笑的迷戀當做是天命?你是在開玩笑嗎秦川?」
秦川躺在床上依然沒有動,她的眼楮直視著前方的門把手,想象著徐哲楠是怎樣的走出這個門口的。
他終于走了,就像是從來不曾來過。
「如果給我重新選擇一次的機會,」秦川喃喃的說︰「我也會毫不猶豫的把原路重新走一遍。」
「即使他不愛你?」
「對,即使他從來沒有愛過我。」她笑了笑說︰「我也不會去否認自己的感情,我不會覺得有他的這些年是最糟糕的日子。我曾經快樂過,也曾經痛苦過,我不會像個懦弱的女人去否定自己曾經付出的感情。你不會懂我為什麼離開他,也不會明白我為什麼不能自拔。針沒有扎到自己身上,永遠不會覺得有什麼痛苦。我能理解你們,周寧遠,你們作為旁觀者覺得自己可以這樣清晰的看到這個世界的謎底,但是你們其實什麼都看不到。你們用理智去思考感情,你們用天枰去稱量每一次的心碎。我不要,我不會,我不懂你們的方式。你說的對,我是個傻瓜,我只會笨拙的去愛,即便你們看不慣,我也不會改變。」
她一口氣說了很多,但是速度卻非常的慢,每一個字的發音都拖得很長,眼神停滯,她的靈魂仿佛被帶到了另一個地方,而躺在床上的不過是一個玩偶罷了。
她就是這個樣子,在他覺得自己已經開始了解她的時候,就好像又換成了另外一個人。
然而他始終認為,徐哲楠就是她心上的毒瘤,唯有拿起刀鋒狠心的剝開它,讓化了膿的血水流出才能夠使得她的心得以被拯救。
「你就是個傻瓜。人家都要訂婚了你還執迷不悟。像個成長期的叛逆青年一樣覺得全世界都不理解你。難道你要我看著你要等到自己七老八十才發現自己愛的人原來是一個混蛋嗎?」
「你才是混蛋!」秦川的反應要比周寧遠預計的大的多,她幾乎是從床上彈坐起來的,順手拿了床頭櫃上的搪瓷杯砸了過去。
周寧遠迅速的閃身過去,「啷」一聲摔在地上滾出好遠。
「你才是混蛋,這個世界上除了我誰也不許說他是混蛋!」她渾身顫抖,仿佛一個護著自己崽子的小母雞。
周寧遠又好氣又好笑,半帶揶揄的指責她道︰「你這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你知道嗎?」
「我知道。但是你能不能在我被你氣死之前消失!消失!消失!」她掃了一眼床頭櫃,眼楮落在身後的枕頭上。
「哎?行了行了。」周寧遠看差不多了,擺了擺手說︰「別扔了,省省吧,我這就走。給你買點吃的去,想吃什麼,我給你弄啊。」
「想吃你,把你自己給我炖了吧!」她惡狠狠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