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多強勢的一個人,打小只有她讓別人頭疼,沒有別人讓她不沒辦法。即便是強勢一如徐哲楠,遇到她的強脾氣也退讓三分。偏就是這個周寧遠,像根老油條,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跟她打太極,回回四兩撥千斤的把事情圓過去,想發脾氣都找不到爆點。
周寧遠听她那話,很給面子的「哈哈」笑了一下,又低頭看著水池里的鍋子評價︰「好冷。」
秦川無語,靠著門框看著他忙活。
才來過幾次啊,居然對她的廚房輕車熟路。那雙手修長靈巧,洗好了鍋子,將買來的粥倒進去,「啪」的一聲打開火熱飯。動作熟練的就像是做了一百年。
秦川「哼」了一聲道︰「知道你是個開飯店的,不知道你自己還是個廚子。」
周寧遠被她氣笑了,拿著沒沾鍋的勺子一下一下點著她的大腦門兒︰「熱個粥就是廚子,你要求還真低。」
瞬間被秦川抓了另一頭,惡狠狠的瞪他。
周寧遠不以為意,奪過來繼續調侃︰「眼楮瞪那麼大干嘛,生怕別人不知道你黑圓圈大的趕超國寶熊貓呢?」
秦川憋了半晌,只能回敬他兩個字︰「嘴欠!」
氣呼呼回到沙發那邊坐下來,粥已經熱好了,周寧遠端過來放在她眼前,又打開一個盒子,是切好的水果沙拉,變魔術似的,從身後拿出一個雜糧饅頭放在小碟子里,對她努努嘴︰「吃吧。」
兩個字每一個音調都是上揚的,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挑釁,真是……可是對著那張白淨如妖孽的臉,話堵在胸口,居然挑不出一句能刺激他的……
于是只好放棄,總不能跟自己的肚子過不去。
好在周寧遠分寸拿捏的極好,並沒繼續逗她,她吃飯他就坐在一邊看雜志。
秦川有心事,一時間也沒在意他,等再抬頭的時候發現沙發邊散落的雜志都被他收拾好,一部分放在了雜志架上,一部分摞起來放在扶手邊。
她蹙了蹙眉頭沒說話,將碗推到一邊拿起叉子吃沙拉,又發現他伸腿將被踩的有些褶皺的地毯鋪平……
「周寧遠……」她終于忍不住叫他的名字。
他手上還拿著一本雜志要放回去,低低的「嗯」了一聲。
秦川要笑不笑的問他︰「你是不是有潔癖?」
他腿收回來,盯著地面似乎認真的想了一下,才回答說︰「一點點。」
「……最賤又有潔癖……要不是看到你以前滿天飛的花邊新聞,還真會以為你是個gay。」
周寧遠也不生氣,靠在抱枕上舒適的陷在沙發里,同時飛了她一個曖昧的眼風兒,慢悠悠的道︰「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
那一刻讓她覺得,這個男人就是那麼軟軟的,卻又鋼筋鐵骨、百毒不侵。
忽然就不適應這室內的靜寂,她拿了遙控器抬手打開電視,早間新聞的播音員以一種極其職業卻又清甜的聲音播報︰「直至今天凌晨五點,knn大廈頂樓的火勢已經被消防人員控制,大廈的……」
秦川「噌」的站了起來,世界都在她耳邊消聲,直覺得體內一股寒意從每一個毛細孔蔓延,她站的筆直,可卻又看起來是那樣的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