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嬤嬤,你可知,這天下間唯有情最擾人麼?」酒過三巡,莫連成忽然開口,說著不著邊際莫名其妙的話。
「客官可是醉了?」如果他回答是,那麼景嫣然想都不用想便知道,他這是在裝醉。
「酒不醉人人自醉。」莫連成忽然一手搭在景嫣然的肩上︰「嬤嬤,且听在下慢慢道來,昨日我無意中救下一位兄台,沒想到,竟然甚是投緣,于是我們暢飲一整夜,之後便各自回府。今日酒醒,我竟然發現,我連那位兄台住在哪里也不曾得知。」
景嫣然眉頭輕蹙,嫌惡的將他的手移開,諂媚的笑了笑︰「有緣自會再相見的,客官何必太過介懷?」
「可是嬤嬤,不知怎的,我竟然對他的一顰一笑難以忘懷,他長得甚是清秀,尤其是那雙眼楮,讓我只看一眼,便無法移開眼楮。」莫連成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又從酒壺中徑自斟滿。
景嫣然努力的回想了一番,好像確有此事。昨晚,莫連成看自己的眼神很特別,原本以為自己是女扮男裝,他那樣看自己,大概是他看人的習慣,現在想來,卻有蹊蹺。于是莞爾一笑︰「客官不是說昨日救下的是一位兄台麼?」景嫣然心中各種猜測,這個莫連成到底在搞什麼鬼。
「是一位兄台,可是……我竟然發現自己對他產生了莫名的情愫。」莫連成繼續自斟自飲,完全不去看旁邊的景嫣然。
景嫣然輕笑︰「莫非客官有著斷袖之癖?」
莫連成一臉痛苦狀︰「嬤嬤勿笑在下,這種心事,我也只有在醉酒之時跟萍水相逢的嬤嬤一吐為快,在下的內心甚是苦悶呢。」
「客官看得淡些,那本身就是禁忌之情,把它放在心里就好,何必將自己搞得如此痛苦呢?」景嫣然吃驚的發現自己竟然有些同情他,覺得他很可憐,于是不由的安慰了他兩句。
就在此時,景嫣然看到有兩個生面孔進門,于是想前去探探虛實,而看了看身側的莫連成,想了想,還是決定借口離開去會一會新客人,于是抱歉開口︰「客官且先獨自欣賞歌舞,老身先失陪一下。」
「嬤嬤去忙吧。」莫連成並未抬頭,繼續獨自喝著酒。
而景嫣然不知,當她離去之時,莫連成望著她的背影,意味深長的勾唇笑了笑。
等到景嫣然再次回來,莫連成連同那個他帶來的朋友王迅一同消失不見了,景嫣然暗想,大概是剛才跟客人周.旋之際已經走掉了,于是笑了笑,心里則胡亂猜想著,這個莫連成恐怕還是會來的,看他一臉深情的模樣,竟然為了一個素未平生的男人到妓院買醉,也是在是太沒出息了。
不過轉念一想,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正常的人喜歡女人,不正常的人便可以喜歡男人,而且這種事確實大有人在。看來自己應該同他多交流交流,搞不好自己又能模索出新的生財之道,如今逍遙閣只有姑娘,若是能招攬一些標志秀氣的男子,必定生意興隆。
景嫣然箱想著想著不由勾唇輕笑︰「斷袖之癖,這個莫連成,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