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傾城眼中的柔情豪不掩飾,不只是現下,近來他好像愈發大膽,視旁人為空氣,他的眼中好似只有這一個女子一般,回想這近三十年的歲月,仿佛沒有活過,與她相知之時,生命才剛剛開始。
景嫣然感覺到了他目光中的幟熱,似是盯著一頓美味可口的大餐,心中微微有些吃驚道,︰「干嘛這樣看著我?有什麼問題嗎?」諛悌
慕傾城笑了笑,收回目光,牽起她的手,帶著她慢慢的散步,道︰「沒有什麼問題,只是覺得,上天似乎非常眷顧我的嫣兒,血玉木蘭馬上就會失而復得。」
「你這麼肯定?」景嫣然有些驚訝,看到他胸有成竹的樣子心里實在懷疑,難道這奔雷門的草包真的可以將血玉木蘭尋回來嗎?
慕傾城知道她心底的不信,笑而不語,如若這人真的是奔雷門的人,便是必死無疑,可實際上呢,他並不是。所以,他才如此自信,一切皆在掌握。
最近發生的事情簡直太多了,景嫣然一時間有些乏,想起自己的床榻,便格外親切,眼楮也有些沒有力氣睜開。
慕傾城怎會錯過她每一個小細節,體貼得道︰「嫣兒若是乏了便去休息好了,今日我無事,逍遙閣的事情就交給我,你就不要費心了,你和茉莉都好好歇著便是。」
這小小的逍遙閣,卻是城內所有消息的聚集處,任何風吹草動的小道消息,消息來源絕對逃不出兩個地方,一個是醉逍遙酒樓,一個便是逍遙閣。單不說逍遙閣暗部調查能力的強大,只憑這一間小小的前廳便可搜集到南來北往的消息無數,再加上紅部、青部的姑娘們個個精靈聰慧,想從那些達官貴人的口中套出點兒消息可是相當的簡單。諛
見景嫣然還有些戀戀不舍,慕傾城一個橫抱將她抱起,寵溺地道︰「原來嫣兒已經累地走不動道了,怎的不明說呢?跟我還用如此客氣嗎?」那一臉的邪魅再次顯現。
看著他臉上的表情,景嫣然心中暗叫不好,這個慕傾城,究竟可以扮演多少種角色?溫柔的,邪肆的,冷厲的,無辜的,任何表情在他那風華絕代的臉上,都能表現的淋灕盡致,不知他又在打什麼歪主意了,掙扎著道︰「你放我下來,讓人看到了……」悌
「讓人看到了怎麼了?我抱我心愛的女人,本王未來的王妃,誰敢說三道四。」慕傾城的臉上七分的認真,三分的玩味,卻不得不讓人信服,他說的都是他心中所想,那一臉的驕傲,像個中了狀元的秀才。
當慕傾城將她安穩的放置床榻之時,看到她已經困得睜不開眼楮了,心累總大過身體的勞累程度,想必這些日子,她終日憂思,夜不能寐,雖看似與往常無奇,與自己談笑風生,可事實上,她的心早已被掏空了,只是不想自己為她擔心罷了。
這個女子,總是為別人想的比自己多。
「嫣兒,你要怎樣才能懂得善待自己呢?」慕傾城的眼底盡是疼痛,輕撫著她的發絲,情不自禁的俯子在她紅潤的臉頰印上了一吻。
景嫣然明明可以感覺到慕傾城在對自己說話,連他說的什麼都能夠听到,可眼楮卻懶惰得不想睜開,她真的好困好困,她需要讓自己好好的睡一覺,一覺醒來,一切都會變成嶄新的,一定會的,只要有他的陪伴。
慕傾城凝了她半響,感覺她已經深深的陷入睡眠之中才舍得起身離開。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時時刻刻陪在她身邊。
「冷月。」慕傾城出了景嫣然的寢房,便急忙喚道,他不希望讓景嫣然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冷月像以往一般,單膝跪地行禮道︰「請主公吩咐。」
「保護好你的主子,確保她的安全,不能允許任何人威脅和傷害到她,懂嗎?」慕傾城一如既往一般威嚴,雖然冷月現在已經不跟著自己,但,慕傾城對他的信任並未變過,他會盡心盡力為新主人辦事的。
冷月忽然感覺到那種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有些興奮地道︰「請主公放心,屬下一定拼死保護主人。」
慕傾城淡淡得看了一眼低頭領命的冷月,不再講話,繞開他緩緩得向前廳走去。
冷月感覺慕傾城走遠才起身,隱在景嫣然寢房附近的暗處,做自己該做的事情去了。
景嫣然這一睡,竟一覺直至深夜才慢慢轉醒。
眼前的世界一片漆黑,想來今夜沒有月光。
感覺到極度口渴,便想喚人來幫自己倒杯水,轉念一想,這麼晚了,再喚人來確實有些不妥,最終決定自己起身到桌邊喝一些。
可是,當她想坐起身時,卻發現自己的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自己中毒了嗎?心下有一絲慌亂,眼底卻是一片清明。
月從雲層中漸漸顯現出來,微弱的光透過窗子照了進來,景嫣然這才意外地看到,桌旁坐著一個人。
光線太微弱,景嫣然只能看到那人的模糊輪廓,直覺告訴自己,那人絕不是慕傾城,如若是他,他一定會守在自己的床邊等自己醒來,而不是知道自己醒了還坐在那里不動。
「你終于醒了?」明知道自己一開口便會被認出,卻仍舊率先開了口。
「是你?你要做什麼?」景嫣然此刻有些慌亂,渾身的虛弱無力讓她很沒安全感,手中早已握了毒針,卻發現自己連投毒的力氣都沒有,甚至沒有呼救的力氣,
于是憤怒的喊出了他的名字︰「宮玄月。」
「娘子怎麼對為夫還是這般冷淡,讓為夫心里好傷心。」輕薄的言語一貫的戲謔而來,仿佛在宮玄月的世界中,從不會有羞愧二字。
「宮玄月,你卑鄙,竟然對我用毒?」景嫣然雖慣用毒,卻痛恨對自己下毒的人,這輩子她已經吃了一次虧,便是慕傾城在唇上涂了媚毒,使得她失去了清白,當時是很生氣,但是思來想去那件事自己也確實不佔理,是自己欺騙和利用在先,而漸漸的,與慕傾城之間的情意竟越來越深厚……
可是,對于宮玄月,景嫣然自知沒有薄待了他,收留他住在逍遙閣,不問他來歷,不問他目的,而且是他自己不告而別的,景嫣然問心無愧。
他現下這般對待自己,讓自己一絲自保的能力都沒有,景嫣然真的生氣了,眼波中盡是冷漠,不去看他,也再不說話。
宮玄月怎會感覺不到景嫣然此刻的那極度的冰冷?雖然只是很短的距離,卻猶如冷風陣陣襲來,將自己火熱的心吹涼。
心中竟然微痛,他起身,緩緩走到景嫣然面前,才看清她的頭別向了另外一處,並沒有看著自己的方向。
看她如此倔強,那種熟悉的感覺再次被找回,他忽然失控的擁住了她。
懷中的人兒沒有掙扎,宮玄月卻沒有一絲的欣慰,因為她根本沒有力氣掙扎,真可笑,自己竟然用了這般卑劣的手段,只為見她一面,他一定是瘋了。
自從那日在逍遙閣遇到她與慕傾城,看著他們彼此間情意流轉,秋波連連,宮玄月發現自己的整顆心都被一個倩影佔據,每日不想去做任何事,只想時時刻刻見到她,可奈何找遍了整個臥龍城都沒有再找到她。
一連幾日夜探逍遙閣,也未曾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宮玄月煩躁極了,曾一度猜測,會不會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她了。
輕輕放開了她,對上了她充滿怒意的眼楮,在微弱的月光下,竟是那般誘人。
宮玄月狹長的眸子微眯,對她冷漠的態度沒有絲毫的厭煩,輕輕捧過她的臉,嘴就這樣緩緩的挨近她的唇,可是,就在即將觸踫到她唇的那個剎那,景嫣然用盡所有的力氣將頭偏向了一邊,輕柔的一吻扎扎實實的落在她柔女敕的臉頰,混雜著宮玄月溫熱的氣息,讓她不由混身輕顫起來。
她的這種反應,險些另宮玄月失控。忽然,宮玄月放開了他,起身跳開,低咒一聲︰「該死。」
景嫣然冷笑,不予理睬,心中只有一個想法,便是怎樣才能解掉身上的毒,現在的感覺,她著實不喜歡。
「娘子,莫怪夫君,夫君只是太過想念你了,又怕多日未見,娘子早已與夫君生疏了,才出此下策。我……只是想見你一面。」說著將一粒藥丸塞進景嫣然的口中,強迫她咽下。
宮玄月的話景嫣然全數听取,卻仍舊防備得看著他,藥丸如體之後,她意外發現自己的體內漸漸熱了起來,仿佛血液在迅猛流動,手中握著毒針的力道也漸漸強了。宮玄月到底給自己使得什麼毒?連自己都未曾見過。
「如若娘子不喜歡,為夫這就離開。」話雖如此,可語氣卻是十分的委屈,正如他當初乞求自己收留他一般。
景嫣然心中一黯,男人真是讓人猜不透,模不清,不知道他們到底哪一面才是他們的真性情。
不巧,就在這時,門外傳來熟悉的腳步聲。(3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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